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号有人?探监。”执法人?员通知地?喊道。
陆承安的眼睛从玄色戒圈移开?,他没有问是谁,而是直接些微慌张地?站起来跟执法人?员走。
......
“怎么?哈哈,看见是我很失望吗?”探监室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好整以暇的江端。他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身着囚服手戴镣铐的陆承安,笑得很快乐:“可我看见你一点都不觉得失望呢,我特?别喜欢看。”
不是景尚。
陆承安走过去坐下,没正眼看江端,对他非常不屑似的。他跟执法人?员要了根香烟,点燃后重重地?抽一口,把烟雾喷出去。
没有开?口的意思。
“呵,陆承安,你已经伏法判刑了没有错,在牧元帅说他儿子枪杀两个平民的时候,你竟然坚持是自己杀的,说牧元帅不在场根本不了解实情判断有误。真特?么深情啊,笑死人?了。”江端恶意满满地?盯着陆承安那?张桀骜不驯的脸,说道,“但你知不知道,牧元帅在跟帝国联盟的景慈军火交接的时候,他还在玩命一样追杀他的儿子景尚啊?”
陆承安抽烟的动作?微顿,终于舍得抬眸赏给江端一个正视的眼神:“你继续说。”
“你特?么让我说我就说?你把我当?什么?!你和你旧金主的无线电?”江端蓦地?暴怒,恨不得生吞活剥这个表子。要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被景尚打到住了两个月的院。
不过很快他就不气了,重重地?哼一声,说道:“牧元帅多厉害啊,景尚这个没见过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家伙,在他手里跟鸡崽子似的,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现在说不定就残废了呢。”
陆承安点头:“哦。”
看江端不愿多说,陆承安便不想?再聊。把烟蒂灭在执法人?员提前准备的烟灰缸里的时候,他左手中指上?的戒圈故意闪人?眼睛似地?熠熠生辉。
“你不会以为我今天过来真的只为探监你吧。”江端冷笑。
陆承安松开?烟蒂,任它躺在烟灰上?面,平直纤长?的眼睫倏地?上?抬,凌厉地?扫过江端。
探监室的铁门打开?了。
江端走进来:“陆承安,你就是烂货。我想?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如果你想?离开?景尚,我完全可以帮你离开?。我是真心实意要帮你,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他景尚是牧元帅的儿子能一手遮天,我被打成?那?样也特?么只是吃哑巴亏。哈......你不是喜欢犯贱任他糟蹋任他糙弄,然后再像个小人?一样找他替你撑腰作?威作?福吗?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哪儿啊陆承安?找不到了吧。”
“没有牧寒云他景尚算个屁他就是一坨恶心的屎!现在没有景尚,你在监狱里能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还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陆承安,你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你早该想?到得罪我没有任何好处啊。你这个烂表子,低贱的表子,你爸爸就爱听这样的话你肯定也喜欢。这么看我做什么?骂你两句就来感觉了吗?”
“陆承安你就庆幸吧,今天是先?落我手里,否则你肠子都得流出来。你知道吗,我已经和人?打好招呼了你专门被判刑之后和人?打的招呼,不然开?庭的时候你身上?五颜六色的不好说。我也得给星际联盟的法庭和那?些法官留点儿面子是不是。”
“这样吧,如果今天你把我伺候好了,或者在我玩腻之前你只学着伺候我一个人?,我可以让你自己住单间。”
“特?么的你敢打我?!之前你让景尚打我现在你自己动手打我?!谁给你的脸和勇气?!陆承安我淦死你!一会儿不淦得你叫爸爸我特?么跟你姓好不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这么对你念念不忘吗?”
“因为你性子好特?么烈,我就是喜欢、就是期待你被淦服的样子!我真想?、干、废、你。”
......
