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令众人从悚然觉得恐怖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他?们发现?,以前是陆承安追着景尚,满口的情言蜜语,脸都不要也得上赶着狂舔。

那时候景尚让他?滚,还让他?去死。

现?在是陆承安脏话连篇,被景尚威胁后嘻嘻哈哈地识相保命改口,但他?说不喜欢景尚,还总是胡跑乱蹿。搞得之前巨无敌厌恶他?的景尚每天冷着脸、像个活阎王似的满学校地抓陆承安。

等?第二?天再来上学,无论谁看见?陆承安,都能?发觉他?光洁的颈侧布满牙印和吻痕,一副被暂且淦服、但实?则敢怒不敢言,故意装出的乖顺模样。

这时谁要是惹陆承安,像前几年那样嘲讽他?终于?抱得景尚的金腿,瞧瞧现?在狐假虎威的,连老师都怕他?。

也是风光上了。

不仅如此,还有些人故意提起顾闻,说陆承安好本事啊。明明是他?勾引老师,最后被开除得却?是顾闻。

他?不是喜欢顾闻吗,现?在却?做了景尚的身下物。不觉得感情从他?嘴里表白出来很可笑吗?

曾经景尚对陆承安的感情评语非常准确廉价。

小?陆同学听完先笑一声,说句是啊坐实?罪名,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撸袖子上去就?是干,边挥拳边语言奉还辱骂:“你玛德,小?爷让你嘴贱,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臭鱼烂虾我特妈打?不过景尚还打?不过你?老子天天被淦已经很烦了,还特妈给我找事儿。要不是杀人犯法得坐牢,小?爷喜欢自由,你看你还能?不能?活着!”

“我确实?喜欢顾闻啊,可景尚强制要求我一天24小?时都不能?离开他?,我有什么办法呢。老子白天跟他?在一起晚上还跟他?在一起,你个傻哔羡慕坏了吧。你有本事直接去跟景尚提意见?让他?放我走啊,觉得小?爷无权无势最好拿捏最好招惹是不是?你们特妈是没见?过小?爷的钢铁拳头吧,见?过血的!让你们尝尝!”

A l p h a天性喜欢暴力?,陆承安也不例外,来学校没三天就?打?了六次架的他?浑身舒畅,脸上笑容不减反增。

把别人揍得涕泪横流后,陆承安把“狐假虎威”的乐趣发挥得淋漓尽致,用鞋底踩那些嘴贱的人,戴牢自己的帽子:“不知道我是一个特别会狗仗人势的人啊,还是对我了解得太少了。我立马就?跟景尚告状,你们十个打?我一个!臭不要脸的傻哔!!”

他对自己的评价全部都是正确的、中肯的,不掺假。陆承安说到做到,明明手背的指骨上面滴滴答答地沾着血,他?蹲在校园里的某条巷子的路边抽烟,姿势别提有多惬意。但等?景尚冷脸找到他?后,不等?人发难,陆承安就先扔了烟委屈:“景哥他?们那么多人,竟然打?我一个。我怕,你替我撑腰。不然等?晚上回去睡觉你别想碰我一根手指头......哼。”

“......”

自此,陆承安打过的六次架里的所有Alpha和Beta,全部从星际联盟高中消失,再也没有碍过陆承安的眼。

重返校园后,陆承安从一个神憎鬼厌、人人都能嘲讽两句人人都能?吐几口唾沫的垃圾,变成一个风光无限,可以欺负任何人的人上人。他?扬眉吐气的姿态令无数双眼睛红得滴血。

歆羡与嫉恨同时存在,浅一点是羡,深一点是恨。

它们是双生子。不分?彼此。

所有师生都得看陆承安的脸色,连校长都不例外。陆承安觉得爽飞了。

......如果他?回家?后不用看景尚的脸色就?更爽了。

“陆承安。小?骗子,学不会听话是吧。”景尚把陆承安抵窗台,让他?面向只有绿植找不到一朵花的后院,脸颊被天边的晚霞赠予了一点颜色,红润。陆承安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颤颤巍巍地说道:“没有啊......景哥,我哪儿不听话了啊。你让去上学我去上学,你让我好好上课,我就?、好好上课,你让我写?作业我特妈的连一道空题都没落下......做你的玩具这么多事儿吗,我真服气......不不不,做你玩具好爽的,我没有不满意我很满意啊......”

