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没有做什么啊?怎么突然有些头晕。

“是安泽秀也的邀请,三?天后在涉谷有一场酒会,邀请我参加,他准备在酒会上引荐些企业负责人给我认识。”降谷零看完邮件,“景,你的脸色怎么有些发白。”

他凑到诸伏景光的面?前,一只手放在诸伏景光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降谷零的眉头狠狠锁起,用自?己的额头抵上诸伏景光的额头。

在两人靠近的时候,诸伏景光呼吸时的气息有一种异常的灼热感。

“有些发热,你没有感觉到有不?舒服的地?方吗?!”降谷零又去将医药箱取了出来,从里面?翻出了体温计。

“稍微有点晕,我以为是和普拉米亚的搏斗过于激烈。”诸伏景光是真的没发现自?己可能发烧了。

重生前后,除了收了很?严重的外伤而发烧,其他时候他都没有生过病。

长时间没有生病,让他完全没有自?己可能生病了这个神经。

“含着。”降谷零将体温计塞进?诸伏景光的嘴巴里,然后将他手里的冰苹果汁收走,“你还喝冷饮。”

“这不?是不?知道?吗?”诸伏景光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要是知道?自?己生病了,肯定不?会吃冰的。

“你先去换衣服,然后回床上休息,我给你煮点蜂蜜牛奶。”降谷零有些无奈,很?早以前,常常粗心大意的没有发现自?己生病的人是他,现在居然变成了细心体贴的诸伏景光。

“没关系啦,我有Zero帮我注意。”诸伏景光的脑子似乎因为发热有些晕乎,脸上挂着有些傻气地?笑,说话声因为含着体温计而显得很?含糊。

【没关系啦,我有景帮我注意身体。】降谷零的脑海中回荡着自?己年幼时的嗓音,他在小学?的时候,生病后被诸伏景光按在床上,用傻兮兮的语气撒娇。

诸伏景光是怎么回答的呢?

“就算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注意身体我也是要生气的。”降谷零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我会一直陪着你是没错,但是你这样我还是要生气的!】

诸伏景光也想起自?己当年的回答,忍不?住笑得更灿烂了。

“好?啦,你别傻笑了,快去休息。”降谷零推推诸伏景光,“能自?己走吧?”

诸伏景光顺着降谷零的力道?,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动作有些缓慢地?换了衣服,还记得去冲了冲脚躺在床上。

他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窝里,热度似乎是反应的很?快,几乎没过多久,他已经从轻微的晕眩变得昏昏沉沉。

降谷零端着热乎乎的蜂蜜牛奶走进?来。

他看了眼时间,将体温计从诸伏景光的嘴里抽出来。

“三?十九点七,来势汹汹。”降谷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先喝点垫垫肚子,你现在有胃口?吗?我给你煮一份肉粥,你吃完吃药?”

他将温度计放在床头,然后江诸伏景光扶了起来,并且用被子将诸伏景光露出来的后背裹紧。

“还……可以?”诸伏景光现在感觉自?己的不?算太饿,但是还是能吃下点东西,他探过头,就着降谷零的手喝下牛奶。

“嗯,先去煮,多少吃点。”降谷零不?是很?放心地?看着已经倒回床上的人。

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的,我就睡觉。”诸伏景光过了一小会儿,才有些恍惚地?回答了降谷零。

降谷零帮诸伏景光掖了掖被子,将他的手机放在床头。

“要是有什么需要叫我,没力气喊就打电话。”

“……嗯。”诸伏景光迟钝地?应了。

这场来势汹汹地?发热,似乎让他的反应变得很?慢。

降谷零悄声走了出去。

诸伏景光躺在被窝里,从热的想要掀开?被子,没过多久开?始发冷。

他哆哆嗦嗦地?抱紧自?己。

“冷……”他又将自?己往被窝里缩,“好?冷。”

半醒半睡之?间,他开?始做噩梦。

捧着娇艳的白蔷薇,降谷零站在一座墓碑前,满是伤感的笑容浮在脸上,语调柔和轻快地?说着什么。

他的眉宇间有些忧郁。

他蹲下身,将花束放在墓前,用白色的手帕慢慢擦拭着几乎没什么灰尘的墓碑。

梦中的诸伏景光向前走了几步。

墓碑上是他的名字。

果然是他的名字。

从天光大亮,都星月出没。

梦境中的时间过得很?快。

唯一不?变的是降谷零每隔一周都会出现在诸伏景光的墓碑前。

降谷零似乎一直没有走出那场名为诸伏景光死亡的噩梦,也不?准备走出。

诸伏景光被束缚在墓碑前,无法跟着梦境中的降谷零去看看他的生活、无法伸手触摸他、无法安慰他。

他逐渐看不?清周围的场景,只能注意到降谷零每次都故作轻快地?语气,以及眉目间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