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抬眼一看,侯爷身后可不是跟着夫人吗,当下也不敢阻拦了?,只能顺势放他进去。

不过瞧着两人几?乎要?并肩的背影,小?丫鬟们不由?得奇怪,夫人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号令她们不准把侯爷放进来吗,怎么?她自己又亲自带侯爷进来了?。

那以后侯爷再来,她们到底放还是不放啊。

陈末娉没空去查看小?丫鬟们的动静,她的眼神紧紧跟随男人,看到男人进屋后步履不停,直直地朝她的拔步床而去时,不由?得呼吸一滞。

好在男人的眼神根本没往拔步床下面看,只抬头瞧着床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末娉看他这般模样,心中底气更甚,愈加肯定这死男人怕是诈她呢,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她把东西藏在了?何处。

就?在女子放下心之际,魏珩忽然行到床头前,抬手指着床帘:“这便是证据。”

陈末娉抬头一看,那不就?是她先前挂上的小?铃铛吗,虽说是她从书?社那里得来的不假,可是不过是个铃铛罢了?,就?算不是那家?书?社,肯定也有很多铺子售卖,做不了?证据。

“侯爷,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真是一流。”

陈末娉假笑:“我看您也寻不到什么?证据,不过是诬陷罢了?,还是快快回转书?房,去看您的避火图吧。”

她阴阳怪气,男人却并不着恼,平静道:“食色性也,圣贤之道也提倡男欢女爱,就?算看避火图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

魏珩抬手将那枚小?铃铛摘下,放在自己掌心中递给陈末娉:“但是这枚铃铛却并不是普通的铃铛,你仔细瞧它的侧面,有一处小?小?的印记,乃是一家?书?社的徽印。”

陈末娉并不去接,尽管自己没有仔细看过这铃铛,可她能看出?来,死男人说的没有作假。

该死的,他肯定是先前来她屋里歇息,查看床帘那次瞧到的!

“还有......”

见女子脸上终于出现了懊恼的神情,魏珩觉得有趣,继续说了?下去。

“这枚铃铛,还有一个名字,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什么??”

“此为?缅/铃。”

“缅/铃是什么?”

话音未落,陈末娉突然反应过来。

她在避火图例瞧见过这玩意儿!只是画册不可能画的太细,只是匆匆带过,真瞧见了?,她怎么?也没把这个小?玩意儿想到那东西上去。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她丢的人已经回不来了?,她怎么?会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挂在床帘啊!死男人估计第一次看见时就?瞧出?来了?,居然一直忍到现在才说,他是觉得绝对不会有外人进自己的屋子吗?

女子神色变幻,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极为?生动。

魏珩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把那铃铛塞进她的手里:“拿着。”

东西被?男人的掌心侵染了?温度,刚塞到陈末娉手里时就?跳个不停,把女子吓得赶忙把那玩意儿扔到地上。

可它掉到地上还不安生,叮叮咚咚跳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偃旗息鼓。

陈末娉只觉得这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完了?,她张了?张嘴,本来还想狡辩两句,话到嘴边又觉得很没意思。

反正他都知道了?,人已经丢了?,再嘴硬还有意义吗。

女子抬起眼,干脆破罐子破摔:“说吧,你想干嘛。”

又给她拿避火图又戳破她的那小?东西,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让她丢脸吧。

听到她的话,魏珩伸出?手。

陈末娉猛地往后一躲,警惕道:“你要?做甚?”

魏珩瞥她一眼,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伸向?她的颊边,帮她把一缕垂下来的发丝拢至耳后,然后便放开了?她。

他的动作很轻,陈末娉几?乎没感觉到发丝被?拉扯的痛,头发已经被?重新拢好。

“我想做的,不是很明显吗?”

说完,男人上前两步,俯下身子,将那颗掉落的铃铛重新捡起,挂回床帘之上。

挂好后,他重新转过身子,看向?女子。

漆黑的眼眸沉沉地凝视着她,陈末娉微微恍神,接着,倏然一惊,明白过来。

“你想继续和我洞房?”

陈末娉先前从来没看懂过他的情绪,可今日,她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死男人想要?做什么?。

是了?,不然他干嘛强调,自己看过的每一本画册,他都看过,这有什么?说的必要?吗?

魏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也不回答,反问道:“你不想吗?”

他顺手拨了?一下那个小?铃铛,铃铛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去书?社,你买画册,你先前窥视我沐浴,不都是想要?洞房吗?”

陈末娉本想反驳,可注意力被?他嘴里的另一句话吸引走了?:“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窥视你沐浴了??”

魏珩静静地看着她。

陈末娉败下阵来,挫败道:“那也不能叫窥视!我本来就?是不小?心才看见的!而且,咱们不都一起沐浴过了?吗,相当于你也看了?我,扯平了?扯平了?!”

她猛地上前,从男人手里扯下来铃铛,扔到某个角落去,确保魏珩再也拿不到它后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