"下官愿意负责,娶五小姐为妻。"思及此处,王世杰突然大声道,又重重磕了个头。

"你做梦!"萧婉盈猛地从母亲怀中挣脱,指着王世杰的鼻子尖声骂道,"你这个下贱东西也配娶我?我要嫁的是思辰哥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厅内炸开。

萧婉盈捂着脸踉跄后退,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父亲...您打我?"萧婉盈瞪大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国公爷气得浑身发抖,"做出这等丑事还敢挑三拣四?你可知现在满京城都在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国公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搂回怀中,转头怒视着跪在一旁的傅静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回母亲,"她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儿媳确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儿媳看着五妹妹近日心情不好,也是为了全她的心愿,才出此下策……”

她偷瞄了一眼萧婉盈,被对方怨毒的眼神吓得立刻低下头。

"都是你!"萧婉盈突然尖叫起来,"是你让我给思辰哥哥下药的!是你说的万无一失!现在全宁都城都知道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伏在国公夫人肩头嚎啕大哭。

"啪嚓!"

一个茶盏在她脚边炸开,飞溅的瓷片划破了她的裙摆。

国公夫人像头发怒的母狮般扑下来,一把揪住傅静安的头发凄声道,"你这个毒妇!我儿怎会看上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东西!"

傅静安被扯得头皮生疼,却不敢反抗,只能颤抖着求饶,"母亲饶命!妾身实在冤枉啊!"

"冤枉?"国公爷怒极反笑,"煜儿走后,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倒好,带着婉盈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国公夫人松开傅静安,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我的婉盈...原本多乖巧的姑娘,都是被你给带坏了!"她声音嘶哑,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萧婉盈闻言,从母亲怀中抬起头,看向傅静安的眼神充满怨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国公爷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毒妇拖下去,当众责打十大板,关进柴房!"

"父亲!母亲!饶了静安吧!"傅静安闻言,浑身一颤,凄厉的哭喊起来。

几个婆子得令,不由分说,上前将她拉了下去。

......

柴房里闷热难当,蚊虫嗡嗡作响。

傅静安趴在潮湿的稻草上,臀部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

"都是那个蠢货!"她咬牙切齿地咒骂,"若不是她发疯大呼小叫引来香客此事或许还能隐瞒……"

柴房外传来脚步声,傅静安艰难地抬头,透过门缝看到萧婉盈被两个婆子押着往祠堂走去。

"放开我!我要见母亲!"萧婉盈挣扎着,发钗散落一地。

"五小姐,老爷吩咐了,您得在祠堂跪满三日。"婆子冷冰冰地说。

傅静安嘴角扯出一抹惨笑,却又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直抽气。

她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哄骗萧婉盈的。

"五妹妹,镇南王世子最喜欢有主见的姑娘了!"

"你这样打扮,保管让世子移不开眼。"

今日之后,你便是那板上钉钉的镇南王世子妃了。"

一滴清泪划过傅静安的脸颊,她不知,她只是想在这府中谋一条生路,为何那么艰难?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绑架

盛夏艳阳高照,暑气蒸腾,蝉鸣阵阵。

医馆檐角的铜铃被热浪裹挟着的风撞得叮当作响,平日里最欢脱的麻雀都躲在树荫里,懒懒的不愿意动弹。

傅明月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腕间的白玉镯子随着穿针引线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素色绸缎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绣绷上的并蒂莲已现雏形,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针线上。

“小姐!”夏荷匆匆忙忙冲进内堂,迈过门槛时险些摔了一个趔趄。

她脸颊绯红,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鬓角,胸口剧烈起伏着,在傅明月耳边低语几句

“当真?”傅明月闻言,瞳孔骤缩,手中的银针“噗”地扎进指尖,鲜血瞬间涌出,滴在那洁白的绸缎上。

她却浑然不觉,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幸好我一直都未松口那门亲事……”

话音未落,喉头已被酸涩填满,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自打被傅颖芝救出后,这几日栖身医馆,倒成了她难得的清净时光。

每当夕阳西斜之时,她便与妹妹傅颖芝搬着小凳坐在后院。

药香与墙角花朵的甜香交织在空气中,微风阵阵,妹妹对她说着那些新奇的见解,从女子自立谈到世间情爱,字字句句都在冲击着她被礼教禁锢多年的心房。

此刻,她忽然渴望起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渴望能与心爱之人携手走过漫长岁月,白首到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