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亮起来，轻轻嗯了一声。却还是不怎么?靠近姜清杳，和她隔着点距离。又郑重：“清杳随时都可以再开始生气。”

“好，我知道了。”

姜清杳正给姜县令写信呢。敷衍的应了声。

这些?日子，抚阳流寇的案子有了点眉目，竟和前些?日子西境小国?逃窜进来的那些?流寇是一伙。分了两批各自?往南北逃窜，一批落网了，一批跑到?抚阳深山里?。

那香牌也是西境小国?的东西，这些?人竟然带了不少，除了香牌，还有香丸，香料各式各样的，瞧原本的方向，竟是本就想要将那些?东西，流到?京城来的。

却意外被京城的人提前体验过这些?邪香的苦头，那这批流寇便是一点都不能?放过的。

京城本就是最崇尚香艺之?处，且皇室贵胄世家子弟数不胜数，这批香若进了京城，第一个侵蚀的便是那些?好此道的世家弟子和文人名臣。

其间居心可谓一目了然。

第39章 第 39 章 能比那劳什子秦轩更高大……

也正因此, 姜清杳格外?揪心姜县令那边的进展。冷脸侍卫被沈观派去过抚阳一趟，见过姜县令，将山庄那些?人手都调给衙门用, 又带了姜县令的信和抚阳当地姜清杳爱吃的东西来。

但自从这封信后，姜清杳便

椿?日?

再没收到姜县令从抚阳寄来的信件。

一连寄过去几?封, 都杳无音信。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事，那批流寇又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抚阳地势险峻, 追逮穷寇之时，若是一个不慎, 后果让人不敢深想。

姜清杳一颗心悬得高高的。

从前日起就开始准备马车，预备回?抚阳去了。便是帮不上什么忙, 知道姜县令的安危都好。

沈观见她?焦虑, 便也不说什么轻飘飘的安慰话，帮着?姜清杳一起收拾，又先派了几?个亲信快马前往抚阳。

姜清杳问了门房，又跑去沈府问过, 都没有?收到她?的信件。

临走前, 沈竹雨和沈思菀承诺会帮她?留意着?。

回?来的时候, 姜清杳神色不安。皇上召了沈观入宫伴驾, 沈观离开的时候, 揉揉姜清杳的脑袋，和她?说：“岳父不会有?事的。流寇盛行, 可能正焦头烂额着?。今日进宫，我会同皇上告假，待我回?来的时候, 小伍应当将车马都安排好了，我们?立刻便出发回?抚阳去。”

姜清杳应声。

沈观进宫去，甫一进御书房，皇帝便拉着?他坐下，让御医给沈观把脉。

“君珩，这一回?你是代了朕受过了。”

皇帝见沈观衣袖拉上，露出受伤的手腕，忍不住皱眉：“朕已处决了呈上此物的人，虽说调查一番，却线索断在了缴获这批香料的人那里，咬死?了只?是为了投机讨巧，闻了此香觉得特别，献上来以求能嘉赏。”

沈观沉吟一会儿：“京中好香，皇上更喜异香，早已不是秘密，若只?是见机投巧，这也未尝说不通。只?不过，从宫外?献上此物，层层递上，期间竟没有?一人发现蹊跷，便让此物落到皇上手中，是否有?些?说不过去了？”

“臣以为，或许献上那香的人不过是被推出来的靶子，而严加审查所有?经手过此物的人，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

如果真?有?人包藏异心，想要借此谋害皇帝，那么定不会是那个明目张胆呈上来的小喽啰。且不说每一样献进宫里的东西都要检查过，更别提递到皇上手中了。

最重要的是，只?是普通人，是很难寻到门路，又找到人牵线搭桥，将这东西顺利的送进来。

沈观自得知香牌蹊跷后，又接连得知了此物和正兴盛的流寇一案有?关?，不由得深思，献东西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背后定还有?一个无形的手，做了顺水推舟，给其大?行便利的作用。

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做到此事，若不是三?公九卿，也是皇亲国?戚。暗地里侵蚀朝堂后宫已深。

而新帝不过登基几?年，根基本就未稳，若就此放任，后果不堪设想。

几?乎是一瞬的功夫，皇帝也想清了其中关?窍，面沉如水。

沈观见皇帝已有?定念，便不再多说。

御医给沈观把过脉，向?皇上禀告：“回?禀皇上，沈学士已无大?碍，不过内里被邪香侵体，调养一段时日便无碍了。”

沈观一听，立刻便道：“既如此，臣想告假几?日。”

皇帝：……

宫里御医把脉，都有?话术。怕自己担责，无碍也能给你说成小恙，不管你打了个喷嚏还是什么，都能给你说一套休养一段时日的话来。

皇帝在宫里这么久，自然门清，才听懂御医言下之意，看?着?生龙活虎的沈观便一刻不停的借机告假了。

不过瞧他样子，怕是进宫来前就想好了，才能这么不假思索。

皇帝和沈观也是老?相识了，一语戳穿：“碰上什么事了？要去哪里？”

沈观：……

他诚实道：“想回?一趟抚阳。”

紧接着?，沈观眼神闪烁，抿唇又说：“皇上有?所不知，微臣的岳父乃是抚阳县令姜忠元姜大?人，在抚阳县令一职数年，有?不少政绩且百姓都爱戴。”

“有?所不知”的皇帝：……

他能不知道抚阳县令是他岳父吗？沈观成婚前，每一日都能写出数封信件来同他征询婚事事宜，提过不少次该备什么礼送给岳父才能讨岳父欢心，最后还是皇帝给出了主意，送了手串和龙井投其所好。

沈观想为岳父在皇帝前美言露脸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只?看?少年自己耳根也通红便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谄媚君上为了他人美言的事。

皇帝看?眼他手腕，捏着?鼻子，配合说：“嗯，有所耳闻。”这个有所耳闻倒是不假，姜忠元前些?年也破了几?个案子，让皇帝有些印象。不过都是小案子，只?特别些?，犯不上格外?提拔，只?赏了些?东西就是。

沈观便又皱眉道：“近日流寇逃窜到抚阳深山一案，也落在了姜县令手里，不过抚阳险峻，流寇凶险，已有?几?日不曾和抚阳有?过联系，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