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小诸葛他懂。这咯咯哒将军是几?个意思,还?是听手下解释他才明白,咯咯哒是模拟鸡叫,意思是斗鸡指挥才能卓越的将军。

合着他的孙子如今确实在这方?面极有“建树”?不行,他得亲自宣他来问个清楚。

于是太孙这日?一早就被?皇上华丽丽的宣到了御书房。听得皇祖父问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他也不隐瞒,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最近的经历倒了个干净。

在皇位上待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一听太孙讲了这些时日?的经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有人诱着太孙耽于享乐,没?想到对方?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他孙儿杀的片甲不留。不错不错,这才是他的太孙。高兴之余,对背后行事之人也深恶痛绝。这人居心叵测,他一定要揪出这幕后主使,以?免他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自食恶果 敏锐如他,听完于行……

敏锐如他, 听完于行的讲述,他抓住了非常重要的一点,“你说工部侍郎李大人的孙子?带你斗蟋蟀的?”

见于行点头称是, 皇上的脸色就阴沉起来。能指挥动二品工部侍郎, 背后那人之人可不?容小觑。

想养废一国太孙,图谋可不?小。他立刻让人将引着太孙不?学?无?术的宫人都抓起来严加审讯。

看到手下递上了的密报,皇上气笑了。查来查去这些人就咬死了主?使是皇后的景仁宫里的一位姓冯的公公,此人好?赌成性,水平又极高,在宫人中名号极响, 人送外号牌局诸葛亮。后头太孙杀出重围,被人送外号“牌局小诸葛”还是呼应了冯公公的名号。

在宫中的时间漫长?又难捱, 宫人们多多少少都赌一点, 一来打发打发时间,二来给生活找点乐子?, 水平不?好?的就总来找

椿?日?

冯公公这取经。这冯公公别看好?赌, 为人却极好?,对来求指点的宫人也?不?藏私,因而?他的徒子?徒孙众多。

而?冯公公正是太孙身边福延公公的干爹。那冯公公好?巧不?巧, 昨儿?已经吞药自杀了。至于他自杀还多少跟太孙有些牵扯。

因为昨儿?他让自己干儿?子?福延牵线, 跟太孙对赌了一局, 结果竟被比自己小了足足两个甲子?的小儿?打败了,虽然只是棋差一招, 但是败就是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不?开?, 回?去就吞了药,等发现时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这一看就是那人放出的迷魂阵。用?屁股想一想皇后怎么会?害了她的亲孙儿?。皇后什么人, 皇上比谁都清楚,失了儿?子?疼得都快失心疯了,对这失而?复得的孙子?简直奉若珍宝,怎会?图谋不?轨?授意?冯公公的一定另有其人。

这样一想也?是,既然对方敢将爪牙伸过来,一定是做了万全之策,明面上这些宫人不?过是虚晃一枪,实际上布下这一切的早已经藏起狐狸尾巴来了。显然这条路可走不?通。

不?过这可难不?倒皇上,他也?是积年的老狐狸,深谙尔虞我诈,既然此路不?通,他就换一条路走,来个引蛇出洞。

于是转天他直接撤了李大人孙子?伴读的名额。这在皇上这许是随口一句话的事儿?,可对李大人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落在群臣眼里,就是李大人失了圣心,被皇上厌弃了。

都说人走茶凉,被皇上这样打脸,李家门庭立刻冷落下来。往日里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门房忙得都要跳脚。这下好?了,一天下来,门前连个车辙的痕迹都没有,真是应了那句:门前冷落车马稀。

这种从云端跌到谷底的感觉着实不?好?,李大人接着就大病一场。皇上做的这么明显,他焉能不?知是因何恼怒了皇上。

一定是孙儿?引着太孙斗蟋蟀惹来皇上不?喜,如今孙儿?被撵回?来就是证明。说实话这事儿?他本不?想干,更何况还要将自己亲孙子?搅进来,可贤妃娘娘不?依啊。

她手握着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他只能听命于她。这还是多年前他一时昏了头,见钱眼开?,在负责建桥时中饱私囊了一部分钱款。没想到被贤妃的走狗揪住了,这把柄就落到了她手里,不?过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她也?没让自己做什么。

可突然有一天她派人找上自己,竟是知道?自己孙儿?跟着太孙当伴读,要他孙儿?引着太孙斗蟋蟀。

为官多年,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贤妃这是想让太孙不?思上进,耽于玩乐。可这是贤妃的命令,由?不?得他说个“不?”字,不?然惹恼了贤妃,岂会?有好?果子?吃。

