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耶尔!”裴皎的声音有些发颤。
“好吧,好吧。”尤耶尔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不说了。”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但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仿佛在给裴皎机会叫住他。
浴巾下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在灯光下勾勒出完美的轮廓,水珠顺着尤耶尔的背部缓缓滑落,消失在浴巾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走到门口时,尤耶尔突然停下来:“对了,睡衣的事……”
“什么?”裴皎下意识地问。
“如果你觉得不合身,”尤耶尔回过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时可以来我房间换。我那里还有很多……你以前穿过的。”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但并没有完全关上门,透过门缝,裴皎能看到尤耶尔站在走廊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裴皎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砰」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尤耶尔的轻笑声:“晚安,我亲爱的裴皎。有什么需要,记得……我就在隔壁。”
回到床边,裴皎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知道尤耶尔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挑战他的底线,就像他们刚刚结婚同居时那样那时候尤耶尔侵犯他底线的举动更加谨慎和温柔,让他不知不觉就沦陷了。
但现在的尤耶尔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雌虫了。
现在的尤耶尔,知道如何用最危险的方式诱惑他,又在他即将沦陷时及时抽身。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猎捕游戏,而他,似乎已经落入了圈套。
深夜的元帅府一片寂静,但两颗心都无法平静。
裴皎辗转难眠,那枚银色的胸针仿佛有了温度,灼烧着他的胸口。
他坐起身,走到阳台上,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片银白的光晕。
外面夜色深邃,远处灯火阑珊,一阵夜风吹过,身后轻纱窗帘随风舞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裴皎的影子被月光拉长,与隔壁房间透出的灯光在地板上交织。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裴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到门前,轻轻打开房门。
走廊里光线柔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他准备敲响尤耶尔的房门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尤耶尔倚在门框上,金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他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若隐若现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丝质睡袍在灯光下显得半透明,隐约能看到尤耶尔优美的身体轮廓。
他的金发微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那双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听到响声。”裴皎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只是来确认一下。”
“就只是来确认?”尤耶尔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进来坐坐吗?”
裴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尤耶尔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触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分寸。
“别紧张。”尤耶尔将他拉进房间,“我们只是……谈谈。”
裴皎发现自己无法拒绝,或者说,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拒绝。
房间里的布置意外地简单,但处处都能看到熟悉的痕迹比如床头那盏他曾经最喜欢的夜灯,各种的摆设完全是复制了他们以前的家,书桌上立着的相框中还有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
裴皎的目光在合影上短暂地停留了下,那明显是张偷拍,他侧着身子睡得正熟,尤耶尔从后抱着他,赤裸的臂膀环在他的腰上。
什么时候拍的?他没有印象。
“坐。”尤耶尔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自己则靠在书桌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谈过了。”
裴皎坐下,但立刻意识到这是个错误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尤耶尔睡袍下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那具身体他曾经无比熟悉,现在却让他感到陌生而危险。
“你还留着这些。”裴皎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摆件上,试图转移注意力。
“当然。”尤耶尔的声音带着笑意,“就像你还留着婚戒一样。”
他缓步走近,在裴皎面前蹲下,金色的眼眸直视着他,“为什么要把它改成胸针?是因为觉得,戴在胸前比戴在手上更安全吗?”
尤耶尔又问起这个他先前自己打断的问题,裴皎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尤耶尔离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
“我……我……”裴皎张了张口,眼神是罕见的茫然和脆弱,这神色看的尤耶尔心不由自主地发软,他捻起男人的发丝,低声说,“你知道的,我总是无法真正逼迫你。”
“……”裴皎感觉到尤耶尔略有些冰凉的指尖偶尔会拂过额头,缱绻又飘忽。
“你知道吗?”尤耶尔放开他背过身,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每次我看着这些东西,都会想起你当初是怎么一点点把它们摆在这里的。你总是很认真,对每一个细节都很在意。”
“那时候的我,”尤耶尔继续说,“是不是太过依赖你了?所以你才会觉得,那不是爱,只是一种责任?”
裴皎的心脏突然抽痛,他想起了分别那天,尤耶尔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的样子。
那时的他确实把一切都归结为责任,但是……
尤耶尔转过身,睡袍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膛,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尤耶尔向前迈了一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要的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贴在他的耳边几乎变成耳语,裴皎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战栗每当尤耶尔用这种声音说话时,他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尤耶尔,”裴皎的声音有些哑,“我们说好了,这次是为了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