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回?头,看见江惊墨在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嘴角是噙着笑意,目光温和,很如沐春风,可两人还是一下子安静下来,背脊一阵发凉,吓到了。

“咳,我没有吃多少冰棍啊,你看错了,这?些都是沈有金吃的。”沈佑春连忙将零食拢在背后,踢了踢沈有金的后腿,“不信你问他,就是他吃的不是我。我都跟他说了不能吃那么多就不听。”

“……哈哈,姐夫,是我吃的。这?天气太热,我嘴馋没忍住。”沈有金哪里敢反驳,只能自觉背上黑锅,乖乖站好,小?心翼翼看向了孔叔打招呼,“孔叔。”

江惊墨笑而不语,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摸了摸电视背后,温度很烫,玩的时间,大概是他出门开始。

可他出门前,沈佑春击掌三下她保证一定不会玩太久的游戏伤眼睛。

“惊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呀。”沈佑春先发制人,跑到江惊墨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满是思念,“明明就是一个早上,可好漫长啊,临近中?午的时候时间过得更慢了,都不见你回?来。我还想和你分享我画的画呢。可是你不在家,我好无聊哦,脑子里总是浮现你的身?影,想你回?家,什么都无法?思考。”

她知?道的,江惊墨不给?她吃冰的太多,生理?期要到了,今天早上出门前和她说过一次,可沈佑春嘴馋来到吃上头了早就忘记,这?情况当然不能指责是他的错,而是卖乖的,转移话题。

嘶。沈有金搓了搓手臂,惊恐眼神?瞄了眼变脸速度很快的沈佑春,刚刚还像喷火龙和他干架,现在就是柔情蜜意,说话甜甜的,他听得头皮发麻。

略有不适的还有孔叔,他单身半辈子也没个知心人,听不得肉麻的情话,自觉走向一边,清理?乱糟糟的桌面。

“我也想你了,出门在外?,没有你在身边我也很无聊。你画了什么?我们上楼仔细看。”江惊墨心里门清,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就吃这?一套,纵然心里有对她不听话的一丝无奈。

孔叔听到这?话,表情那是生动的欲言又止,出门在外?,他有一直跟着的吧,说的好像孤身?一人一样。

行吧行吧,只要陪伴的那个人不是小?沈同志,他们家惊墨就是真寂寞,年轻人啊就是火热,他真老了。

“好呀好呀,我绞尽脑汁画了一条新裙子,你帮我看看有需要改的吗,不用的话下周我回?家让我姐姐们帮我做。可不能浪费了好布料。”沈佑春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上楼,有说有笑。

见姐夫被他姐忽悠走了,没有对他发难,沈有金心里的大石头卸下。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沈有金握拳高兴的耶了一声,不敢大声只是小?小?声,他拿起手柄,塞了一个到孔叔手里,“孔叔,来打游戏!”

孔叔那张周正的脸,成熟靠谱,此刻罕见露出一丝迷茫,然后打起游戏了。

手感还不错,找回?了点年轻时候的感觉。

沈佑春在家里时,她就是一件纯白的棉短袖,印着小?花图案,一条粉色及膝裙,青春有活力,她还会哼着小?曲儿?。

碰上好玩的事了,她还会眉眼弯弯笑起来,会叫他“江惊墨,你快来看呀,哼哼,上当了吧,骗你的呢”或者?是“哎呀,你好笨哦,这?样都不会”还可以?是“书呆子,我来帮你数数你的睫毛有多少根”实际上手上有颜料偷袭,而江惊墨笑着往后仰躲开,她下意识扑进他怀里,他会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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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住,鼻尖就被她狡猾点了颜料,他会笑着低头和她碰鼻尖,这?样,两人就都是一个颜色了。

夏天可以?是绿色的,蓝色的,红色的,橘色的……可是他不用寻找这?些明亮的色彩来证明现在才是夏日,只要看着她,在她的笑容里就能捕抓到这?些色彩。

两人靠得近了,江惊墨能够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她托着脸颊,头发扎起来已?经松垮的懒散,窗外?的日光落在了她身?上,弯弯睫毛一眨一眨的好似小?精灵,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就会飞走,他穷追不舍也抓不住她。

被看的时间太长了,无法?忽略的目光,沈佑春放下手,偏头时,双眸盛满了夏日的明媚,“书呆子,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把人哄好了,她的称呼就从惊墨变成了书呆子,不过无论那种,江惊墨都喜欢,只要是她叫的就可以?了。