他可以推说说自己孙儿?贪玩,但是绝不?能被人知道?自己贪墨。贤妃也?一定深谙这一点,知道?他两害相权取其轻,绝不?会?供出她来,让自己落得个全家流放岭南的下场,所以才放心大胆的用?他。

可这才多久,皇上的雷霆之怒就下来了,他突然意?识到让太孙不?求上进往大了说这是要动摇国本啊!他怎么就这样愚蠢,答应她这个要求。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的孙儿?被皇上这样赤裸裸的撵回?来,打上为皇室所不?喜的烙印,一生就要毁了啊,他是心痛的病了。

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一二的,他家这一代?可就汶闵这一个男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家第三代?的独苗苗毁在这事儿?上。既然这事儿?是贤妃让他干的,她一定得帮他。都说人走茶凉,他如今也?求不?到别人了,只能求贤妃了。

于是这天病好?以后,他就亲自写了一封信,言辞中恳切的祈求贤妃娘娘帮他一帮。写完用?火漆封好?,由?自己的亲信送到线人手里,再由?线人转交到贤妃娘娘手中。

可他不?知,他在书房提笔写的时候,悄悄隐藏在房梁上的人已经将他的字迹一览无?余,并一路跟踪到线人住处,将那信悄然换了出来。

景阳宫内

随着福来公公一声,“皇上驾到~”,贤妃听到赶紧从贵妃椅上起身相迎。

她今日穿着一身湘妃色的锦衣,虽说她已经四十有余,可配上这样鲜嫩的颜色丝毫不?违和,更衬得她面若桃李,似二八芳华。

她面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行礼后声如黄鹂般娇声道?,“陛下,您跟臣妾真是心有灵犀,臣妾刚在想您,您接着就来了~”

往常若是她这样说,皇上一准儿?嘴角挂上浅笑上前牵她的手了。可今日皇上毫无?动作,面上也?看不?出悲喜,以她多年对皇上的了解,他此刻不?高兴了。

谁惹他不高兴了?她一边迎皇上进门,一边在心里思量着。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皇上满脸讥讽道?,“哦?爱妃竟然这样想念朕?不?过爱妃念的人有点多,连工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孙子?都挂念上了!连那小子?斗蟋蟀的喜好?都一清二楚呢!”

贤妃一听,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攥住一样,瞬间感觉自己透不?过呼吸来,她终于意?识到那个令皇上不?快的始作俑者竟是她自己。

在宫中浸淫几十年,她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脸上随即露出一脸莫名的表情,“陛下~您这是何意?,臣妾怎么听不?懂啊!”不?抓到现行她怎会?承认她跟这件事有关系?装傻充愣是支撑她走到今天的基本技能。

“听不?懂?工部侍郎李承泽不?是你的人吗?此人为人圆滑,行事缜密,让朕猜猜他是怎么甘心为你驱策的?莫不?是你拿他早年间贪墨的证据要挟他?”

贤妃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知道??她的眼睛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若是别人许发现不?了,可敏锐如皇上,他立刻捕捉到她一瞬间的震惊,心下了然,看样他猜对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他早年贪墨的事情?朕的锦衣卫难道?是摆设吗?朝中臣子?若是细纠起来,半数以上都有问题。难道?朕都将他们抓了不?成?水至清则无?鱼,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难得糊涂的君王。”

“陛下~您~您说什么,臣妾真的听不?明~”到了这步田地,她只能抵死不?认,没有证据她就来个死无?对证。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打开?怼到贤妃面前。

“看看~看看你做的好?事,他若是不?听命于你,怎会?向你求助?”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情,许是他疾病乱投医,怎能因为一纸书信就定臣妾的罪?”

“治你的罪?看来你也?知道?这是罪责。你若是还不?承认,朕大可宣李承泽觐见,他若是知道?朕多年前早已经查明他贪墨的罪行,只是一直念他劳苦功高,隐而?不?发,你看看他会?否感动至极向朕坦白?一切。

不?过到时候你可别怪朕当众揭了你皮,没给柏衡、柏熠留脸面!”

贤妃一听吓得双腿一软,随即瘫跪在地。

她声音满是颤栗的说道?,“陛下,臣妾~臣妾见您日日夸赞太孙,对三皇子?跟五皇子?少有赞许。臣妾一时妒忌,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错事。这事跟三皇子?、五皇子?无?关,求陛下莫要因臣妾恼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