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鈤

。原来我的另外一位老师就是宋县长,谢谢您留下的作文。”

夕阳落在身上好似沐浴一层稀碎的金光,莹白的脸白里透红,唇红齿白的明媚,小小的,破旧的农家院落,因为她的闪闪发光而变得格外耀眼。

作为一个女孩,她?不比男生差,甚至比很多男生都要?优秀,一个人的优秀,并不止成绩,而是各有所?长,发挥好了都是优势。

江惊墨站在对面,望着她?,眸色染上了笑?意,是一种,欣赏,自豪,还有发自内心深处带来的强烈爱意,心理上和生理上结合。而不是浮于表面的,像是感兴趣而逗着玩的喜欢,碰上更?有趣的事就会转移这?份兴趣。

一开始,他确实会因为无聊的生活里碰上了一个好玩的人闯入而起了兴趣,可是,渐渐的,他很清醒的知道,他沦陷了。

他不需要?别人来说,江惊墨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善于伪装,理智和偏执共存,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无论什么手段也在所不惜。

但是,比起将?沈佑春困囿于他打造出来的一个小角落,只能任由他观赏,日复一日的渐渐衰败,江惊墨喜欢看到这?朵花绽放,潋滟风华,她成长起来需要的养液,他会一一奉上。

“大家都师出同门,哪里用谈谢谢。我这?个年纪了,要?是占便宜的话,还能说是你的学长。我的作文能帮到你,我这?心里也舒坦。”宋邦知道,能够让恩师私下照顾几分?,就代表他欣赏这?位学生。

成绩不代表一切,性格,品行等等,只要?有一点?突出耀眼,依旧是优秀的,引人瞩目的。恩师并非会将?成绩看得很重的人,他更?喜欢有个性的学生。

见他们还真就聊起来,沈佑春还能接住话,让县长笑?得那?么开心,沈村长对沈佑春的表现很满意,他的决定果然没错,而沈父他们则是挺直腰背,格外自豪,面上特别有光,还是女儿给的。

沈父这?一刻很后悔,早知道当初咬咬牙,同样送前头?几个女儿也去上学了,但是也在庆幸,幸好坚持送了小女儿去读书,否则哪里有现在。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现实来看肯定不行,以前是拿工分?吃饭,一年到头?没几个钱,他们家里也没几个劳动力,活下去的担子全都压在他们夫妻身上,后面大女儿她?们长大了可以帮些忙,可是,也仅仅在半饱的地步。

他们夫妻两能够让前头?几个孩子读了小学,已经是勒紧裤腰带,一天?到晚饿得慌,哪里还能往上供,吸骨血也没能力。

也就79年的时候,纺织厂办下来还是在他们村,村民能分?有钱,家里的拮据缓了之后才能继续供读后面两个小的,否则,别说小女儿了,儿子也得回来干活,下地里刨食。当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勾不到上一个层面的门槛。

宋邦还想说什么,忽然浑身一凛,接到了江惊墨的眼神,他假意喝茶,表情?像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宋邦抬头?,看向了江惊墨,再?看向沈佑春,笑?着说,“我这?···侄儿叫江惊墨,现在也是在一中读书,你们都是一中的学生,也是同学了。”

说到“侄儿”两个字,他的皮肉紧了紧,这?回还真是他占便宜了,就算是江家本家,也没几个人有胆子敢称呼江惊墨为侄儿,这?位可是老爷子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亲生孩子,可想而知分?量了。

半个月前,在知道江惊墨亲自来到这?边,宋邦都吓了一跳,不敢想,老爷子居然会放心,不过也明白,老爷子上年纪了,虽然身体?还健朗,可江惊墨也长大了,是要?培养,把江家交给他。

不过他听闻,江惊墨谈了一个对象,在一起来杏林村,然后对小沈同学时而流露出不同之后,宋邦就隐约明白了,他想,或许,他找到了讨好的突破口,咳,也不是讨好,是同门老学长对学妹的关心。

“嗯,我和江同学是同班同学,刚才见到江同学我还惊讶,没想到江同学是宋县长的侄子。”沈佑春笑?看向江惊墨,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只是在针对江惊墨的质问。

江惊墨推了推眼镜,腼腆地打招呼,“沈同学。”

宋邦顺势就说,“那?是真挺巧的。这?里都是老家伙,小年轻待着也不习惯,小沈同学,就麻烦你带惊墨走走逛逛,他这?孩子整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看书,难得出来一次,散散心也好。”

