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伸手?,白采的眼睛微微发亮,顺着就直接爬到他身上来,安安心心地窝在他的怀里,还主动?把那张图举起?来给他看,专心致?*? 志地等待他的回答。
片刻后谢坠凌才?道?:“那是?我进混沌地的路线。”
白采愣住,立马反应过?来了,“所以是?我跟着你进去的吗?”
以前他倒是?有把混沌地当家的,跟着谢坠凌跑出来以后就专心跟着他,谢坠凌停驻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顺便筑巢给自己使?用,倒是?方便了现在的自己存放记忆。
“我会跟局里说,找个?正当的理由陪你去这些地方,但是?混沌地暂时我不?想进。”谢坠凌俯身抵着他的额头,眸光摄人,“在我彻底弄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伤到的之前。”
只要提到这件事,他便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很不?稳定。
又开始了,这仿佛就是?个?定时炸弹,只要不?解决掉他就永远都无法释怀,再加上本来最近精神?力失控就有些频繁,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去拿局里下发的药片,让他的再次升腾起?无法克制的躁郁。
甚至隐隐约约他有种预感,说不?定就连药片都无法解决他的问题,接连吃了好几年,除了压制以外其实并没有太多别的效果,就像是?沉疴宿疾般反而扎根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治愈。
就像是?此时,他想要摧毁的暴戾欲望已?经开始汹涌。
设计投饵让藤兰变成那副样子的人,他谁都不?会放过?。
第46章 惊愕 “我没说过他是我的?”
谢坠凌的状态很不对劲。
确实最近他时常都?会有所波动?, 不管别人看起来多么危险,但起码他自?己心里面清楚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
可随着跟白采的接触越来越亲密,他情绪起伏越来越大,不论是喜悦、快乐还是愤怒, 都?好像那股力?量的催化?剂, 澎湃到几?乎要?溢出来,总想要?摧毁什么的欲望也愈发加剧。
回想起混沌地的场景是一回事, 而?更加极端的是, 谢坠凌发现他已经无法忍受白采离开他的视线。
“谢队。”谭乌难得多喊了几?声,有些困惑地望着他。
谢坠凌回神,冷淡地投来询问目光。
“……”谭乌张张口, 下意识就想问谢坠凌有没有去申请药片, 主要?还是看到他情绪沉郁郁的, 那种?晦暗的危险都?快要?外溢出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话到嘴边, 她还是接着说公务,“你说的有道理,确实让白采去追踪藤兰的巢穴会比较好,他们都?是藤系植物肯定也有感应,比我们无头苍蝇乱转强得多。”
“另外,情报部门那边我就让他们专心追踪大脸花, 如果?有任何线索会立马汇报给你。”
“好。”谢坠凌点头, 好像对此不愿意多说, 几?乎是立马转身就走。
谭乌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最近到底怎么回事,突然间福至心灵,想起来除了带白采物种?登记的时候, 后?面好像白采都?没有跟他过来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就是没看到白采才焦躁的?
谢坠凌此时不仅是焦躁,回家后?没有看到人,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那种?压抑的情绪甚至丝丝缕缕地挑衅着他的理智。
白采是去找大脸花了,这件事他知道,约定好回来的时间也没有到,是自?己太着急了。
谢坠凌回到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望着孤零零落在床单上的口球,又走过去将?它拎起来,夹在手指间轻轻地晃动?,漂亮精致的金属色泽满映在他的眼眸里。
现在这东西已经不会弄脏了,可还是夹杂着自?己的力?量与香气?,那味道像是扑落在雪上的花瓣,嗅起来有几?分冷清。
……
……
知道情报部门会盯着大脸花,白采得跟他们交代些重要?的事情。
自?己的巢穴绝对不能?再去了,而?且如果?还发现有自?己存下来的东西,不要?轻易碰,而?是把他藏好告诉自?己,免得有些重要?的东西落到特管局的手里。
想到特管局,白采就忍不住皱眉。
从收回的记忆里面看,这地方对谢坠凌真的很不好,但是现在谢坠凌又没有办法脱离它,那么大个组织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而?且谢坠凌最近又不愿意去混沌地,白采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也准备把记忆都?收回来再说,到时候到底应该清算谁,一个个地谁都?别想跑。
还有自?己的分枝……
也得加快进度了。
交代这些事情没花多长时间,白采觉得自?己回家都?已经够早了,结果?发现谢坠凌在房间里面等他,正拎着他的金属口球对着阳光细细查看,不由得吓了跳,懵逼地卡在窗户边没敢动?弹。
谢坠凌抬眼,“不进来吗?”
“我以为你要?没收我的口球……”白采慢吞吞地爬进来。
“不是都?送给你了吗?”谢坠凌将?口球丢回床上,走到窗边接他。
白采握住他的手高高兴兴地往他怀里面扑,仰起脸蛋道:“但是最开始我让你给我,你没有给我呀,最后?还是我抢过来的……”
谢坠凌顿住,忽的又想起来他空口夺球的那天,在昏暗的光线里面将?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眼睛里面是生理性的、亮盈盈的水光,浑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反倒是满脸骄傲的冲着他。
半天没等到谢坠凌的动?静,白采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在对上谢坠凌目光的刹那,这才发现他的状态确实跟平时不同,是沉沉的如同汹涌的暗河,甚至连抱着他的手都?收得很紧,勒得他有点疼。
“谢坠凌?”白采没由来心颤了下。
他将?掌心很轻地放在谢坠凌的后?背,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是个眷恋又带着安抚的姿势,小小声道:“到底怎么了呀,是我回来晚了吗?”
虽然其实并没有,可他总觉不能?让谢坠凌等,有可能?他会很想自?己。
“嗯。”谢坠凌毫无负担地答应,顺势将?脑袋埋下来。
奇异的是,明明在没有见到白采的时候那样躁动、焦虑不安,可只?要?与他的温度紧密相贴,感受到白采也在用力?抱紧他,就好像被?缓缓地安抚,那些无法控制的暴戾也都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