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得了?失心疯的景尚关在牧家?度过A l p h a大多?能维持一周的易感期,陆承安没换洗衣服,只能穿景尚的。

不?太合身,但也?不?算太大。

“景、哥......”陆承安忍不?住嘶气,腹部和后腰有伤没好,被他抱住有点疼,赶紧软嗓试图讨好,动静像条刚出生的响尾蛇那样试探自己的尾巴,“景哥你不?是讨厌我吗......你讨厌我就继续讨厌啊,没必要为了?报复我、就把自己搭进来啊!别咬那么狠啊哥哥!我脖子长得挺漂亮的带那么多?伤不?是太丑了?嘛......说真的啊,景哥,我这样的......嘶......!”

什么叫绝境,眼?下就可以?称之为绝境。路灯的光从宽大的窗子外边透进来,冷冷的,不?是希望的颜色。陆承安的理智已所?剩无几,想要‘陆承安’活命的念头逼迫他铩掉嘴毒的技能,专拣好听的话说。

可这样都不能让景尚满意。

后颈那块薄薄的肉,被一张狗嘴碾吮,犬牙愈发得过分,陆承安又疼又想被继续咬,贱得离谱。他在心里这么唾骂自己。然后又把景狗的祖宗十八代反复拉出来狠狠鞭尸,他一直抵枕头嘶气,唇微微分开着。口水逐渐分泌得越来越多?,想丝丝缕缕地从唇角溢出,这种?情况就好像他是被......陆承安死死咬紧牙关,把该死的嘴巴抿紧,拼死不?让自己露出那副大人才应该有的模样。

受不?了?了?,不?骂不?行。陆承安嘴痒,口腔里的两排整齐牙齿更是痒得难耐。这次景尚学聪明了?,不?把手放在陆承安一眼?看得见一口咬得着的地方。气得本就发烧的陆承安更加头昏脑胀,神智渐消。

“景哥......”

景尚不?理他。

“景尚......”

景尚不理他,但怒气稍缓。

“景狗......”

景尚还不?理他,但牙齿咬得更深。

陆承安一个激灵:“傻哔东西!你骨灰被我扬了?景狗!!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拖去火葬场火化!我要把你骨灰洒得到处都是满世界都是!!!”

表里如一,口心一致。

“等你能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说吧。”景尚冷笑,把他翻过来看着他的眼?睛,下一秒就要上酷刑般逼问,“要不?要?”

“......”

前后两句不?是一个话题。陆承安很明白?。他烟蓝色的瞳孔微闪,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这个魔鬼,不?知道打了?多?少抑制剂。本性?那么恶劣、那么残暴的一个A l p h a,竟能生生捱过两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还得先问问陆承安,好像他真的会尊重?似的。

装得多?像个绅士。

景尚又问一遍,这次语气变轻了?,但逼迫感却更甚:“陆承安,要不?要?”

不?要,怎么能妥协呢。再怎么样都不?能和景狗......景尚的眼?神为什么这样,他想用枪杀了?自己还是想用嘴吃了?自己?

非常奇异地,陆承安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整颗心脏还在隐隐地战栗。似乎包裹于兴奋之中。

兴奋这种?情绪,仿佛处于福尔马林里,令陆承安难受,可又保鲜。他能永远维持住原来的样子,永生不?死。

深紫色的眼?睛将陆承安深深地包裹进去,陆承安反而想看景尚被拒绝之后的嘴脸。他想看他泡在福尔马林之中的原来的样子被拆穿,把药水桶打碎,做出一些不?可逆转的事。

“......要。”真是疯了?,陆承安直瞪着景尚的脸,眼?神却不?是清明的,语调哆颤地低喃。

他眼?眸微阖,表里不?一,神情痴迷,受A l p h a的原始本性?支配,再无法忍受,胳膊抬起手背遮盖眼?睛,咬牙想把自己咬死那般颤声重?复道:“要!”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恨得病入膏肓了?,恨自己恨景尚恨世界。如果不?是该死的景狗不?给他抑制剂,他肯定不?会这样。

话越说越多?,嗓音越来越嘶哑,连月亮都不?忍卒听,悄悄地隐没于云层之后。

后来陆承安还说了?些什么他全忘光了?,应该是骂人的话。

他脾气不?好,能在景尚面前装乖舔他几年已经是极限。现在被易感期折磨得理智全无当然不?会惯着他,什么难听就说什么。

陆承安最喜欢咒景尚死,他希望、祝愿,世界上所?有的死法都让景尚尝试一遍。不?,两遍。

三?遍四遍,无数遍更好!

杀父夺妻之仇应当也?不?过如此吧。可陆承安对景尚的恨与怨仿佛与生俱来,他恨不?得将自己诅咒的这个人塞进齿间,把景尚嚼磨得鲜血直流,一滩血泥。

景尚有没有气得两眼?发黑陆承安也?不?记得,只知道这狗哔在他头顶极淡地笑了?声,冷得他哆嗦打战。

然后景尚说:“你的猫真像你,话多?。”

仅此一句,陆承安那点被逼疯的理智又回来了?点儿?,不?敢再骂景尚。

闷不?做声。

控制不?住淌出生理性?眼?泪的时候,他开始在心里想顾闻。学长这时候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被影响,有没有后悔被他钩引,有没有为自己辩解,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学长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

当时傻哔景尚动手,他有没有不?舒服住院......

景尚阴狠的声音忽地自头顶落下来:“陆承安,最后一次警告你,闭、嘴。”

“......嗯?”陆承安前额的头发和睫毛都是潮湿的,他回眸看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现在说话又特好听了?,简直像极了?精神割裂,“景哥我没说话啊......你是烧糊涂了?吗?”

“你糊涂了?,顾闻。”夜半的医院里灯火通明,顾闻额角包着纱布,丝丝血迹渗出来。校长第二次来探望他,不?知第几次这么说。

额头被雕塑笔筒砸了?下,伤势不?算严重?,不?用住院。但顾闻遭到景尚暴怒的信息素袭击,那道A l p h a被挑战权威、仿佛被夺走妻子的怒火全注入到景尚所?持有的那件武器上。导致当时正处于发晴的顾闻信息素紊乱,当场昏厥。

自醒来后顾闻只问了?句陆承安在哪儿?,此后再没说话。

没有人能窥见到他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没人知道他是在忏悔还是在后悔没和陆承安快点做。

校长说陆承安跟景尚回家?去了?,他们俩都易感期,这一周必须待在家?里,不?会来学校。

“你怎么能和自己的学生做那种?事。”时隔两日,校长蹙眉道,依然失望,“你是老师。”

星际联盟高中里,当天所?有七点到校的老师都看到了?顾闻的丑事。他们在商量对策,校长在对这些也?许有用也?许没用的对策进行思考、筛选。

这件事除了?校长和那几个老师,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景尚有权有势,但全体师生都知道陆承安在他那里只是个玩意儿?,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