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温盏的声音渐远,可陆昙耳聪目明,还是将她的嘟囔收进耳中,“昨天背着我吃生蚝大餐了么,突然这么热情……”
怪……可爱的。
陆昙摇了摇头,半晌,竟是压着唇笑出声来,只是眼中的冷意却是在无人之时肆意蔓延开来。
昨日盛琅的话让她困惑,可温盏却以实际行动点醒了她。
她或许还是曾经的陆华优,可温盏却不是当年的温清沅,至少现在不是。
刻意去忽视的东西一旦掀开帘布,会发现皆是自欺欺人。
从前的温清沅未曾有一次向她坚定不移地讨要爱情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要么是财要么是权,能掌控能支配,哪怕越过底线都在所不惜,当牺牲和伤害成为常态,人就会变得麻木。温清沅不择手段地站在她以为的高位,对陆昙可谓是将利用二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曾经,陆昙不止一次向温清沅坦露实情,只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不美妙,所谓各取所需最后总会成为温清沅要挟的筹码,陆昙不愿意打破原则,两人僵持不下,失败便是终局。
经过这几次的利用和挟制,陆昙已经不愿意再被温清沅牵着鼻子走,从前的情分早已消磨殆尽。如今,陆昙只想要找到方法,斩断她和温清沅之间的牵制。
没有被开启的记忆,感情的依托会不会是另一种绑定自己的方式,陆昙不敢肯定,她一直有所保留,连基本的妻妻利益都收敛规避。
她看不清温清沅的心,所幸也不急,比起温清沅,她的时间就是优势,尽管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但尚且有几十年可以尝试,她不想操之过急。
只是,这一晃便是七年。
七年来,温盏不曾恢复温清沅的记忆,陆昙偶尔的试探都没能让温盏想起一星半点的过往。
七年来,温盏初心不改,最初的刻意结识不过是图谋陆昙这个人,除此之外,温盏没有要求过其他。
七年来,温盏引领着陆昙走在貌合神离的婚姻路上,在未打动陆昙之前先将自己的身心赔了进去。
她在谋划什么?
陆昙想不通,所以用最原始的方式一遍遍触及她,感知她,却还是只能见到对她不设防的阿盏。
“清沅”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温盏代替,成为陆昙心中的阿盏。这不是好的征兆。
索性,便再进一步,温盏不是想要感情?那陆昙便大胆地慷慨地给,她倒要看看温盏能耍什么花样。
动情不动心,而后,及时止损。
“陆华优。”温盏又蹬蹬地踩着拖鞋而来:“你把我碗丢哪里去了?”
陆昙回过神来,眼底又溢满笑意,唇角弯起刚刚好的弧度,语气温柔地道:“我换了新的,你不是说想要‘老妇老妻’款?”
温盏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被自己的爱人记在心上,面上的开心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我只要老妻款。”
“那老妇怎么办?”陆昙干脆站起身,陪她一起去饭厅,同时顺着她的话问道。
“独守空闺?”
“哦,你忍心拆散她们?”
“嗯……那我再给她们撮合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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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感情是假象?◎
温盏觉得她家陆昙最近很不对劲。
她似乎更关注自己了一些,更主动了一些,在婚姻的相处中更游刃有余一些。
初时温盏觉得受宠若惊,待适应了几天却会觉得别扭。
陆昙的确关注温盏多了些,只要是温盏关注的资源陆昙都会问一句要不要帮你打声招呼,所谓打声招呼,陆昙说得轻巧,威力却比一些带资进组的投资方要大上许多。
陆部长开了口的人情世故,没有人敢拒绝。
这在从前是温盏和陆昙都不会主动触及的话题,陆昙有她的操守,温盏懂她的操守。
陆昙也确实变得更主动一些,在令温盏快乐的时刻,可她却总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温盏的回馈,这几天温盏竟未有一次察觉到陆昙有任何需求。她像是失去了人类最原始的乐趣一般,在满足温盏的同时囚住自己。
至于游刃有余,除了某项夜间作业的技术之外,更多是语言上的亲昵,老婆陆太太的称呼在家随口而出,可温盏却清楚地记着,这么多年,陆昙没有对同事朋友介绍过一次,自己是她的爱人。温盏可以体谅她不喜欢将自己的私人生活公开的心情,却也渴望陆昙有一日能给自己一个该有的称谓。
这几日下来,温盏反而更加患得患失,她不晓得陆昙在云里雾里背后,藏着几分真心。
有些事她能感受到,不需要陆昙刻意去表达。
爱情也是。
相处七年,陆昙对她有感情,这点温盏是肯定的,但陆昙到底有多爱她,温盏却拿不准。
她的爱人姿色艳绝,举手投足间别具风情,可在感情上却深沉且内敛,掺杂了太多温盏看不清读不懂的情绪。
她和陆昙到底隔着什么,温盏花了许多年都没能闹明白,索性丨交给时间。她始终相信,虽然她反应总是慢一点,但胜在足够真诚,陆昙那么聪明一定能懂。
但陆昙现在的转变并不是她想要的,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流于形式的表达堆积到第三日,温盏忍无可忍,将下班主动吻她唇角的陆昙拉到一边问:“陆华优,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同我说说么?”
“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陆昙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扣,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