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
姜清杳：……
冷脸侍卫：……
三人不约而同地?揉了下耳朵。
姜清杳：虽然你们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但是?你家小姐的耳朵真的遭不住。
眼看着两个?小丫头好像还有排练好的道歉环节，沈观拉着姜清杳护到身后，往后退一步，制止了芸香半夏。
沈观问身后的冷脸侍卫：“怎么回事？”
等沈观在教?姜清杳辨认香料的时?候，冷脸侍卫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看一眼姜清杳。
姜清杳便站起?来，打算回避。
被沈观按着坐下，少年修长的指尖点点她面前的香料。
“不许趁机偷懒。说好要和我学制香，制香非一日之功。今日必须要记住五味。这?一味是?什么香？”
姜清杳苦着脸皱皱鼻子?，指尖捻了一点在手上，努力回想。她一时?兴起?，也没想到竟然有几百种香料之多呀，每一样还要了解来源，香性?，和什么互斥。要从中合出好闻的香来，难上加难。
冷脸侍卫见状就明?白了，直接道：“公子?，是?叮嘱过的报消息的小厮，没有告知芸香半夏。这?人却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去的路上被大房和四房的公子?拦了下来，说是?……”
他复述：“‘谁都可能得三甲，他沈君珩都不可能得前三甲，有个?站队三皇子?的爹，连累了沈府没落，失了皇上信任还不说，也不知道滚得远远的，缩在那个?穷乡僻壤一辈子?免得触霉头，还要来京城。是?嫌牵连沈家还不够吗？要我们几个?仕途也没着落！有什么可去探的。若是?沈君珩问起?来，就说是?我们几个?说的。’”
冷脸侍卫将那几个?公子?的话复述过。还说原话更难听?粗俗些，这?还是?经过小厮和他的润色后。
沈观尚没反应，姜清杳已经生气道：“这?几人说话也太过分！”
沈观瞧一眼她，见她愤愤不满。脸颊气得鼓鼓的，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点碎发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晃呀晃。
真可爱。
分明?原本听?完了表情也没什么波澜的少年，一个?转念，换了表情，一脸失落又伤心的样子?。
“我竟不知道几个?兄长是?这?样看我的。”
沈观说着，神色落寞，微微低着头，露出大半的漂亮侧脸对着姜清杳的方向，长睫颤啊颤。
“清杳，我是?不是?不该来京城？”
姜清杳闻言，一侧目，就看见漂亮的少年那张更漂亮的侧脸，睫毛好长好密，唇色也好红好润。
少女一时?语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勉强移开目光，回答他的话：“你说的什么胡话！自从你来了，沈府用的大半都是?你的银子?撑着，你本就想要自立门户了，是?那几个?叔公拉着你不肯，又要你出银子?，还要背地?里说你坏话。你怎么还反省自己呢！”
姜清杳叉着腰，揪他耳朵，看不得沈观被那几个?人欺负，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清杳说得对。”
沈观就笑，附和的点头：“那我这?几日就尽早分出来。过几天和清杳去看新宅子?。”
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姜清杳维护他，还有点心疼的看他，沈观心里美滋滋。
一旁目睹了沈观从面无表情，听?完那番话都没什么波澜，为了装可怜博同情比变戏法换脸的还快，甚至暗戳戳侧过脸去前，还特地?将唇色抿得更红了，挑了个?姜清杳最喜欢的角度低着头的冷脸侍卫神情呆滞。
公子?，我都不想揭穿你，新宅子?你来京城时?就叮嘱我去找了好吗？
椿?日?
冷脸侍卫正发呆，那边沈观一个?劲儿的朝他使眼色。
小伍看过去，姜清杳正拍着沈观的肩安慰他。
冷脸侍卫好像从沈观的表情里看出了三个?大字。
真、多、余。
经此一事，沈观和几个?沈家叔公说明?了要分出去一事，几个?叔公一听?，都又惊又不情愿，各种理?由拿来搪塞，甚至还拿出长辈身份压他，怎么都不同意沈观分出去。
即便沈观说的漂亮话，说是?不想因沈父的事情影响了沈家，分出去对大家都好。
几个?叔公还是?言辞激烈的拒绝。开玩笑，自从沈观来了，沈府用度比以往好上不少，府上有一大半开支都是?从沈观账上走的，要知道自从沈家没落后，不管是?从商还是?入仕都处处碰壁，啃着以往的资本过日子?，早就坐吃山空了，沈府一大家子?，用度一日比一日差。
怎么能放沈观分出去呢。
这?还是?今科探花郎呢。少年登科，年少有为，顶着那样的渊源都被皇上点成了探花郎，几个?叔公早早的就在畅想，攀着沈观入仕，重?振沈家声?名?。
几个?叔公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
指望着沈观，说话便也不好太强硬，但说来说去，沈观都听?得烦了。
俊美少年眉眼懒倦，也不想多废口舌了。往椅上一靠，揉着额角假寐。
三叔公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作为长辈，方才怎么卑微又好声?好气的说，沈观都不给?面子?，不由得怒从心起?。
指着沈观破口大骂：“沈君珩！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和长辈说话，都不正眼相待，老夫今日就告诉你，分家不可能，你若还要提这?个?，让你的老子?爹来同我们说！”
少年打了个?哈欠，懒懒掀起?眼，睨着他。
三叔公更怒，还要再骂。
沈观已经慢吞吞开口了：“大庆三年，沈志安同巴蜀境边来的盐贩勾结，将京城盐铺的盐大量买来，翻了十倍不止卖给?巴蜀盐贩。”
三叔公沈志安脸色骤变，指着沈观的手慢慢放下来。嘴上还强硬：“沈君珩，你以为拿一些不明?不白的流言来能吓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