这张嘴该在什么时候说好听的,该什么时候说难听的,陆承安深谙其道。景尚冷淡地看着他?嘴角打?架被拳头砸出的青紫,以及肩膀和胸口被脚踹出来的大片淤青。景尚前胸抵着陆承安的后背,骨节有力?的手攥住他?放在窗台上的手。那只手上有伤,爬上几道血管和青筋的手背掉皮的掉皮,结痂的结痂,特别丑陋。

但又有一种?该死的在腐朽之中的糜烂美感。

“啊......疼啊景哥......”陆承安突然嗓音变调,奋力?地想抽出被景尚用力?抓住的手。刚结的痂被那股力?道挤压得掀起边缘,丝丝鲜血冒出一颗。

就?是在这瞬间,陆承安福至心灵地想起来景尚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景尚说他?身上有伤的时候特别难看,警告他?不要败坏他?的兴致,否则见?一次糙十次。

陆承安:“......”

十次会死人的。他?这几天一直有伤。

如果打?一次架,算一次结果的话......六十次真会死人的。

怪不得刚刚陆承安对景尚说些夸奖他?的小?黄话都不管用,还遭到更凶残地暴力?压制。明明刚去学校那天,陆承安故意用那种?话夸他?,景尚虽然面色没变多好看,但明显受用。闷骚的装货。

“不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景哥哥,是他?们先嘴贱的。骂我就?算了怎么还能?骂你,我可听不了这个的......”陆承安搜肠刮肚拣好听的发挥口才,“虽然咱们的开端不太好,听了让人可笑,但现?在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金主对不对,我肯定要维护你呀......好,我不说了,你别急啊......”

“再说一句景哥,你要是嫌我现?在难看,我可以先回家?,养几天伤,等?到重新养成星际联盟一枝花了再过来嘛......啊我特妈的知道啦!好!我不走!不回!景哥你特妈开心就?好!我就?喜欢看你开心。别那么大气性......”

‘特妈我早晚气死你,该死的狗东西。臭傻哔,懂不懂温柔小?意......’

嘴里咬牙说好话,心里冲锋说坏话,两不耽误。不过他?说景尚是金主没错,这几天也不知道景大善人在发什么善心,天天让陆承安买玫瑰。

而正如他?之前所承诺的,买一束玫瑰得十万块钱。

现?在陆承安有30万。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联盟币。

跟特妈做梦似的。

其实?偶尔的时候陆承安很想嘲讽景尚一句:“你以前特妈不是说我不值十万吗?”但他?怕真说了倒是提醒景尚这件事,到手的几十万再飞走。

得不偿失。

口舌之快不能?逞。钱重要。

由于?牧家?别墅很大,因此尽管和陆家?是邻居,从景尚的卧室窗口、瞪大眼睛往对面看也只能?隐隐看见?一点花园的地皮。

它们荒废多年杂草横生,无人踏足也无人处理?。

陆家?的三个人都很忙,虽然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如今那些杂草躺在地面,被几日来的太阳晒蔫,失去所有生息。而2 9 7枝火红玫瑰取代它们原本的位置,迎风绽放。

远远看去,只有一点红。

是陆承安种?的。但不是陆承安养活的。

他?很确定。

鲜花店主说火红玫瑰留下径根,可以种?活,但很难。需要非常精细的细心滋养,对阳光雨水甚至是风的力?度都有要求,很娇贵的一种?花。所以很多人买它倒不是因为多么喜欢,更多的是因为不信邪。

不信自己种?不活。陆承安就?是其中之一的尝试的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