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长冀冷眼旁观这一幕,掌中剑无情落下,哀嚎声彻底断绝。
永庆二十三年冬,禹王意图谋逆逼宫,太子?沈长冀率神策营平北军两军,破朱雀门,血洗太极宫,禹王伏诛,为肃清国法,太子?斩杀妖邪国师,弑父北景帝,史称“庚寅宫变”。
次年正月,太子?沈长冀祭告太庙,以“承天受命,戡乱靖国”为由?即位,废北景帝为戾王,改元定鼎,尊生母孝贞皇后为圣烈太后。
史册定“北武帝”。
旧史载:"是夜九星贯日,新帝踏血登阶,三百年北朝自此改换乾坤。"
第65章 失雀5 成亲
南云城今日有一件大事!
备受诸南业国百姓爱戴的冼相爷今天要娶妻成亲了!
至于这?相爷夫人, 则是南业国曾经因护君而满门忠烈的南家遗孤。
冼相爷夫妻二?人不想大操大办,婚宴一切从简。
无?数百姓为祝福冼相爷与南家公子的这?段美满婚姻,纷纷从各地赶来, 并送来各地开得正盛绚烂鲜花,这?是南业祝福新人的传统。
可百姓带来的花把慈恩堂里外摆满不够, 把慈恩堂外的街道摆满还不够,整个南云城再偏僻的一个角落都摆满了盛开的鲜花。
许多外来者都以?为自己误入了一片花的海洋!
青令与冼君同两个人都为百姓们的一番好心感动得不得了。
除此之外, 青族竟也送来了新婚礼物, 青令看到时, 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眼。
包括在成婚那日, 冼君同在看到被小姑娘牵到自己手中, 一身缀满各式雀鸟绚烂羽毛的千羽嫁衣的中庸时,都不禁失了神。
看到爱人的表情,青令本就忐忑的心攥紧, 低下?头, “是不是我穿着?不好看……”
嫁衣下?摆略有些臃肿, 极易绊倒,青令心怕得不行, 男人的掌却坚定握住了他?,低声宠溺笑道:“不是,为夫是感叹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救了天下?, 这?辈子才能?娶得夫人这?般人美心善的妻。”
青令羞红了脸。
一拜天地后,便?是二?拜高堂, 因为二?人父母都已去世,他?们便?选了南云城的千年古树为高堂。
在无?数前来送福的百姓的殷切祝福注视中,二?人再夫妻对拜。
被送入洞房后,冼君同先请房间中其他?人离开, 才望着?眼前为自己一身华服的中庸,握着?掌心细软温热的腰身,一时间心猿意马:“青青,我终于娶到你了。”
说着?,就想吻下?来。
青令却拦住他?,修长脖颈泛起淡粉,“让我先擦下?脸可好?”
冼君同只当他?爱干净,自然没有意见,点点头,还想给他?洗帕子,青令却抢过他?手里的帕子,把他?推到床边,“你把眼睛闭起来,待会儿我不说睁眼,你就不准睁开眼。”
冼君同没多想,只当对方才嫁于他?,还不太习惯亲密的接触,宠溺地笑着?,闭上了眼,“好,你不让,我就绝不睁眼。”
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的冼君同只听得到耳畔一阵水声,半晌,他?听到脚步声止于眼前,中庸有些羞涩紧张的声音响起:“可、可以?睁眼了。”
“青令,起身你不必羞涩紧张,毕竟我们以?后……”
冼君同正一边睁眼,一边说着?,却在看到眼前人的瞬间,竟忘了如何言语。
同样是之前那一身缀羽青色嫁衣,可中庸原本普通平凡的面容却美得不似凡人,眉眼轻灵,宛如青神褪羽化人。
见冼君同不言语,青令紧张起来,有些后悔缩起头,“我、我是生得很丑吗……”
“不。”
冼君同伸手把中庸拉到怀中,满怀爱意地打量着?怀里的人,“我是怪我心中一直疑惑你与幼时不像,还以?为是你长大后变化有些大,却一直未曾发现那并非你的真容,实在罪该万死……”
青令捂住他?的嘴:“是我自己用药膏遮掩了样貌,怎么能?怪你。”
“青青。”
冼君同很认真同时语气又很温柔地问:“为什么之前要把自己的真实容貌遮藏起来呢,青青明明生得这?般好看,内心还如此善良,值得所?有人喜欢。”
青令低下?头,“我嬷嬷和其他?人说,我母亲就是因为太美了才会给我父母二?人带来这?般灾祸,与我母亲相像的我,也是天生会给别人惹来麻烦的,所?以?……”
冼君同一听,心痛极了,“青青,你不要这?么想,你父母会经历那些,不是你母亲的原因,分明是被这?皮囊引诱出邪心的人,他?们无?法约束自身,才殃及你无?辜的父母。”
这?还是青令第一次听人从这?种?角度来说他?父母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嬷嬷和冷宫里的人,一直向他?灌输的,都是他?母亲太过貌美,这?才引得上位者觊觎,连带牵连了他?的父亲,使得他?也无?比憎恨自己的这?副样貌,从来没想过主动让别人看到。
青令眼泪涌了出来,“小南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见青令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外流,冼君同一点点的擦掉,“青青,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本身就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值得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好。”
“还有,”男人笑着说:“你我既已结为夫妻,难道青青不该改口了吗?”
青令一呆,手指不自觉攥紧,“我能?不能?晚一点再改口…现在还继续喊你小南哥哥……”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听青令喊自己夫君,可冼君同也不愿意逼对方,“都可以?,只要青青高兴,什么时候喊我都可以?的。”
青令心中放松下来,“小南哥哥,真好,当初在冷宫,幸好是你救我,我现在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的诗句‘无由持一碗,寄给爱茶人’。”
冼君同皱了皱眉:“我曾经有教过你这句诗吗?”
青令虽然疑惑对方竟对此没有印象,却也只当对方忘了,没有多想,主动抬手为冼君同解衣袖,羞赧着?小声说:“不说这?些了,小南哥哥,我们接下?来快些歇息吧……”
听着?青令这?句话,冼君同的身体热了起来,后颈腺体忍不住释放出天君竹的信香,搜捕对方身上的淡淡兰花体香,“好。”
说着?,就抬起头,无?比珍视地吻上了中庸的唇,一开始中庸的反应还比较正常,只是感觉有些紧张。
可当天乾正要撬开中庸的唇关,试图去获取更多中庸唇中滋味,一股有些熟悉而又恐惧的感觉蹿了出来,中庸立马抓紧天乾的衣袖,似是有些害怕,身体腰背都绷得紧紧的,带了点儿哭腔地低喘了声:“小南哥哥,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