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忽然被抓住,然后一拉,沈佑春的身子往前倾,被江惊墨抱在怀里。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江惊墨的双臂环住她?后背和手臂,她?整个?人被圈住了?,江惊墨还低头,用鼻尖蹭蹭她?的脸颊。
这姿势过于亲密,沈佑春的脸爆红,怎么可?能不会害羞,她?不自在的想要把人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沈佑春也就放弃了?挣扎,反正靠在他怀里也挺舒服的,站久了?也是?很累的,只?是?江惊墨蹭脸颊还不行还想蹭脖子,他的头发扫过皮肤有点痒,沈佑春最?受不住痒了?,笑了?出来,没好气的说,“起开啦,就知道占我便宜。”
“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佑春最?好了?。”江惊墨只?有这时候才会唱反调,声音软软的,听得沈佑春翘了?翘嘴角,是?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江惊墨把自己变成?了?一颗糖,还滚在白糖上覆盖一层亮晶晶,让她?食欲大?开。
他抱了?一会儿,手臂横过沈佑春的膝盖下抱起来挪了?个?姿势让她?的后背靠着他的胸膛,这样,江惊墨就能从后面?抱住沈佑春,可?以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完全包裹的缠绵依偎,他轻笑了?声是?满足的,“谢谢佑春,你真好。”
“少贫嘴。”沈佑春已经不太相信他纯良无害的外表了?,不过现在也没空去深想,她?看着那祸根之源的一小袋白色粉末,问出一连串的问题,“鸦片在那时候不是?都被烧干净了?吗,怎么还有,而且,这玩意儿长的又不是?鸦片样,它是?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集中烧毁,不代表就全都能翻出来烧个?一干二净。大?陆那么宽广,鸦片就代表着利益,只?要有利可?图就会互相买卖,只?会传得越来越广,有人私藏了?,就算掘地三尺去找也不一定找的到。”江惊墨解释说,这个?道理,沈佑春也知道,但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后面?的问题。
江惊墨也没有故弄玄虚,继续说,“不过鸦片已经是?传统毒品了?,那些人在私下里运输贩卖并不方便。现在这一袋白粉,据我从宋叔叔口中所知是?目前新型毒品,在海外叫海,洛,因,由海外传入大?陆。自然每个?贩卖人之间说的名也不一样,为了?遮掩,他们会取各种别名,例如几号,白粉,白面?、红鸡,或者白戈珠等。这种毒品比鸦片厉害,会让人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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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了?一点就上瘾,有的小贩还会取名叫神仙粉,逍遥粉之类的别称。”
他说了?一大?串,沈佑春听得目瞪口呆,舌头都大?了?,沉默了?几秒才找回语言组织,“那怎么突然就在大?陆有了??”
现在不过是?八三年?,也就五年?的时间,各种坏东西又涌入大?陆了?,可?是?要想跟上国际发展要想变强,开放也是?必须要做的事,伴随经济复苏繁荣而来的也是?各种想要再次侵蚀大?陆的各种阴暗手段,以前的鸦片是?,现在的毒品也是?,一个?社会风气和精神都被毒品腐朽了?,那将?会不堪一击。
江惊墨把玩着她?的双手,很平静,轻声说,“这个?世界上有光就有暗,只?要能产生?利益,无论?是?在哪里都会在黑暗的角落里滋生?各种残忍的交易,只?是?你现在看到了?就知道有其?存在,不知道的,也会认为,其?实没有,很安全。但是?一旦滋生?了?不进行管控,等这颗毒蘑菇越长越大?,无法拔除,就会成?为毒瘤,即便大?动干戈割掉毒瘤,也会留下一条祸根残存。”
沈佑春好像又发现了?江惊墨的另外一面?,是?冷静的,成?熟的,是?一个?熟练的规划者,他说的不紧不慢,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方式,可?这不是?宋县长做的吗,难道是?宋县长和他说过了??
