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明音。
降谷零还没来得及深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透,你?还没回来吗?”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嗓音, “比你?告诉我要回来的时间,迟了?一个多小时,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 贝尔摩德告诉我的事情有些让人惊讶, 我们聊得久了?一些。”降谷零下意识地藏起了?自?己的心事。
那是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不能告诉诸伏景光。
“是吗?现在回来了?吗?”诸伏景光将手机放在厨房台面上,开着公?放,手里拿着裱花袋,在给?蛋糕挤奶油做装饰。
白底的奶油蛋糕上面铺了?一层芒果块, 一朵一朵的奶油花挤在边缘。
“嗯,我现在就回去了?。”降谷零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且放下。
他将自?己的感情马上理清的灵感已?经消失了?。
诸伏景光的电话打断了?他。
“好。”
降谷零的动?作很快,在挂断之?后就回安全屋。
理清感情这件事,就留着下一次独处的时候再思考吧。
原谅他被打断之?后有些胆怯的停步。
安全屋弥漫着蛋糕的香气?。
“我回来了?。”降谷零抓抓自?己的脑袋, 他关上门,直接往厨房走去。
“你?回来了?, 现在要吃蛋糕吗?还是一会儿再吃。”诸伏景光刚好将蛋糕最后的装饰做好, 开始收拾厨房,“贝尔摩德说了?什么?”
“我换个衣服一起收拾, 收拾完一起吃。”降谷零看着正在收拾厨房的人,眼神不知不觉地变得有些伤感。
他恍惚地透过诸伏景光, 似乎在看着更久远的东西。
“好,要喝点?什么?”诸伏景光没有回头看向降谷零, 而?是打开了?冰箱,“苹果汁、青瓜汁、西柚汁。”
“青瓜汁吧。”降谷零回过神,甩甩头,回房间去将这身正装换下。
两?人将厨房打理好后,切了?两?块芒果蛋糕放在餐桌上吃。
“好累啊,希望阿马尼亚克那家伙的情绪能够稳定。”降谷零整个人趴在餐桌上,拿叉子挑着奶油,慢慢吃。
“对了?,贝尔摩德说了?什么?我记得你?不是告诉我说阿马尼亚克有些现代社会里非常重?要的能力情绪稳定?”诸伏景光将装饰的奶油花和芒果一起用叉子叉住。
“他现在要大概率会丧失他的优点?了?。”降谷零翻个白眼,将贝尔摩德在晚餐时和他说的话告诉了?诸伏景光。
“我觉得他的情绪没什么稳定的可能性。”诸伏景光听完,恍惚了?一下,才回答。
等?待十年才开始行?动?,另一方?会因为不愿意改变习惯的相处模式,而?不愿意接受关系的改变。
太有既视感了?。
诸伏景光在心里苦笑。
不,白兰地好歹开始想进一步了?,而?他依旧在等?待。
既期待降谷零发现他的心意,又不希望在潜入期间被发现心意影响降谷零的心态。
他们亲密中?带点?暧昧的相处持续了?很久了?。
久到他甚至想着要不要一直将关系停留在这个程度。
只要降谷零没有喜欢上别人,他们就还能一直一直走下去,然后在他生病的时候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在呢,我一直在”。
他长久的暗恋中?,几乎要变成贝尔摩德口中?的胆小鬼了?。
只要这样就好了?、只要他高兴就好、只要能够陪在降谷零的身边就好了?。
要是告白之?后,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呢?他们连保持这样的关系都不可以。
因为无论如何,只要降谷零拒绝了?,他们就不可能这样毫无顾忌的亲密相处。
所以他其实还是在占便宜吧。
他相信降谷零对他的感情足够深厚,也愿意相信他是“喜欢”着他的,但那真的是他想要的那种感情吗?
诸伏景光几乎被这样那样的顾虑拌住了?脚,因为降谷零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赌不起。
“是吧?哎,希望之?后在工作上不会被迁怒。”降谷零叉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白兰地还没联系我……不知道他手上还有没有普拉米亚的消息。”
“上次普拉米亚逃走前,他的右腿大腿处被你?的枪打上了?吧?不过应该不是贯穿伤,而?是擦着肉过去了?。”诸伏景光还记得当时降谷零趁着普拉米亚丢出的手榴弹爆炸,白烟弥漫的时候,趁机对着普拉米亚开了?几枪。
“对。”降谷零点?点?头,“我后来让我的联络人去查东京范围的医院里有没有人收到枪伤的伤员。”
“各大医院,黑医呢?”诸伏景光记得东京还有几个有名的黑医,“普拉米亚去找黑医的可能性更大吧。”
“我也让人去问了?,但是黑医那边很难问出东西,他们不就是靠着为去找他们治疗的‘病人’保密,以及钱到位了?谁都治疗出名的。”降谷零戳着手机,“除非是黑医的老板。”
“地下黑医有我们组织的据点?吗?”诸伏景光突然问,“对里世界公?开的,会收治人的。”
“有一个,在郊区。”降谷零会知道这个由组织经营的黑医诊所,还是从白兰地嘴里知道的,“苏特恩的手下在郊区经营的中?型诊所,除了?组织少数人以外,很少人知道它,对外表现的就是中?立的黑医诊所。”
“啧,苏特恩,我和那边不熟。”诸伏景光回忆了?他认识的人,唯一能算的上与苏特恩相关的,只有给?他报销的财务宫野明美。
“我也和那边不太熟悉,最熟悉的是给?我报销的财务。”降谷零想起每次他去报销时,负责他的财务脸色漆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