“当然没有脏东西,只是因为佑春太好看了,我在想,我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能和佑春处对象,肯定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江惊墨用手支颐着下巴,温柔的眸子里满是沈佑春的身?影。

措不及防听到一耳情话,沈佑春立即脸红了,害羞起来时,如一汪春水的明亮眸子好似风吹涟漪,晃到了江惊墨的心里头,亦如他们初见时。

沈佑春当然知?道自己好看,又不是得了夸奖才有这?个自觉,可不妨碍她听着开心和骄傲,“知?道就好,我和你在一起,那是你的幸运。你要是对我不好,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要你了。”

江惊墨牵起她的手,轻轻摩娑着手背,说得很郑重,“一辈子都不会。”

“我想,佑春的心是和我一样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捻起了沈佑春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手指上把玩,含笑目光专注看着沈佑春的眼睛,好似在征求回?答,又好似在告诫她不要有歪心思。

沈佑春被他看得心虚,就像,她所有的想法?早就被他看穿了,没有点破而已?,沈佑春怕说多错多,这?话没法?往下接了,她生硬的转移话题,把画本子塞进了江惊墨怀里还带着一支笔。

她从没有一刻比得上现在好学,“说好的帮我提意见,还要辅导我写作业,这?都浪费多少时间了,都怪你贪玩。快点快点,修改了这?幅画,我们就去吃午饭,我都好饿了,等吃过午饭就先睡一觉,下午起来再?写作业。”

她把时间安排满满当当,崇尚践行劳逸结合,绝对不会辛苦了自己。

“好,都依你。”江惊墨一笑,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顺着她的话而走。

自然也没错过沈佑春如逃过一劫的小?表情,江惊墨就是暗自发笑,真可爱。

夏日的午后知?了鸣叫不停。

学习真催眠,傍晚时分,沈佑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也不知?道,耳边是江惊墨讲题的声音,很好听,也更催眠了,她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趴着睡,脸颊压在书本上还没消的婴儿?肥压出了肉嘟嘟,睡得香甜。

“···还说要好好学习,没坚持到两个小?时就偷懒了。”江惊墨放下手里的书,指尖撩走沾到沈佑春脸颊的头发丝。

他没有将人喊醒,累了就睡,他们家不是要刻苦才能体现出有在认真学习,不过趴着睡容易手麻脚抽筋。

江惊墨把她抱起来,用膝盖顶开房间门,很轻的把她在床上,拉过很薄的被子盖好,沈佑春翻个身?,却没醒,被子一卷就压在了身?上,她喜欢这?个姿势,被子就不会有好好盖的。

“···我好困···等我睡醒了再?学···”沈佑春在迷迷糊糊的是感觉到被抱起来了可闻到熟悉的味道就没担心,途中?她好像醒了,又像依旧被睡意困住。

“睡吧,没人吵你。”江惊墨去将窗帘拉上遮光更好睡,离开了房间。

午后的一觉睡得深沉,脑袋晕乎乎,等沈佑春醒来时已?经七点钟了。

她的表情还是怔怔的,抓了抓头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散的思维渐渐回?笼,想到了晚上要去舞厅,沈佑春立马清醒,掀开被子下床,套了鞋就出去,二楼没见人,她噔噔噔下楼。

可是一楼大厅还没有找到人,连沈有金也不见,沈佑春就喊着,“江惊墨,江惊墨。”

见着樊阿姨端着做好的晚饭出来放好,沈佑春问,“樊阿姨,江惊墨他们呢。”

“有金下午吃太多辣的凉的,拉肚子拉虚脱了,我给?了他药吃还在房间睡觉。”樊阿姨说,“惊墨好像在后院打拳。”

打拳?江惊墨一个只会捧书的书呆子也会打拳吗。沈佑春点头,转身?往外?面走,“我知?道了,谢谢樊阿姨。”

晚上七点的盛夏依旧明亮,落日晚霞还在散发着最后一层光晕,余晖洒落院子里的银杏树,金光闪闪,风吹摇曳叶子飘落,好似天上撒下了金片。

而江惊墨就在树下打拳,身?穿白色褂服,动作看似软绵却不少强劲力量,且他不是乱比划,每一下都带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