“那是?怎么运进来的?有了?以前的鸦片祸害在警示,我们不会重?蹈覆辙,也不会让海外的人明目张胆的进来,就算要偷偷的,我们也会查得很严吧。”沈佑春接触外界的范围,最?远就是?在临鹤县了?。
如果不是?认识江惊墨去舞厅,因为沈有金逃课打架,躲到“鬼屋”发现金条,她?大?概也会活在眼前所见的世界里,或许会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黑暗的角落离她?那么近,每天都和危险擦肩而过,还能安安全全的活着已经是?足够幸运了?。
“偷偷的运输这点一直都存在,就像现在依旧有很多?人偷渡到大?陆对?面?,别人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进行来回运货。不过目前海,洛,因这种海外毒品会在大?陆出现,大?部分原因是?起于边境冲突。大?陆和老越在七九年?就有了?硝烟味,八一年?的时候正式起冲突。老越那边自有老苏的支持,以及,自然少不了?混杂着老美,樱岛,湾岛那边借机伸手进去。混乱之下最?容易发横财,就算管得再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
江惊墨仔细分析给?她?听,“唯一庆幸的是?发现及时。并且这条毒瘤是?外部伸手进来干预想要生?根发芽,拔除还比较容易。要是?时间久了?,过个?六七年?这条生?意链成?熟了?,就会弥漫开来。”
几年?时间很快,可?真的一天天走过,时间也不短了?,足够这个?被种下的毒瘤站稳脚跟,最?快也是?到九十年?代就会很难收拾,到时候,年?轻一代被诱惑上瘾,就是?新一次的动荡。
“那你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拿去给?宋县长,告诉他事情的紧急性。”沈佑春把他推开,风风火火的站起来,翻找东西给?包好,一想到她?还上手拿过,虽然是?隔着塑料袋,可?还是?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再去洗几次手。
沈佑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密封的小盒子,回过头就见江惊墨一点都不怕就上手拿,她?就是?拿着鸡毛掸子打过去,气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不知道这脏东西危险吗,要是?手碰到了?怎么办,刚刚还觉得你聪明,这会脑子就不好使了?。”
江惊墨笑着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知道错了?,下一次绝对?不会大?意。”
沈佑春用鸡毛掸子给?拨进小盒子,看了?看八根金条,也还是?忍着不舍一起放进去,她?关起来严严实实保证不会掉,“喏,拿过去吧,小心点,出去的时候记得先洗手。还有啊,记得叫孔叔陪你一起去,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哦对?了?,你和宋县长说的时候也要注意点隔墙有耳,谁都防着,不能被偷听到了?。”
她?难得唠叨了?一大?堆,江惊墨认真听着,他忽然走过去,将?沈佑春搂在怀里抱了?一下,“好,我都知道的,你早点睡,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沈佑春别扭的嘴硬,“我只?是?不想让毒瘤存在,是?在保护自己,谁知道会不会祸害到我。”
没人知道下一个?中招的会不会是?自己,所以她?自然不会有私心瞒着不交出去,同时也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信任江惊墨,换作别人,她?都会犹豫不决。
江惊墨一笑,没有戳穿,“早点睡,明天你的首饰就到了?,还有,我已经和樊阿姨说了?,明天她?会安排好裁缝和鞋匠上门给?你做合适的衣服鞋子,喜欢的布料你自己选,他们会一起带来的。”
有了?他这话描绘的幸福事,沈佑春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哪里还想着什么毒瘤,满脑子都是?有漂亮裙子可?以穿。
反正她?把自己能做的给?做了?心安就行,剩下的也不是?她?能管的,想那么多?还不是?庸人自扰,人家宋县长又不笨,聪明着呢,她?不认为她?比当官的聪明。
江惊墨离开房间,沈佑春要关上门的时候又打开弧度,她?探出头,“喂,书?呆子。”
“嗯,我在听。”江惊墨回头看她?。
沈佑春在故意刁难他,“明天我想吃包子,要你亲手做的。我醒来要是?没见到有的话,我会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的!”她?强调了?好几次,似乎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江惊墨含笑看她?,“好,等你睡一觉明天醒来,下楼的时候,厨房里肯定有我做的包子,我保证。”
“你弯腰。”沈佑春勾了?勾手指,江惊墨配合她?。
沈佑春踮起脚尖,拿下了?江惊墨鼻梁上的眼镜,勾在手上,笑得狡猾,“我把它绑架了?,你要是?没能做到,我就不还给?你。”
她?没等江惊墨说话就关上了?门,江惊墨的眉梢挂着笑意,抬手想推眼镜,发现没有,还真不习惯了?,看来他要努力早点回家赎回“人质”才行。
江惊墨等了?一会儿,他知道沈佑春的睡觉时间不超过十点半,果然,时间一到,沈佑春的房间关了?灯。
过了?十余分钟,他推开门进去,确定真的睡着了?,没有做噩梦,睡得很沉,就是?有踢被子的习惯,落在了?地上。
离开舞厅后江惊墨带她?去买东西花很多?钱,就是?为了?让她?的记忆只?会保留着开心部分,而不是?害怕,否则晚上会睡不着,容易陷入梦魇,现在看效果还不错,做了?美梦,还笑了?。
江惊墨捡起被子为她?盖好,弯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很轻,“好好睡吧,晚安。希望你的梦里有我陪你一起,没有也没关系。”
他安静退出去,合上门,轻手轻脚下楼,孔叔在楼下等着了?,他们的身影融入黑暗,又似披着一层凉凉月色。
过了?午夜十二,大?街小巷,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安静的三更半夜,一点也猫叫声都穿得很远,幽幽空荡。
与此同时,临鹤县的舞厅,以及隐藏在角落里,大?大?小小的毒窝,赌窝还有淫窝都被端了?,这三样自古就是?不会分开买卖,只?要有一个?在滋生?,衍生?出的其?他相应的生?意链肯定不少。
“别动,全都蹲下来!”全副武装的军人踹开门,举着枪而入。
这些人就如老鼠般东逃西窜,却无处可?逃,全部都被堵上嘴巴一个?个?带走。
有个?兵前来禀报,“报告队长,已抓获完毕。”
“全都带回去。”
邢定安颔首。
临鹤县目前关押犯人的刑牢,在古代就是?刑房,很阴森,墙上还有暗红色擦不掉的血迹,各种刑具都能找到,遗留下来的十八大?酷刑也有,该说不说,古人对?待犯人的惩罚力度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