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近被萧祁奉为座上宾的元奇!

陆蓉月只觉气血上涌,推门而入:“姓元的!若不是本王妃举荐你,你哪来今日的荣华富贵?如今竟敢给王爷出这种馊主意!什么侧妃姨娘,你分明是想离间我们夫妻!”

她踉跄着上前,指甲几乎戳到元奇面上,“你,你这个奸佞小人,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扔出王府!”

“谁敢!”萧祁猛地起身,却又碍于下属在场,硬生生压下火气,低声道,“王妃,你先回院子,本王晚些再与你说。”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陆蓉月冷笑,“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想把我留在京城,好与那些狐媚子在封地逍遥快活!萧祁,你想甩开我?做梦!”

她越说越激动,嗓音尖利得如同厉鬼。

元奇见状不妙,匆匆向萧祁作揖后便溜走了。

萧祁忍无可忍,拍案怒吼:“来人!王妃患了癔症,送她回院静养,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许放她出来!”

两名婆子忙上前架住陆蓉月,她望着萧祁冷若冰霜的脸,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瞬间冰凉。

“萧祁!萧祁!你会后悔的……”她被拖出书房时,声音已带了哭腔。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游廊,将她的话吹散在空荡荡的庭院里。

冬日,是快来了。

第135章 究竟有几分情意

眼见着今晨天气转凉,陆青鸢正吩咐丫鬟们把冬装找出来。

祖母和四个孩子的冬装都还是好好的,再多做几套便是了。

霍雁行的……

她摸了一下,摇摇头:“把侯爷那些旧冬装都扔了吧,里面的棉花都结块了。”

“去打些新棉花来,用料要扎实,外面的缎子要厚实的,里衣和外套都要做上七八件,多请几个绣娘。”

“对了,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张狐狸毛,拿去让绣娘好好做件披风,针脚一定要密,不能透风。”

“不要全是黑色的,太难看了,靛蓝、墨绿、灰紫,这些颜色都可以。”

珠霞在旁听得头疼:“夫人,怎么这么多要求呀?”

“让你记你就记,别到时候弄错了反说我没交代清楚。”陆青鸢瞪了她一眼。

珠霞一边认命地记,一边小声嘀咕:“我看您啊,是真把自己当侯府主母了,照我说啊,夫人,要不咱们就别走了呗,我就觉得侯府还挺好的……”

松烟和珠霞是她的贴身丫鬟,之前陆青鸢打定主意要和离,她们也是知道的。

听珠霞这么一说,陆青鸢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一时间闪过诸多画面。

从最初在悬崖下被霍雁行救下,到他在太后和贤王面前袒护自己,每次醉酒都是他在旁照料却从未趁人之危……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然明白霍雁行近日送簪子、做花灯、哄她高兴的心意,不过是想让劝她留下来。

其实她早已有些动摇。

如今,陆执已被流放,林家失势,太后虽然偶尔还会给她点苦头吃,但是终究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而长风镖局的京城分号重新开张,她未来与外祖家的联系只会愈发紧密。

今生,真的比前世好了太多太多了。

似乎真的没必要非去金陵不可。

只是她还没理清自己对霍雁行究竟有几分情意。

“再,再说吧。”她胡乱应了几句,逃也似的回了里屋。

晚间,松烟从外面回来,带来两个消息:“夫人,秋姨娘原本想雇离京的船只,却撞见开封府的差人,多亏咱们镖局的镖师刚好在河岸边,帮她躲藏起来了。没什么问题的话,今晚就能乘渔船出城。说来也巧,那艘渔船刚好是薛掌柜家的,虽有些腥味,但应无大碍。”

陆青鸢点头:“能出去就好,秋姨娘不会在乎这些。”

“还有您让我查的书生元奇,奴婢只查到他不是京城人,好像是华州人,之前一直住在客栈里,颇为神秘,不过奴婢没查到更多的消息了。”

陆青鸢想着松烟一个女子打探消息多有不便,打算等霍雁行回来请他帮忙。

不料她刚开口,霍雁行便说:“我倒是知道元奇这个人,不过嘛……”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说道:“我今日奔波了一日,实在疲累,想好好泡个澡再与你细说,如何?”

“嗯?”陆青鸢愣住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那你去便是。”

谁知霍雁行竟让人将澡桶搬到主屋旁,以屏风隔开,还不许其他丫鬟伺候。

丫鬟们倒入热水后,他三两下褪去外衣,走进屏风内。

一时间屋内热气氤氲,陆青鸢的脸也染上薄红。

她本想推门出去,却听霍雁行唤她:“我肩膀痛,不好用力,你过来帮我一下。”

“啊?”陆青鸢有些犹豫。

“不想听元奇的事了?过来,我讲给你听。”

秉持着强烈的好奇心,陆青鸢还是认命地拿起干净布巾走了进去。

入目便是霍雁行的后背,肩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前些天忙着赶路发炎了,重新上了药,但还是不能碰到水。

她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