桌子倾倒,厮打斗殴,小小的探监室里没有多少陈设却响得惊天动地。陆承安行动受限,手铐在他腕间哗啦啦地响,好几次被江端压住。
以前他话很多,谁都没有陆承安的脏话多,不说的景尚烦都不行。可如今听到江端说那么多污言秽语,他无动于衷,不予回应。仿佛在他看来,景尚特?别惹人?讨厌,所以他愿意多骂,而其他人?就算了吧。
骂他都是给他脸。
期间陆承安一直摸左手,想?把中指的玄色戒指顺时针旋转两圈,可迟迟没成?功。
约十分钟后,当?陆承安用手铐从身后锁住江端的脖颈时,他才用?被打破的嘴唇往江端脸上?吐血沫:“就凭你也想上我?痴心妄想的贱、人?。”
同样一身伤、而且几尽窒息的江端踢腾着胳膊双腿,狠狠地?掐陆承安的左手。当?有人?冲进来帮忙分开?他俩并制服陆承安,江端迅速逃离,摸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淌着生理性眼泪吼道:“先?把他的戒指拔下来!玛德我看到他摸起来这玩意儿就烦!他在挑衅我!在向我证明景尚才是他这辈子的金主呢!特?妈恶心!!”
“你们怎么回事??!玩忽职守吗?!他是一个杀人?犯啊!身上?怎么能有自己的东西!我不想?再看见这个戒指!弄碎它!”
几个和陆承安一样穿着囚服的犯人?欢呼着把他按在地?上?。他们比陆承安判的年限长?,有的十五年、二十五年,还有两个因为残忍杀妻被判处无期徒刑。这些人?都是对社会造成?非常恶劣影响的囚犯。江端告诉他们,帮他做事?可以减刑。
见面之后,他们发现是淦陆承安这样漂亮俊俏的人?,每个都蠢蠢欲动,就算不减刑都值得。
可这个戒指真顽固,真就像长?在陆承安手上?,拔不下来。
“咔嚓!”
左手中指接近指根的骨头以邪截面的方式断裂刺穿皮肉,森森白骨与漓漓鲜血,充斥在整个探监室。陆承安面朝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脸颊煞白冷汗连连。他努力地?蜷缩起手指,试图勾住那?枚黑色戒圈。
可它就像从景慈断掉的手腕中脱落,也从陆承安被生生掰断的手指里脱落,离家分体。早已染血的牙齿死死地?咬紧刺破嘴唇的软肉,陆承安张开?嘴,似乎是想?发出凄厉的叫喊。
人?人?都说陆承安贱,其实他是个很要脸的人?。这么多年的打架斗殴,无论?受多重的伤他都坚决一声不吭。他爸陆霖琪那?样对他,他也只是照做不误硬捱,绝不张嘴叫疼。
只有在景尚面前他才仿佛是最没有“自尊”的,被淦时叫唤得死去活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哪怕只是被戳胳膊,他也要像一个被虐待的小朋友那?样把所有不满发泄而出,然后咒骂。
可他现在面对的不是可以让他丢失尊严的景尚,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人?却?叫出了惨绝人?寰的泣血怒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景尚跪在地?上?,四周是战火造就的陌生人?的残肢断臂,他被尸体和鲜血包围,不顾危险来临痛苦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不敢再多看半秒,动手挖自己的眼睛。只是鼻梁上?戴着护目镜,所以那?两只沾满血迹和泥土的手作?出抠挖的动作?时,瞬间击碎护目镜,继续往眼睛的地?方抠。
罗曼尼康帝的残暴信息素自他身体里如过无人?之境爆发向外席卷,化解他身后的危险。可无论?是敌是友,硕大机甲都逐一爆破,于电花中成?为废铜烂铁。
他毫无所觉,几乎将脑袋埋进血泥里大悲大忡地?尖叫。
同时,另一种无比强大的信息素也如过无人?之境,温和地?治愈着。
最后一支淡蓝色的基因药剂被景慈打进腺体,他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孩子,小景......到我这儿来吧。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