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1)

惜月带着宫婢们?一离开?,床上的?中?庸就睁开?了眼。

头还晕乎乎的?,眼睛也模糊着,只?能隐隐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勉强找回昏迷前一点?儿记忆的?青令本以为?是王昌邑,可视线甫一清晰,随之浮现的?,竟是一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威严而英俊的?男人面孔。

青令脑子蓦地一片空白。

望着眼前人苏醒后见到自己第一眼却宛如吓到的?眼神,给此前一直无比期望着中?庸醒来的?沈长冀,还以为?中?庸被王昌邑骗来时受了惊吓,伸出手,想?要和四年前一样去抱住他的?小鸟,给他的?小鸟安慰。

可还不等他触到中?庸,中?庸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顾自己才醒,身体无力,马上从床上爬起,直接在床上跪了下来磕下重重一头,随后仰起头,拽住衣衫,凄惶无助地哭喊着:“陛下…你饶了君同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四年前在东宫…是我求他带我走的?…也是我让他和我在一起…求你…你要杀人…就杀我一个?人吧…只?要你能放了他…求你…求你放了他……”

沈长冀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浑身冰冷得像掉进冰窟,沈长冀伸出手,捧起中庸哭得发颤的小脸。

曾经只?消自己随便勾勾手,就给骗得傻傻剖出整颗心献上的?小玩意?儿,如今却凄惶无助地在他掌心淌着泪,一声声地哀求他

不,是哀求“朕”。

求“朕”,放过他的?夫君!

早在中?庸醒前便早已根据中?庸与那人为人推断出某种答案的?沈长冀,此刻宁愿眼前人骗自己都好?!

告诉他,与冼君同的?一切,都是对方的?逼迫,把那些错推到对方身上,这样,他还能自欺欺人,二?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好?。

而不是一边喊着自己“陛下”,一边把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只?为?给冼君同开?罪!

这简直比告诉他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还要让他发狂。

昔年的?小芽,而今已经长成一颗茂盛大树,覆盖他整个?头颅外?层的?根系几乎进一步刺穿他的?头,几乎要把他撕裂成两半,可沈长冀咬紧牙,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句:

“你、叫、我、什、么??”

没有得到任何预期的?同意?还是拒绝的?回答,而是得到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青令一愣,而多年前曾经因为?困在金笼中?太久,只?能依靠对方,而瞬间学会的?读懂对方情绪的?本能顷刻从记忆深处苏醒。

也告诉了他,他方才是哪里说错话了。

他不该叫对方陛下的?,这太生疏太陌生,把他们?两个?人隔成了一上一下的?帝王与臣妻。

他们?的?关系曾经在无数个?深夜中?那么?的?亲密过,也理应一直这么?亲密下去。

所以,他应该叫皇兄。

更甚,是叫夫君。

而且还该是他唯一的?夫君。

中?庸这近乎求生本能的?能力告诉他,只?要叫这么?一声,沈长冀便会饶过他方才犯下的?过错。

可明知最优答案的?中?庸,此刻却像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般低下头。

这个?逃避的?举动,顷刻就把沈长冀先前还勉强压制的?头疼瞬间崩裂,脑子里那棵大树进一步往脑子深处扎。

帝王一怒,便是一场祸及九族的?灾祸降临。

当然,这股怒火,沈长冀当然舍不得发在眼前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身上,就在他要拂袖离去时,一只?细白的?手却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发着难耐的?颤,似极痛苦的?声音一点?点?钻进耳朵:

“皇、皇兄…我好?难受…呜呜…好?像有好?多火在烧我……”

沈长冀猛地心一慌。

虽然已经知道当年那场东宫大火烧死的?另有其人,可对于天乾而言,那已经成了他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更无法再接受大火第二?次带走他的?小鸟。

先前的?愤怒尽数消失不见,天乾一把抱住浑身滚烫的?中?庸。

“阿泠,你怎么?身上这么?烫”

可他刚想?询问情况,却蓦地没了声。

见怀中?人脸上红得异常,心中?突然有了某种猜测的?沈长冀,中?庸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唧声,身体立刻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了上来,啜泣道:“好?、好?烫…皇兄…呜呜…有好?多火在烧我…可不知道怎么?了,你刚刚那样…我就…唔唔!…皇兄…皇兄……”

哪里来得什么?大火,看了眼掌心的?男人心中?掠过一丝阴郁。

不过那个?南业降臣为?了让把臣妻顺利送上敌国帝王龙榻,事先给他的?小鸟喂了催.情.药罢了。

这个?仇肯定是要给他的?小鸟报的?,可……

望着怀中?似喝醉般的?中?庸,嘴唇比记忆里濡红柔软得千倍万倍,呼出的?每一口气都伴着勾人的?兰花香,只?一点?儿,便引得天乾的?龙鳞琥珀失控。

他的?小鸟离开?了他多久,他就整整素了多久。

他碰不了除他小鸟以外?的?人,也不想?碰。

可不说自己还是本身就性.欲旺盛的?天乾,哪怕是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素了整整四年,而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在自己怀中?情.动时,自己还能毫无反应的?。

捧起中?庸小小的?后脑勺迎向自己,轻而易举打开?中?庸那柔软的?唇关,吃咬那小舌,扫掠只?能凭借记忆回味的?甜美?滋味,沈长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要把眼前人的?每一寸肌骨都吞吃到腹中?就好?。

随着月牙白的?薄衫与玄黑龙袍一件件从床榻上交叠滑落,沈长冀在中?庸修长白皙脖颈上一路吻下,在上面留下一蹿灼得中?庸哭喘不止的?火花,男人深色的?掌中?似有晃动的?雪白羊奶。

“阿泠…我的?阿泠…我一人的?阿泠……”

在男人难以忍耐的?粗喘呼唤中?,另外?一道柔弱得快听不见的?啜泣声突然如断了的?弦般蓦地中?断,可马上,就又随着愈来愈激烈的?床脚嘎吱嘎吱声,在空荡王殿中?显得愈发惹人怜惜。

宛如落月的?巨大窗前的?几度影画变换。

一会儿是一道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单脚站地,单脚跪床的?动作*。

一会儿是一道披散长发的?纤瘦的?身影似在海浪上吃力地来回起伏**。

一会儿是一团宛如蚕蛹般的?剪影,下一刻却分?裂交叠出两道相拥着的?身影,身形纤瘦的?那道在高大的?那道怀中?,一会儿如鹤一般扬起细长脖颈,一会儿又伏在宽厚肩头颠簸哭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