“好啊。”沈佑春点?头?,看了眼天?色,夕阳还有余晕,“江同学,我们家鱼塘里种的莲花开了,一起去看看?还有莲子可以吃。”

江惊墨扬起嘴角,温声有礼,“好,麻烦沈同学了。”

“大家都是同学,不客气。”沈佑春一笑?。

眼看两人出去了,沈有金坐立不安,屁股一扭一扭,他是真不喜欢这?种严肃的场合,羡慕他姐能离开。

沈村长还想挽留,“县长,现在天?色也晚了,大家也没聊尽兴,也还有几家没拜访。今晚就留下来吃饭,我们再?好好说说。农家都是些粗茶淡饭,炒几个菜,很快就能炒出来了。”

宋邦知道,江惊墨不会那?么快就回去的,现在也还在讲究和老百姓是一家人,留下来吃个饭就是一家人的热闹,并没有影响,“那?就打扰了。”

“三弟,晚上就在你家里吃,就劳烦弟妹多炒几个菜了。”沈村长见着县长没有挪窝的意思,他看向沈父。

他们是堂兄弟,关系还不错,也是因为知道沈母的厨艺是真好,炒出来的菜招待县长等人不算丢面子。

村里人炒菜,除了有丧事喜事之外要?摆宴席,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大厨,其他人那?都是勉强能吃,油舍不得放。

“不麻烦不麻烦。”沈父连连摆手,沈母也带着两个女儿去厨房准备了。

沈父看了儿子一眼,“有金,你去鱼塘那?边抓一只鸭回来。”

这?块鱼塘还是他年轻时去挖去填起来的,里头?说来也是一段往事,现在好了就行,种了藕还养了几只鸭和大鹅。

“我这?就去!”

得了任务,沈有金立马蹦起来,一溜烟跑出去跟上了沈佑春他们。

这?会太阳下山了,正?是傍晚休息纳凉的好时候,树下坐着不少村民,还有小孩追逐打闹,生机勃勃的景象比前几年要?好。

沈佑春很受欢迎,碰见谁都是笑?容乖巧打招呼,不是喊叔就是婶。

知道有人来村里考察,看见沈佑春身边跟着一个陌生小同志,他们疑惑,也不敢当面问,等走过了才小声嘀咕,不过还有沈有金跟随,有几个怀疑是不是沈佑春的对象,也没乱说出来。

沈家鱼塘在后山,要?经过一片田,然后再?往上走一个小山坡,后面就是鱼塘了,鱼塘边种几棵果树,鸭子养了几只在水里游,低头?啄羽毛。

沈有金熟练的去鱼塘边一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屋子前推开门,用簸箕装着喂鸭的糠和一点?玉米,他嘴里叫着声音将?鸭子喊上岸,好方便逮住。

这?里没人经过,安安静静,鱼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他们站在另外一边,有个小竹筏可以划去鱼塘中心。

离得远,再?加上养的鸭子不多就七八只,毕竟家里没那?么多东西喂,鸭子吃的太多了,地面是绿草,没有鸭屎臭味,放眼望去景色还不错。

鱼塘边的莲子已经没有了,要?想吃的话只能往进?去里面一些,江惊墨先踩上竹筏,他拿着竹筏上的棍子撑在水里,稳稳立住了,他这?才朝沈佑春伸手,“佑春要?上来吗,我接着你。”

“小看我,我又?不是没坐过。”沈佑春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将?手放在了江惊墨的掌心里,然后借着他一拉的力道踩在竹筏上,可双脚就像是踩在棉花,她?的身子歪歪扭扭,走一步都心惊肉跳。

竹筏摇摇晃晃,水面荡起波澜,就连江惊墨好像也站不稳一样跟着晃动,沈佑春吓到了,害怕竹筏翻了掉进?水里,她?下意识靠近江惊墨,几乎是靠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服不敢放开。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低头?就见毛茸茸的脑袋往靠他怀里钻,很依赖。

江惊墨翘起了嘴角,另一只被放开的手环住过了沈佑春的细腰,手掌像是留恋的隔着衣服摩挲了一下,然后将?人拥进?怀里,温柔安抚,“没事的佑春,不怕,我在这?里,跟着我来,脚上稳住,站在竹筏中间就不会翻。”

他看着身姿修长,是个谦和温润的读书人,可手臂很有力气,胸膛宽阔,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掌心下的硬块,很有安全感,意识到是他的腹部?身材,沈佑春的耳根子都要?红透了。

“姐,姐夫,快来帮我抓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