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敏锐了。

“没有,只是被你的行为气到?了,你在拿自己的安全赌成功率。”降谷零在潜入组织前,没能?预料到?诸伏景光是这种程度的赌徒。

他心底的安全线,是几成?

五五开、四六开……还是更低的三七开呢?

诸伏景光口中的估算过安全性,呵呵,是什么程度的安全?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诸伏景光松开握着他肩膀的手,直接跨坐到?降谷零的腿上,捧住他的脸,“你看?我,正常在这种你完全占理的情况下,你怎么会不看?着我?”

“我只是不想说?出伤人的话!”降谷零四处乱飘的视线终于固定在了诸伏景光的眼景上,“你怎么能?够用这么疯狂的方?式完成任务?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如果?是你呢?你在我的位置上会怎么做?”诸伏景光盯着降谷零,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近距离地看?着他灰蓝的眼眸。

“我会想一个更加稳妥的方?式!我们的目的是潜入组织拿到?情报,偶尔任务失败也没有关系。”降谷零满肚子火气,“即使你是外勤的人员,也并不是一定要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琴酒都做不到?!”

“那并没有到?我不能?完成的地步,Zero,你关心则乱了。”诸伏景光很?清楚,如果?选择这么做的人不是他,降谷零能?够接受的他这种完成任务的方?式,“这也是‘五十岚星’和?‘苏格兰’人设的一部分。”

“我关心则乱?如果?不是你,组织里?的人我管他去死!”降谷零几乎是压着嗓子喊出声,“要是那天……!要不是那天你的表现让我发现了,你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降谷零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他差点?将12月7日的事情脱口而出。

“你想说?的不是那个,‘要是那天’,那天是哪天?”诸伏景光几乎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降谷零的破绽,向后退了退。

他太熟悉降谷零了,在这种不设防的状态,降谷零想要隐瞒什么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降谷零放在沙发两侧的手猛地收紧。

他被刺激过头了,记忆重生前的记忆和?这次关于诸伏景光可能?会暴露的原因、诸伏景光准备做诱饵战术的时间太接近了。

都叠加在一起,降谷零没有完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他抿住嘴,脸色难看?地不说?话。

诸伏景光看?着他倔强地表情,联想到?自己重生的经历,一个猜测从?他的心里?冒了出来。

是了……降谷零的异样、对某个日子的执着、一起睡要听着他的心跳、如果?分开睡在睡觉前要拥抱后倾听他的心跳。

整夜被他死亡的噩梦缠绕。

“你……”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降谷零的反应这么过激,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抓住普拉米亚之后那么崩溃。

降谷零闭上眼睛不看?他。

“我、我……”诸伏景光张口结舌,磕巴地几乎说?不出话。

他之前所有理直气壮说?自己是估算过安全性的赌博行为,全部变成心虚,随着心虚紧接着来的是心疼。

降谷零的眼角缓缓溢出了泪水。

“抱歉我……我,对不起。”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能?反复地说?着抱歉。

他伸出手小心地拭去降谷零眼角的泪珠。

“你没有错,是我的错,你的选择在我们的任务中无可挑剔。”降谷零几乎将自己的感情完全抽离,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某种程度是他在无理取闹。

如果?在同?样的位置上,一瞬间想不到?更稳妥的方?式,他肯定会冒险去行动。

只要利益比风险大?,只要收益足够,他肯定会做的。

“不、不,是我,你记得那天对吧?你怎么会也……”诸伏景光摇着头,松开捧着降谷零脸颊的手,选择了拥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丢下你了。”

降谷零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紧紧咬住嘴唇,他有些委屈,他的理智知道诸伏景光在天台上的选择没有错,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自杀保护住自己那条线,保护他让他继续潜伏是正确的,但是他就是委屈。

他松开抓着沙发的手,伸手抱住了诸伏景光,将头埋进他的肩窝。

拥抱着他的是他的幼驯染,是最在乎他的人之一,是他的心上人,是一直包容他的任性的人。

他是可以任性的。

他喜欢的人会包容他。

“骗子,你明?明?曾经也答应过我,会一起结束这个漫长的任务。”降谷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力地拥抱着他。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对不起。”诸伏景光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反复地说?着,“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自杀是他的选择,他最后的反抗,但是哪怕有其他一点?点?的可能?性,他都不会选择用自杀来作为反抗。

用自杀作为反抗,会让在乎他的人伤心。

降谷零将眼泪全部擦在诸伏景光的衣服上。

“我当然知道,只是、只是……”降谷零哽咽着,只是接受不了,他怎么能?接受的了,他的幼驯染死去?

“我现在还在你身边,难受就哭吧,痛快地哭出来。”诸伏景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见证过他死亡的降谷零,只能?告诉他自己在他的身边。

“那个时候很?痛吧?心脏被击穿的感觉很?痛吧?选择让自己死亡会不会害怕?”降谷零抱着他,喃喃地说?。

这些问题在那个夜晚,他坐在地上喝着酒,反反复复地在心底问着。

他的景躺在那里?,会冷吗?是不是很?疼,他是怎样下定决定,干脆利落地对着自己心脏开枪?

“不痛的。”诸伏景光将自己的下巴靠在降谷零的肩上。

“你骗人,怎么会不痛呢?”降谷零伸手不相信,诸伏景光,“说?实话。”

“稍微……稍微有一点?疼,但是很?快就结束了。”诸伏景光的声音很?轻,确实是非常可怕的疼痛,但也确实是很?快就结束了,“不论是疼痛,还是选择时坚定和?一点?点?害怕,都很?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