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边渐渐没?了?动静,这?边就开始哭得梨花带雨,听声音就让人怜惜不已。

岳忠禄刚爽利了?两回,今晚虽然很亢奋,但是他已经有些力?竭了?,想躺下赶紧休息,明早天不亮他还要奔回书院。若是让夫子发现他半夜偷跑出来就坏菜了?。

可?刚想睡,外?面梦儿的声音勾得他睡不着了?。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委屈她了?,这?都?哭上了?,他少不得起来安慰两句。

果然一出去,美人儿红着一双眼睛,伤心里又?似有无限的缱绻羡爱在里面。看得他心软不已,搂在怀里就是一叠声的“乖乖,亲亲~心肝儿~”

然后两人相携回了?姚氏的屋子。没?过?一会?儿那边的动静又?起来了?,似是要与那李氏一较高?下,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直把?岳忠禄伺候的□□。

一番大动以后,等一切归为平静,此时已经是子时了?。

一个时辰后,岳忠禄筋疲力?尽的在床上躺着,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摸黑往书院走。

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头昏昏沉沉的,身上似是泄了?力?气,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纵欲过?度,走路两腿都?发抖,不停的打着摆子。视野又?不好,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书院赶,经过?一片水泡子的时候,腿抖得一个没?踩实,滚到水泡子里去了?。

酒精麻痹和力?竭双重加持下,他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连灌了?几口水,就扑腾不动了?,最后慢慢沉了?下去……

岳忠禄去世,家里天也塌了?。

卢琪儿哭的撕心裂肺,虽说这?男人伤得卢琪儿够深,但是可?怜两个孩子从小就没?爹了?,她以后要怎么养活两个儿子呀!想想以后的路,如?何不伤心。

可?笑外?人看她哭得这?样伤心,直以为她情根深种。那卢琪儿虽说刚嫁进来的时候的确让人指摘,但是后头她又?是给丈夫聘良妾,又?是给他买妾的,让庄子里的男人都?艳羡的不行,现在哪个不说卢琪儿贤良淑德。

可?是再贤良也没?用,她毁了?容又?瘸了?腿,还拖着两个儿子,哪个男人肯接盘?正?是因为也知道这?一点,卢琪儿才更难受。

好在族里商量决定,孩子成人以前的花销由公中支出。孩子的费用最大就是进学的花费。好在族里有私塾,养大两个孩子刨费不了?多少银钱。所以族里乐得做回好人。

卢氏知道族里的安排,自?然是感恩戴德。心里压力?也去了?一半,她最担心的就是如?何养大两个孩子,总不能一直靠娘家吧,公爹家里还有个出息大伯哥。相公没?出事前公公婆婆就偏心大伯哥,这?下更好了?,相公死了?,他们心更偏的没?边了?。父母也是喜欢有出息的孩子,哪个孩子有出息就更喜欢哪个,没?出息的那个也会?忧心,但是跟让他们长脸的比起来,显然后者更讨喜。

料理完丈夫的后事,卢氏才腾出手来对付后院里那两个跟跳蚤一样,跳上跳下的搅家精。

她家现在这?样,都?是让那两个小娼妇给闹的,若不是勾搭的他不好生在书院待着,跑了?出来,昨儿晚上又闹了一场好大的动静,她男人怎么会?淹死。

她心里恨得不行,她落到这?般田地,那俩小娼妇也别想好过。

于是她叫来人牙子,将那姚梦梦提脚就卖了?,不拘多少钱,只有一条,一定要卖到最下等的暗娼子里去。

那姚梦梦听了?,腿都?软了?,她立刻跪在地上拼命给主母磕头。

她就是扬州瘦马出身,最知道那暗娼不是人待的地方,天天伺候的人多不说,还都?是浑身脏兮兮的贩夫走卒。她听教坊里的妈妈说女人要是沦落到那种地方,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就会?得脏病,然后被病痛折磨而死。

她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只要别将奴婢卖到那地方,下辈子奴婢结草携环报答夫人您的恩情。”

