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的功夫,二人已经行到了玉琳和魏璋站立之处,魏丁也在,刚斟好热水,见

椿?日?

他们过来了,及时递上茶盏,让二人暖暖身子。

其?实陈末娉一点都不冷,男人大氅厚实,他体温又高,窝在他怀里,比在屋里还暖和。

于是她摇摇头?,看向魏璋,示意让二弟喝。

魏璋笑着摆手?:“兄长?和嫂嫂回来之前我已饮了不少,还是兄长?和大嫂喝吧。”

言罢,他又看了一眼天色:“本打算请兄长?和大嫂去这清远山庄的食肆一聚,可同僚邀我晚上去天香楼,眼下?已经快到申时,怕是不能再陪兄长?和大嫂。”

魏珩道:“你自忙你的事,不必管我与你大嫂。”

魏璋应是,朝两人作揖拜别后,便跟随一旁候着的管事,去往马场外的大门。

他走后,陈末娉也看了看天色,嘀咕道:“确实不早了。”

他们二人出门时就不算早,去了一趟庆祥楼,又来这清远山庄跑马,中途泡了道温泉,可以算是满满当当。

“要么咱们也回吧。”

不然天彻底暗下?来后,车夫赶马也不方便?。

魏珩颔首,先从马背上下?来,又自?然而然地?朝马上女子伸出双臂,将她抱下?。

玉琳在一旁呆呆看着,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见陈末娉也十分自?然地?由着男人抱进马车后,便?闭上了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一行人顺着来时的道路原路返回,行到城里时,因着一个路口有?一群孩童放起鞭炮,车夫便?调转了车头?,从另一条巷口进入,往府里行去。

刚刚在山庄好好玩耍了一番,陈末娉的心思还没完全静下?来,在车上坐得?实在无聊,就一直掀开车帘,瞧着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不过一路上,有?趣的东西?没瞧到,倒是让她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徽印。

那不是先前那家书社的徽印吗。

陈末娉惊讶之下?目光在这条街上环视了一番,才发现车夫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走到了这家书社所在的小路上。

“怎么?”

魏珩坐在她身旁,手?里捧着不知魏丁从何处掏出来的书册在看,此时察觉她的动静,终于抬头?。

陈末娉还没来得?及把视线收回来,男人已经凑近到她的身边,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意识到女子在看什么后,魏珩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想进去?”

他也曾经来过这书社,自?然也认识这特殊的徽印。

“我......”

陈末娉下?意识地?想否认,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好久没来了,更何况眼前这男人也知道自?己?平时喜欢看这些东西?,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故而她转了话?头?,点头?道:“没错,想去。”

魏珩将手?中书册交给魏丁,然后朝她道:“想去就去,反正已经走到了此处。”

倒也是。

闻言,陈末娉理?了理?衣衫,欢快地?站了起来,准备下?车时,忽地?又想起什么:“玉琳,把帷帽给我。”

保不齐那书社中还有?旁人在,为着名声着想,还是仔细些好。

玉琳应声,从柜子中拿出帷帽递给她,还不等陈末娉接过,就被横出的一只大掌拿了过去。

“我来。”

见陈末娉看他,魏珩抿了抿唇,又补了一句:“你系不好。”

他怎么知道自?己?系不好?他又没看见过她带帷帽的样子。

不过陈末娉懒得?争辩,既然他想系,那就让他系好了,估计他也是怕自?己?出去被人瞧见容颜,辱没了他们定远侯府的名声。

男人见她默认,抬起手?,梳理?好帷帽边沿,又将系带绕了几圈,才绑在一起。

帷帽下?方本该飘逸的布料也被绑住了,陈末娉用手?想也知道,他肯定绑的很丑。

罢了罢了,她也不是下?去比美,不用在意这些。

她把自?己?的眼睛扒拉出来,确定自?己?能看见路之后,便?抬脚下?车。

下?车后刚刚站定,她就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你怎么也来了?”

魏珩行至她身旁,也往自?己?脑袋上套了个东西?,不丑,但是和他这个人冷然的气质相比,实在滑稽。

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男人淡淡地?瞥她一眼,默然不语,反倒牵起她的手?,快步朝书社中行去,脚步之大,若不是陈末娉挽着他的胳膊,甚至还以为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瞧他面上淡然那样,她还以为他的脸皮是城墙呢,原来心里还是不好意思的呀。

女子刚这么想着,魏珩已经牵着她走进了书社。

仍旧是那个个子不高的小掌柜,许是快过年了没什么生意,她正靠在书架旁打瞌睡,听到门响,才猛地?惊醒,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来招呼。

小掌柜的眼神在二人相握的手?上绕了一圈,笑着道:“您二位是夫妻吧,瞧上去感?情还挺好呢,快到年关了,祝贤伉俪阖家美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