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他?们来说,从学校消失再?也没来上课的江端就?是最有力的结局,好像随时都可以成为他?们每个人的下场。

高?木栖一见到他?便抖,自从陆承安跟景尚谈恋爱,他?觉得景少不是真心,偶尔还要和陆承安拌几句。江端事件一出,他?再?也不敢任性而为,还总是哆哆嗦嗦地问陆承安需不需要他?做什么。

说话之?前还总是先一加句头衔:“陆少,我?去买午饭吧。”

“陆少,你喝水吗?”

“陆少......”

今天他?又问陆承安需不需要他?买饭,关于他?和景尚的饭陆承安向来都是自己买的,怕被别人毒死。但高?木栖每天都问他?真的烦不胜烦,暴躁地咦了声,拎起一本书就?要砸死他?:“你特妈没完了是不是!”

吓得高?木栖嗷地尖叫,抬起两只胳膊横在脸前。他?心里思?量着?刚才陆承安抓书的架势,由那种愤恨的力量掷过来应该能削掉他?半个脑袋,呜呜地抖如筛糠。

但想?象中的剧痛没来,高?木栖悄悄抬起半张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没出息的样子令人发笑。他?搜寻陆承安在哪儿,找两圈没有找到,发觉这人已经出门去食堂买午饭了。

然后他?又小心地觑向端坐于座位上的景尚。不知道是不是泪眼模糊,产生?错觉,高?木栖觉得向来强势的景尚脸色苍白,没有什么气力。

虚弱,一个本该和景尚毫不相干的词汇竟然无比地贴合现在的他?。仿佛上周对江端释放出的怒火耗尽他?所有的精气神,这周需要养精蓄锐。

似是察觉到打量,景尚轻飘飘地乜过去一眼,苍白的嘴唇开合,低缓、肃杀般的警告音色与他?此时的状态全然不符:“以后少跟他?说话。”

高?木栖立马点?头如捣蒜,眼泪被他?甩得到处飞。

大约二?十分?钟后,陆承安买饭回来,沉默地在桌子上一一摆好。景尚坐着?不动,陆承安低骂了句矫情,替他?拆筷子,塞他?手心里后没好气道:“能活吗?”

“嗯。”景尚回应道,而后慢条斯理地用餐。

......

当时把江端打进医院后,回到家陆承安也没多好过,他?被依然处于无法自控信息素外溢、而且信息素有暴走趋势的景尚按下去无度地索取,每一次都异常狂野。激得陆承安破口大骂,无论是说好话还是哄骗,亦或者求饶都于事无补。近日来在景尚这儿学到的所有关于格斗、搏击等暴力运动全然失效,毫无用处。

它们全部被景尚这个身为陆承安半个老师的神经病轻而易举地化解,而且陆承安又是动手又是被迫体力很快告罄,彻底见识到景尚发疯的时候根本不受外界干扰,只能等他?自己冷静下来。

“疯狗......疯狗!景尚你特妈就?是疯狗疯狗!又不是我?跟他?说那种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陆承安气得眼泪直淌,总是在尖叫,“姓景的狗哔你就?等着?吧,你今天把江端......啊你特么的疯了啊!再?不让我?说话那我?从今天开始就?真的再?也不说话好啦!我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说,你看我?理不理你!”

景尚果然没再?使劲儿怼他?。

陆承安气哼哼地:“你等着?吧景狗,你把?他?打成那样,让你父亲知道没好果子吃。我?特么后面都说了让你住手住手住手!聋了是不是?!你想?去死别特么拉着?我?!你父亲能成为元帅有江端他?父亲的一票支持权吧。我?让你教训他?没让你差点?儿打死他?,不听话的狗哔!现在好啦有理也变没理了!!!!!”

“关你什么事?你考虑的是不是太多了?”长篇大论里应该没有半句是景尚爱听的,他?眉眼悒郁,拤住陆承安纤细的脖颈逼他?想?好再?说,“陆承安,你不是说你有很多去处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都能去哪儿啊?”

“......”

“嗯?”

“......”

最后陆承安被逼得咬着?牙齿也无法抑制浑身痉挛,怒吼出声地喊:“我?口嗨也不行吗?!”

“不、行。”

他?们就?像两个共同看上一块领地的雄性狮子,谁也不愿意退出,因此撕咬得不可开交。

直至两败俱伤,也不一定?能分?得出胜负。

他?们在博弈,在相斥。可又特么该死的互相吸引,把?对方咬得鲜血淋漓后,又伸舌头舔着?彼此的血,心满意足睡眠更?稳。

陆承安说等牧寒云回来景尚肯定?没办法交代,让他?等着?。

这点?他?说错了。

根本不用等牧寒云回来,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军事基地总部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当时陆承安终于筋疲力尽昏死过去,景尚的通讯器便响了。

江端的父亲是文?职,没有权利配枪,但在星际联盟有一席之?地。牧寒云先在电话里冷笑,讥讽地说景尚长本事,还在学校没有步入社会?拥有个一官半职就?敢给他?老子树敌,好大的官威啊。

不过牧寒云打这通电话的本意并不是真的责怪景尚,相反他?在用父权威严敲打过景尚以后竟然夸他?做得不错。

并说:“什么东西,他?那一票我?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竟然告状告到我?头上,也是可笑至极。他?儿子挑衅你的底线,没死都是因为你心软仁慈。你的玩具只能由你处置,别人妄想?就?是别人该死。”

“不过景尚,你是我?培养出来的,你知道我?最厌恶你的是什么。”牧寒云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有种引导的循循善诱,“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你应该不想?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这次的账。”

依照景尚的睚眦必报和小心眼儿,陆承安以为这次不持续个几天不会?停止,但翌日他?醒来时发现景尚蜷缩在他?身边,紧阖的眼睛证明他?还在睡。景尚胳膊虚虚地将陆承安揽进怀里,衣服纽扣扣得很严实,遮到衣领底下那颗。多像一个衣冠绅士,仿佛昨晚那种最原始的野蛮形象是陆承安的错觉。

陆承安抬起一只手,解了景尚的第二?颗纽扣。刚解开他?的手腕便被景尚冰凉的手攥住,嗓音喑哑道:“干什么?”

他?的脸颊血色褪尽,如果陆承安足够不要脸,都要以为是自己把?年纪轻轻的景尚榨干了。

衬衫纽扣中间的缝隙堆起几点?褶皱,让景尚的内里肌肤自然地露出些许风光。胸口有陆承安因为愤怒挠出的指甲印,有他?上去就?啃的牙印,还有无数道如古老树木盘根错节般的、黑色枝桠纹路。

它们虬结而上,把?景尚禁锢其中。

......

“景尚,我?真可怜你。”时隔两日,陆承安又把?当时说过的话说了一遍,眉心紧紧地锁着?。

“可怜我?什么,我?什么都有用不着?你可怜。”景尚不太有胃口,不舒服地放下筷子,“可怜你自己吧,撒谎精。”

他?眼眸微侧看着?陆承安,把?他?装进眼睛深处,表情不曾更?改微末,但莫名能令人看出一种胆战心惊的祈求。

“别可怜我?了,”景尚用很低的声音说,“......爱我?吧。”

第67章 第 67 章 爱不是博弈,是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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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三天后高考, 今天是星际联盟高中的学生最后一天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