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冻和蛋糕要，我们两?个人点的还真?是?完全不符合大家喜欢在?温泉里吃的食物?。”降谷零伸手拍打着水面，热气蒸的他很舒服。

“也没规定吃什么，只要高兴就可以了。”诸伏景光确认下单之后，就进了浴室，“就我们两?个人也不用做什么给别人看。”

“确实。”降谷零随着温泉的浮力飘在?水里，没有坐在?池底。

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他觉得自己身心的疲惫稍微被热气蒸出了。

诸伏景光的动作很快，他没过多久也围着浴巾下水了。

“你?来了。”降谷零睁开眼睛，没有动。

诸伏景光坐在?池子底部，伸手将?热水往降谷零的身上推。

温泉水波动着推在?降谷零的身上。

“好舒服啊……”降谷零很喜欢这?种感觉，“不过你?该说说我们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了，十年……真?的好久好久。”

降谷零推了下池壁，整个人漂到诸伏景光的身边，湿哒哒的手圈住了诸伏景光。

“我发现喜欢你?之后，其实为难了好一阵子。”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我毕竟还小，一直默认自己是?喜欢女孩子的，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喜欢男孩子啊，还喜欢上了自己的幼驯染，我……有点难以接受。”

“很难过吗？”降谷零坐在?了诸伏景光的身边，将?手放在?了诸伏景光放在?池底的手。

“稍微有点，毕竟冲击力太大了，我们那时的资讯也没有现在?发达。”诸伏景光将?长腿曲起，将?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头靠在?了手上。

“对不起。”降谷零突然开口道歉，他将?头靠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

“为什么突然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诸伏景光揽住降谷零，亲吻着他的脸颊。

“我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粘着你?。”降谷零回想着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除了努力学习之外，就是?拉着诸伏景光疯玩，但?是?完全没有发现诸伏景光的异样。

“你?要是?发现了，然后不粘着我才完蛋了。”诸伏景光哭笑不得，“我巴不得你?一直粘着我。”

“可是?，一直让你?等着我。”降谷零靠在?他的身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我等到了足够幸福的结果了不是?吗？我的等待足够幸福了。”诸伏景光歪着头看向降谷零，“你?的回应足够让我高兴了。”

“嗯。”降谷零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呢？你?是?什么时候接受自己的。”

“我……因为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疏远你?，我还是?想要留在?你?的身边。”诸伏景光回忆着自己当时的心情，“我最后接受的并不是?我爱上了一个男孩，而?是?我爱上了你?。”

“是?因为我。”降谷零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应该是?我们点的食物?来了。”

他起身去将?服务人员推来放着食物?的小推车，推了进来。

“你?要喝酸奶还是?陪我喝清酒？”降谷零将?清酒放在?了温泉池子旁的小桌上，

“陪你?喝一点吧，蛋糕什么的一会儿再吃，你?把?水果、小鱼干和花生拿下来。”诸伏景光现在?看着他将?小菜拿下来，自己在?池子里伸展着双腿。

温泉水非常的舒服，这?种让人放松的感觉，让他能?更流畅地将?自己的心思对着降谷零和盘托出。

“我来了。”降谷零将?食物?放在?了池子旁边，方便取用，然后给自己和诸伏景光在?小酒杯里倒了酒。

他将?酒杯递给诸伏景光，然后自己小口地抿着酒。

诸伏景光很随意地将?整杯酒喝下，然后将?小酒杯放在?了池边。

“是?因为我，所?以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了男性？”降谷零在?慢吞吞地喝完酒后，才看向诸伏景光。

“对，我发现我对其他人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没有更多的想法，即使他们长得再好看。”诸伏景光想起自己当时慌乱的模样，忍不住想笑，“我那时候的样子可狼狈了。”

“才不会狼狈啊，你?只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降谷零听他这?么形容自己，有些不高兴，“而?且你?也隐瞒的很好，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不想让你?为难。”诸伏景光不论是?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对自己的心上人自然是?方方面面都想考虑周全，“你?那时，我自然是?默认你?喜欢的是?女孩子，我不想我突然的告白，让你?为难，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告白，让我失去你?。”

“不可能?的！你?向我告白我肯定会答应你?的。”降谷零下意识地反驳诸伏景光的话。

“但?你?答应我会是?因为喜欢我吗？在?那种你?完全没有动心过，发现自己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因为我的告白答应我，真?的不是?为了让我们继续保持着亲密的幼驯染关系吗？”诸伏景光苦笑，“我那时告白，两?个人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我们真?的能?够长久吗？”

“……”降谷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诸伏景光的话，“肯定能?够长久的。”

“如果你?喜欢女孩的话，你?对我明明就是?对朋友的‘喜欢’，却成为我的恋人，你?会很为难的，那时的你?能?够接受我们亲吻吗？能?坦然的面对彼此?吗？”诸伏景光抱住降谷零，“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说。”

“可你?因为这?样的原因，暗恋了我十年，我更希望你?告诉我，不要这?么辛苦的等待我开窍，万一我太笨了，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心意怎么办？”降谷零将?脸颊贴在?诸伏景光的脸颊上。

“你?从来没有想过会不喜欢我吗？”诸伏景光有些掩饰不住地笑意。

“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我想象不到自己喜欢别人的样子。”降谷零发现自己确实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诸伏景光以外的任何人，“如果没有喜欢你?的话，大概就会一直喜欢工作吧。”

“我从十六岁之后也没有想过会喜欢别人，即使你?拒绝了我，我大概也会怀抱着这?份感情，作为你?的朋友陪在?你?身边吧。”诸伏景光很高兴，两?情相悦怎么会不高兴呢？

“……我在?没发现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大概在?事情结束之后向你?告白，要是?你?拒绝我了，我就退回朋友的位置。”降谷零有些好笑，他们这?对幼驯染的思路是?真?的一模一样。

他们都没有将?自己最害怕告白之后可能?会被对方疏远这?件事说出来。

“我本?来也是?想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告白的，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影响你?，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也有时间处理感情。”诸伏景光捏着自己的鼻梁，“完全是?一样的想法。”

“虽然我迟到了很久，但?是?是?我先发现你?的心意的。”降谷零有些小小的得意，“要不是?发现了你?的心意，我大概会一直忍下去吧，但?……我控制不住。”

“我在?发现你?喜欢我的时候也控制不住，要不是?你?要给我惊喜，我当时就抱着你?告白了。”诸伏景光忍不住笑着，然后凑到降谷零的面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在?诸伏景光松开按在?降谷零脑后的手，想要退开的时候，降谷零没忍住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

“哼。”降谷零轻哼一声，“还好你?没告白，我要先告白，毕竟是?我迟到了。”

“没有迟到啊，Zero什么时候发现心意都不算迟。”诸伏景光的手靠在?降谷零的肩膀上，“互相喜欢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迟到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