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人家戚三公子要更胜一筹,毕竟人家是出自真正的大家族大世家,有底蕴在那养着呢,自己杨家还是差点。

不过……

丰国公对自家二孙子说:“荣秀郡主端庄贤良,是个好姑娘,你敢不敢求娶?”

杨云墨还没说话,丰国公府的长孙杨云开便进来了:“二弟还小我两岁呢,祖父还不如先关心关心孙儿的婚事。”

杨云墨看了自己这长兄一眼:“大哥这是想求娶荣秀郡主?”

“不,为兄心仪的是明秀郡主。”杨云开说了一句,便求丰国公择日子进宫替他求亲,“这些日子,孙儿与明秀郡主也见过几回,明秀郡主活泼大气又明事理,孙儿已被她折服。祖父,若孙儿能娶她为妻,这辈子便是无憾了。”

丰国公看了他一眼:“你眼光不错,但明秀郡主不是那么好娶的。她是官家的同门,整个五指峰都是她的后盾,加上皇家郡主这层身份……云开,我们杨家只怕是有些攀不上。”

杨云开跪下来:“还请祖父想想办法,孙儿喜欢她这个人,便是她没有那些身份,孙儿在别处看到,也会想要娶她为妻。”

丰国公还没说什么,杨云墨便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大哥你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若明秀郡主不是郡主,她就只是官家远在韶州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师侄,大哥你从哪处能见到她?”

杨云开:“……二弟,为兄只是在表达自己对明秀郡主的倾慕之情,确实她的身份是为兄能遇见她的基础,但若她品性不好,我也不可能求娶。洛京的贵女何其多?你何时见着我想要娶了?”

“归根结底,是明秀郡主这个人。”

杨云墨想了想也对丰国公说:“祖父,您刚才问我有没有那个胆子求娶荣秀郡主,若是孙儿说有,您会替我求娶吗?”

丰国公笑容有些僵硬:“若是明秀郡主下嫁给你大哥,官家定是不愿意把荣秀郡主也嫁到我们杨家来。”

“但若是两个郡主都嫁到杨家来,对我们丰国公府有益无害。如果只能是一人求娶,祖父,我觉得也是孙儿更为合适。”

杨云墨说,“大哥日后要继承国公府,必定要走仕途,有官身,而驸马与郡马只有封号,不能当官。大哥是长房长孙,岂能不走仕途?祖父,您与父亲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培养他,他因为一个女子说不走仕途就不走仕途,岂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心血?”

杨云开:“走仕途是为了巩固家族地位,若能成为郡马,我们杨家便会水涨船高,不消几年,便能让丰国公府恢复以前的荣光。更何况二弟性子大方,左右逢源,更适合在官场打拼。”

杨云墨:“大哥此言差矣,小弟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

“知道是小废物,就别去高攀荣秀郡主这样的明月。”杨云开露出笑容,“二弟今年才十六岁,离秋试还有两个月,想必以二弟的聪明才智,只要定下心来潜心读书两个月,定能蟾宫折桂,日后也能平步青云。”

“不行!我不是读书的料!官我也没兴趣当!我就要娶荣秀郡主!”杨云墨干脆不讲理,“祖父既然问了我,我便作了回答,祖父若是不替孙儿争取,若孙儿娶不到荣秀郡主,孙儿就出家!”

丰国公沉下脸来:“说得好像整个洛京就我们杨家有儿郎,两位郡主只能嫁给你们兄弟两个一样!求娶郡主一事有白雁飞这个前车之鉴,想必官家与娘娘短时间内不会愿意给二位郡主相看了,你俩都消停一些。

若是今晚你们兄弟二人争吵的事传出去,郡主是别想娶了,只怕稍微好一些的人家,也不敢把自家姑娘嫁到我们杨家!”

兄弟俩对看一眼,都垂下头来。

丰国公看看长孙,再看看次孙,眉头越皱越深。

今天之前,他自认为自己在后代教育这件事上做得还挺成功的,如今看来,这教育得还是不到位,这长房的兄弟俩,连最基本的兄友弟恭都没做到啊!

终究还是不够低调,也许是他们父亲与二叔蹿起得太快了,让他们生出骄傲之心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丰国公生出了退隐之心,镇北侯在惶然中度过了三天之后,也向容铮请辞。

理由是:“臣近日旧伤复发,痛不欲生,精神不稳,恐难再替官家分忧,还请官家看在微臣一片丹心之上,允微臣解甲归田,纵情山水。”

第389章 荣秀便是我的底线

容铮将他请辞的折子合上,眉眼淡漠:“旧伤复发便在家好生休养,但纵情山水就算了。北关两场大战,我大兴将士死伤无数,你尚在朝中,大兴臣民方才记住他们的牺牲,孤若将你逐出朝堂,孤便是寒了千万将士的心。孤自问没有亏待你半分,镇北侯何故要陷孤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镇北侯连忙跪下请罪,痛哭流涕的:“官家息怒!微臣绝不敢陷官家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只是微臣惭愧”

“既然没有,那便回去休养,孤批你半年的假。半年若是不能休养好,那便一年,一年不好,那就两年。”容铮说着转头看福公公,“福公公,传孤口谕,让太医院每隔三日派人去给镇北侯调理身体,只要能让镇北侯的身体在两年之内恢复如初,不论多珍贵的药,可随时取用。”

镇北侯叩拜:“谢主隆恩!”

他白着脸回府。

镇北侯夫人急步上来:“老爷,如何?”

镇北侯将容铮的话如实告知:“……说是两年之内恢复如初,也就是说,不到两年,我就不能恢复……夫人,官家会用两年时间,重新培养一个新秀来取代我的位置。我们镇北侯府……此后再没有上升的机会了。”

镇北侯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父亲,是儿子不孝,是孩儿连累了您,连累了整个白家!”

白雁飞原就被戚丰年暴打了一顿,回来后又被镇北侯往死里揍了一顿,昏迷了三四天,一个时辰前才醒来,他深知自己闯了大祸,挣扎着要入宫请罪,哪想到还是晚了。

相看没相中,这是多么正常的现象啊,偏偏自己要不甘心,非要去纠缠人家,现在好了,惹恼了对方,惹恼了对方长辈,对方的长辈还是大兴身份最高之人!

白雁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不理智。

明明自己很聪明的啊,为什么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被暴打一顿、落得一身伤甚至被暗杀,那都是他咎由自取,可他连累了父亲,还连累了两个弟弟的前途!

他是白家的罪人!

白雁飞用尽全力狠狠咬舌,被后面赶来的两个弟弟及时制止。

二弟白勇飞制止了他的自杀行为,又气不过,一脚踹过去:“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真乃我们武将之耻!”

他还要再补一脚,被三弟白剑飞制止:“二哥,算了。”

“怎么算?因为他的愚蠢,我到手的前途没了!日后在殿前司再没我的立足之地!”白勇飞很生气,“天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到御前当差!便是你在皇城司,也永远别想出头了!”

白剑飞垂下头:“没有今天的事,难不成你我就能有前途了吗?”

白勇飞颓然:“他是家中长子,便是他天资不足,侯府也是他的,家里所有资源都是他的,便是分家,他也可以独拿七份……我进殿前司,是我自己的本事。你进皇城司,亦是你自己凭本事进去的。可就因为他愚蠢的行为,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能算?”

白雁飞吐出一口血:“二弟,三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