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是对方姨娘的厌恶,毫不掩饰地怀疑她的行为。

老夫人也觉得不对劲,“前天宁远侯府的宁世子来访,怜儿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就不见踪影,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交流后,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悬起,急忙赶往方梦怜的院子。

当他们到达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青怜院异常安静,蔡父一行人到来时,丫鬟们正匆匆忙忙地从房子里出来,带着惊恐跪地迎接。

苏家大院里,大家都在议论着方梦怜的去向,但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突然,苏瑾瑶灵机一动,派彩霞到方梦怜的房间查看,这才发现不仅人不见了,连她的珠宝首饰也一起消失了。

得知消息后,蔡父怒火中烧,立刻抓来方梦怜的贴身丫鬟鹤兰质问。

鹤兰在几下鞭打后,终于招供说:“表小姐和宁世子私奔了。”

即使是武将出身、一向镇定自若的蔡父,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身子一颤,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他凶狠的追问道:“她怎会做出如此有失体统的事?一定是宁元武挟持了她,你们为了推卸责任才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污蔑她。”

鹤兰哭诉道,是方梦怜担心父亲的罪责会牵连全家,所以主动与宁世子商量逃走,并声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理应属于谢府的人。

同时,她还带走了库房里的银两和首饰作为嫁妆。

蔡父听罢,感到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他转向老夫人询问:“库房的钥匙不是一直在母亲那里保管吗?”

老夫人面露尴尬,承认轻信了方姨娘和方梦怜的话,允许她们从库房取走一些东西以寻求帮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蔡父显得异常平静,但这平静让老夫人感到更加不安。

她深感自责,认为自己未能妥善管理家事,甚至动手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苏瑾瑶上前安慰祖母,对父亲说道:“父亲,钱财乃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再挣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表妹,我们要向宁远侯府讨个公道。”

这番话似乎给了蔡父新的力量,他逐渐振作起来,握紧拳头坚定地表示:

“怜儿虽有时行事鲁莽,但她绝不是一个不分是非的人。一定是宁元武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错事。”

陈老太太有些迟疑,轻声嘀咕:“宁远侯府是侯爵之家,咱们主动找上门,不是自找没趣吗?”

苏瑾瑶温柔地安慰道:“奶奶,人与人交往,理字当头。若无道理,哪怕地位再高,也不能颠倒黑白。”

老太太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想劝儿子蔡父冷静,却又不敢开口。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凶狠和愤怒。

如果真的与宁远侯府对抗……蔡父刚从刑部回来就又去招惹宁远侯,而之前那个案子据说就是由宁远侯审理的。要是蔡父因此再次遭遇不测,那该怎么办?

正担心着,门房急匆匆来报:“宫里有人来传旨,说是要二姑娘接旨。”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明智的事情

陈老太太顿时面色苍白,“这又是怎么回事?人都放回来了,怎么连宫里都派人来了?”说着就想拉蔡父往后门跑,“松儿,你快躲起来,娘来应付他们。”

蔡父苦笑不得,“天下都是皇上的,能躲到哪里去呢?而且也不一定是坏事啊。”

但陈老太太总觉得这是个坏消息。见无法说服儿子,她带着一脸无奈随众人前往前院跪迎圣旨。方姨娘也被搀扶着颤巍巍地来了。

看到蔡父完全忽略了她,方姨娘眼里泛起了泪光,因为担心即将面临的命运,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的冷漠?

院子里,只有苏瑾瑶显得格外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苏瑾瑶才德兼备,在宫宴上表现出色,特赐牌匾一面,赏银万两。”公公宣读完圣旨,微笑着看向在场的人。

“苏二姑娘,请上前接旨吧。”公公提醒道。

苏瑾瑶从容起身行礼,“多谢公公大老远跑这一趟。”

见旁人没有动静,苏瑾瑶解下自己的钱袋递给公公,“一点心意,请公公喝茶。”

“二姑娘太客气了。”公公接过钱袋,和颜悦色地说,“陛下还嘱咐要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还要请二姑娘入宫面圣呢。”

苏瑾瑶虽面上带笑,心中却想着最好不见。

送走公公后,苏瑾瑶返回院子,“陛下的赏赐正好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祖母不必再为库房的事担忧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有了皇帝的认可,陈老太太也无需再担心蔡父面对宁远侯时会处于劣势。

听到这话,方姨娘的脸色更加难看,默默地低下了头。

蔡父并未立即答应,他告诉女儿:“陛下赏赐的银两就是你的了,父亲虽不才,但绝不会动用你的钱财。”

他对怀景说:“你去清点一下太初院库房里的财物,并做好记录。”然后对女儿说:“瑶儿,库房的钥匙由你保管,不要交给任何人。”

老夫人和方姨娘没有说话。

至于那块牌匾……

“把牌匾挂在正院吧。”蔡父接着说,“父亲生日那天,让宾客们都能看到,我有一个多么出色的女儿。”

苏瑾瑶有些羞涩,但她没有反对。她虽然不喜欢出风头,但苏府最近遭遇了不少打击,确实需要一些好消息来提振士气。

洗漱完毕后,蔡父一刻也没休息,直接前往宁远侯府。

另一边,刚从刑部回来的宁远侯谢殷还没坐稳,管家就匆忙进来报告:“世子爷在您不在期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谢殷挥挥手,示意这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找夫人处理。但当听到那个女人是苏家方小姐时,他的反应变得强烈起来。

“你说什么?羽林军才刚刚解禁苏府,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文渊的女人?”谢殷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