她喜欢穿白衣,看着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往常多清高?一人儿,此刻狼狈的跪倒在卢氏脚边,头都?磕破了?,地上有零星血迹,看着好不凄惨,但自?始至终,卢氏眉毛都?没?皱一下。

等姚梦梦跟一只鸡一样被人牙子提溜走,剩下的是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李氏。她站那儿抖得跟糠筛一样。

卢氏叫她过?来的时候她就心脏突突直跳,这?会?儿又?看了?这?一出戏,她如?何不害怕。

好半响,她强支楞着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颤巍巍的道,“夫人,奴家是

春鈤

良妾,您若是悄悄发卖了?,我家里父母兄弟,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这?可?是犯法的,要吃官司坐牢的,那样两位公子以后可?没?法科举了?。”

卢氏面上终于有了?变化,她抬眼,讥诮道,“怎么,想用我儿拿捏我?你也配?

再说,我几时说要卖了?你了??你思念相公思念的紧,郁郁寡欢之下生了?恶疾,没?过?多久就跟着去了?,我能拦住吗?”

一番话听得李氏后背发凉,这?就没?打算卖了?她,而是想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只听那边又?说道,“自?来呢,民?不告,官不理,一个死人而已,你家里若是真告,告到哪里官府也不能治我的罪,你可?知为什么?”

这?人要死得无声无息,多的是办法,就比如?”她随手一指墙角的一块青石板,

“晚上在你身上压这?么一块二三百斤重的石板,不出三天,就会?毙命。仵作验伤也验不出什么来,因为你身上压根儿就没?伤呀!哈哈哈!”她笑得声音在李氏听来就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样。

她身体不受控制得跪倒,匍匐在在她脚边哀求,“夫人,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卢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相公的死,你摸着良心说你没?责任吗?我又?不是眼瞎了?,你天天弄得那些药让他进了?你的屋就出不来,不然凭你的本事能将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还用花那银子买那搅家的瘦马吗?”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李氏定睛一看,那不是自?己前几天悄悄埋在后院茶树下面的药渣包吗?

“怎么,看着眼熟吗?这?就是罪证,你毒害相公的罪证。”

“那不是,那是助兴用的,我怎么会?毒害郎君呢?天地良心,我若是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李氏连连摆手,她真的没?有想着毒死人呀!更何况是同床共枕的枕边人。

“天地良心?呵~~你现在跟我这?讲良心了??

这?药既然可?以助兴,也可?以迷惑心智。他吃了?你的酒,又?吃了?迷惑心智的药,不然他会?说水怎么会?淹死?你说说我若是将这?个交给官府,你猜官府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夫人饶命啊,求您手下留情,我真的没?有想过?害郎君,我,我只是想有个孩子傍身而已。”她头磕的梆梆响,以期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清白。

见她头磕得差不多了?,才悠悠的道,“你放心,我既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当?牛做马,只需要你在家里老老实实绣十年刺绣,十年后我就给你放妾书。你给我乖乖的,别耍什么花招,别想着让你家人来赎你,若是他们来赎你~”

她捏起桌上的药包,走到李氏面前蹲下,将药包放到她眼前,“那我少不得要告到官府去,即便用不上狗头铡,也能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苟延残喘的活着,当?然家人也得跟着身败名裂喽,总不能只我家遭难吧!”

李氏立刻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的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干,不会?让家人来赎云云。她是知道卢氏的。她可?不是说说而已,也是个黑心黑肝的,这?样的事她办不了?,后面还有她爹呢。

她爹是卢家的管家,也没?少干那脏手的事,她有一种直觉,得亏她现在还有用,如?果没?用了?,卢氏怎会?放过?她?不死也要扒层皮。

见李氏被镇住了?,卢氏满意?的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现在想的明白,反正?丈夫死了?也不能复生,她只能追求最大的利益。李氏再做上十年活计,自?己两个孩子也抚养大了?,那时估计眼也瞎得绣不了?了?。就是她不想走,她还要拿大扫帚打着她出去呢!只是这?会?嘛,还需要她这?个劳力?,以后得多多的接活,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害人精……

被人挑拣 卢府内 ……

卢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