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文武百官看不懂了?。他们以为凭着岳展这次救驾的功劳,皇上即便不将公主许配给他,高低会给他赐个高门贵女,结果呢,倒是赐婚了?,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姜家?的寡妇。这可真是惊得一众官老?爷眼珠子好险没掉下来。

谁都看不明白陛下这一通操作?是何意思。直到听说了?坊间流传的一则传言。

据传岳侍讲跟那望门寡陈氏原是青梅竹马,后来陈氏因被恶霸看上不得已嫁入姜家?避祸。现在岳侍讲立了?首功,论功行赏他只求皇上赐婚,皇上没奈何只得允了?。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不过岳侍讲当?真糊涂啊,这眼看着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为了?一个女人,逼的皇上将忠良家?的儿媳赐给他,陷皇上于不义之地,皇上真是太不容易了?。再说岳侍讲,他膈应了?皇上,以后还会有?好果子吃?果然赐婚没过几天?,上面就下来旨意,着岳侍讲十日后启程前去蕲州山洼县做县令。

蕲州在大魏西南边,与滇国毗邻,这些年一直也不太平。而山洼县更是与滇国不足百里,这些年一直深受骚扰。山洼县光看名字就知道?此县是穷山恶水之地。

从六品侍讲到七品县令,本就是不升反降,又被指派到这么?个地方,这不就侧面应证了?坊间的传闻,岳侍讲果然被陛下厌弃了?。

岳展知道?外面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时,他就知道?了?肯定是皇上的手笔,他那样爱惜羽毛的人,怎会自污名声?哪怕给他赐婚,必得给自己找补回来。不过对岳展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娶到江冉,名声上受点负累有?何惧哉!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将他的官职撸到七品,还是发配到蕲州做县令。大约真是惹恼了?他吧~

成婚 去蕲州山洼县当县令,在……

去蕲州山洼县当县令, 在?别人看来是份苦差事,但在?岳展看来除了离家更更远了,比当侍讲有意义的多。若是能?帮一县百姓脱贫, 那他这寒窗十几年算是没白读书。

不?过在?去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皇上赐婚令他们在?都城完婚后再启程。

而按照旨意, 启程前去蕲州山洼县的时间是十日?后。也就意味着?他要在?十日?内完婚。

岳展心想皇上就这么着?急的赶他出京吗?就给他十日?时间,他父母光从?桐江府赶到都城的时间就不?止十日?,这还是从?接到信儿开始算。现在?嘛, 父母远在?济阳县,压根儿不?知道他被赐婚了,更谈不?上赶过来了。

换句话说, 父母肯定无法见证自己的人生大事了。认知到这一点,他心里颇为遗憾。

好在?有师父、师母帮忙操持, 他之前置办的小院也早已经收拾妥当, 所以尽管婚事赶着?时间办, 他还是给她准备了像模像样的婚礼。

从?那年他们相识到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她为妻, 已然过去整整八年的时间。看着?她穿着?凤冠霞帔从?花轿下来, 在?喜婆的搀扶下走向他,还好一切都赶得及,还好他没有放弃, 终是没有错过彼此。

尽管经历了千难万难, 没有退缩, 双向奔赴一定会?修成正果。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真正相爱而不?能?修成正果的有情人。若是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必然是一方是不?爱了,或者?不?够爱,权衡利弊之后做了更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所以没有修成正果的婚事并不?可惜。

因为父母赶不?到, 所以高堂之上坐着?的是邓憬和他的夫人。在?大魏朝,师徒关系,不?亚于父子关系,虽是师徒,亦是半子,这个位置两夫妻当然坐得。

而且来的宾客也多是看着?邓憬的面子,不?是邓憬的知交好友就是他的徒子徒孙,当然这里面怎么能?少了谭竹韵呢!

虽然他对“师叔”这个称呼一直耿耿于怀,又隐隐与岳展存了较量的心思,但是不?管怎样,他们师出同门,对外都是同气连枝,就比如现在?,该捧场的时候自是责无旁贷。

而且他这次确实佩服岳展,他能?够抵住诱惑,从?心所欲,娶最想娶的人,若是换做是他,说不?得会?妥协了。

至于岳展的同僚们,一来他为皇上办差时得罪了不?少人。二来现在?谁人不?知岳展已然被皇上所厌弃,这个时候躲都来不?及,生恐沾染上,怎么可能?会?来?

倒是三姐三姐夫因为在?京,赶上了他们的婚礼。思远也来了,他姐姐的婚事他自然要参加。

但即便是有这些?人撑场面,来往的客人还是肉眼可见的稀疏。岳展倒是不?在?意,陈江冉虽然盖着?红盖头,可经营酒楼生意这些?年,光听脚步声?,就能?听出大抵来了多少人。

待打发?完宾客,岳展才回到婚房。

此时红烛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佳人双手交叠,坐在?床榻边。

待揭开红盖头,陈江冉花容月貌之下是难掩的歉意,她苦涩的笑?笑?,“娶我,终究是拖累你了。”

“你我既然已经结为

????

夫妻,夫妻一体,怎么会?是拖累呢!若说拖累,倒是我要拖累你了。

跟着?我远去蕲州,不?谈路上山水迢迢,要风餐露宿,去了可能?会?水土不?服,而且蕲州自然比不?上京城便宜,什么都能?买得到。就连你辛苦经营的千味楼也只能?交托给掌柜帮忙打理?。”

她听后立刻摇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晃动,“你没拖累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好去处,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着?。”

岳展听后,嘴角深陷,拉起她的手笑?着?说,“我们以后都不?说谁拖累谁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夫妻一心,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此时如花美?眷近在?咫尺,眼前人又是心上人,看着?她似是一泓清水的眸子,顾盼之间,像是勾去了他的魂魄般,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他倾身想一亲芳泽~

还没等他亲上去,只听一声?清脆的瓦片碰撞声?,让岳展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九节鞭,抬头看向了屋顶。

“你等我,屋顶上有只癞蛤蟆,趴在?上面着?实在?膈应人,待我去将它打下来就回来。”他说着?就大步出了房间,一个飞身翻到屋顶。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贼子作祟,今夜敢搅了他的好事。

踏上屋顶的一刻,岳展见到了站在?屋顶上的小人,他有些?意外,怒道,

“老子的洞房花烛夜你都来搅和,你良心让狗吃了,亏得还是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涌泉相报的?”

那年章君屹嘴上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脸的豪迈不?羁,“生什么气啊,我这不?是来给你贺喜的吗?”

岳展不?听他解释还好,一听心头的火直接压不住了,蹭的就烧到了天?灵盖,“有你这么贺喜的吗?来贺喜你倒是从正门进啊,大门敞开着?你不?进,宾客都吃饱喝足都走了你才来,来了还爬到我的洞房上,换你你不?生气?”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他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没奈何的表情。

“你若是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来给你贺喜,你一定会?感动哭的。”

“什么压力,左不?过是怕融不?到一群趋利避害之徒的人堆里去。

我不?知道到会?不?会?感动哭,但你这样在?我家房梁上蹦跶,我媳妇一定会?被吓哭的。”

“哎~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有什么难言的,难道陛下还下令不?让你来不?成?”他随口胡怼道。

但见章君屹一副便秘的样子看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真叫他说中了?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皇帝虽然有些?嫉贤妒能?,但是也不?是全无心胸之人,毕竟是做了三十年的皇帝,一个帝王该有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

这种?不?仅自己疏离他,还让别人疏远他的行径,若不?是对面站着?的是章君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能?做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