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会把沈佑春吵醒,薛储来到床头, 将水壶给放下来,起身时?要将这两只小?鸟给赶走,可手腕忽然被拉住了,柔软的触感?令薛储心头一颤, 他回身,就见沈佑春醒来了,正在看着他。
“岁岁。”薛储立马回身,他坐在了床边的小?矮凳,拉着沈佑春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薛储贴着感?受了好一会儿,凝重的神色渐渐转为了轻松,“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沈佑春动一下,撅着嘴,很郁闷,“我这是睡了多久,骨头都要躺软了好难受。你个木头,还不快点?把我扶起来。再躺下去,我头疼。”
倒也不是生气的口吻,想不想起来是她?的想法?,她?不说的话?,薛储也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沈佑春就是想要欺负他。
薛储听话?的把她?扶起来,还拿着枕头垫在后背,这样?靠在床头的时?候舒服些,然后就倒了一杯水,“肚子?饿不饿,先喝水暖暖胃,我去买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不过刚好,还是要吃清淡点?。”
“是有?点?饿了,等下你去找一碗粥给我,再放一点?···算了,我也吃不下去,你看着来就行。”沈佑春捧着水杯,一口气就喝了大半,人也精神不少,“你还没说呢,我昏睡了几天。”
“两天。”薛储说起这个,眼里?和心里?的心疼,要在脸上化为实质了。
可他说不出来教训的话?,说她?怎么能以身犯险,再给沈佑春做选择,她?还是不会改变想法?,薛储很明白。
“那?么久。”沈佑春惊讶,现在安全之?后,她?也没有?害怕,就是充满好奇心,“这小?鬼子?的迷药那?么厉害的吗。”
薛储接过空水杯放好,见她?一点?都没有?吃到教训,他也是无奈了,抬手揉了揉沈佑春的头发,又温柔的帮她?顺好,“你以为呢,这种药是专门用来迷倒生病发狂的牛群,用在你身上的剂量还是小?的了,要是重的话?影响神经。”
沈佑春:“···”
这个事实不用听到也罢,她?和疯牛相提并?论?了。
“两天啊,中秋节都过去了。”沈佑春很可惜,好好的假期还没能体验就没了,而且她?还想亲手做月饼呢,攒了几天的食材都攒好了。
“没关系。”薛储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注视着沈佑春的目光很温柔,“只要全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那?就是团圆的好日子?,也是中秋节,不是在固定的某一天才算。如?果人不齐,中秋也不是团员,而是看着别人阖家欢乐,自己形单影只,徒增寂寞烦恼罢了。”
守了两天,他很害怕,也不敢闭眼,即便医生说会醒过来,问题不大,可是沈佑春一直以来都是鲜活的,精力旺盛的,现在却?安安静静的,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他度秒如?年,整颗心要碎掉了。
幸好她?没事,幸好她?醒来了。
“说的也是。”沈佑春赞同点?头,只是难得听到薛储说这种话?,她?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好你个大木头,我也就昏迷了两天,你这嘴巴是跟谁学的,现在好话?一箩筐的出来,和以前不一样?了。”
薛储浅笑,用脸颊贴着沈佑春的掌心,自己蹭了蹭,抬眸望着沈佑春时?,好似在摇着尾巴的大狼狗。
“不是变,只是觉得,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很感?恩这份幸运。人生短短百年,除去我们没认识的时?光,再减去以后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光,我们能真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
“然而这短暂的几十年里?,还要减去每天晚上的睡觉,以及我们工作时?的分别。我能牵着你的手,目光所及都是你的身影的时?光,似乎更少了。”
“这两天我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我的世界再次变得贫瘠,害怕……就算我随你一起走了也找不到再有你的世界了。这种
??????
害怕,比置身在黑暗里?还要迷茫和恐惧,因为我得到过,却?失去了,还找不回来,这是一种凌迟。”
“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当然,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因为每次在我知道我爱你的时?候,我都清楚的意识到,其实这份爱,比我知道的还要深。”
薛储说着情话不是深情款款,也没有?海誓山盟的动听,他只是很认真的,带着温柔爱意的目光看着沈佑春,好似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无论?沈佑春想什么时?候回头,就能看见他坚定不移的站在身后,随时?可以挡风遮雨,她?也能肆意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觉得累了,想要寻找栖息地,就飞回到他怀里?。
他很少会用言语表达内心,更多的是默默注视,用行动来表示。可一旦说出来的时候,直击着沈佑春的灵魂,他的情意不沉默,是一团火,被他包围着,只要她?伸手,就能摸到温暖。
情话?令人心醉,沈佑春默默听着,笑容渐渐爬在脸上,两人目光黏在了一起,像糖丝,怎么拉扯都不断又很甜腻。
她?用另一只手贴在了薛储的脸颊,也弯下腰凑近了他,眸光盛满了笑意,恍若一闪一闪的璀璨星星。
“薛储,人不睡觉是容易变老的,你看看,你都瘦了。你要是变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我只喜欢好看的。”沈佑春摸着薛储的眼睛,两天没睡,他的眼里?有?了血丝,黑眼圈,下巴也有?了胡渣。
她?回应了他的感?情,她?在说,她?也喜欢他,薛储听出来了,或许她?的喜欢没有?他的深,可是这就足够了。
薛储很开心,眉梢带着笑意,他亲了亲沈佑春的掌心,嗓音悦耳, “岁岁的眼光好,有?你在,我不会变丑的。”
“好啊你,现在都会夸我好话?,给我戴高帽了。”沈佑春故意的嗔怒,捏着薛储的脸颊玩。
两人嬉闹,不知不觉,年轻的身体慢慢靠近,眼神也暧昧了起来。
就在两唇要贴起来时?,门忽然被打开,听着“咳咳”了两声,他们立马分开。
沈佑春用手指搅着被子?,脸颊泛着绯红,再厚脸皮,可是和自己的对象要亲亲差点?被撞见,她?还是会害羞的,“大哥,大嫂,你们来啦。”
薛储的耳根子?也在发烫,只是不明显,他站起来,“大哥,大嫂。”
“嗯。”沈佑忠扫了薛储一眼,鼻孔出气的应了声。
他是满意这个妹夫,可是看见自家妹妹被占便宜,他心里?还是不爽。
华月拍了一下丈夫的手臂,她?笑着说,“小?妹醒了就好,我们也能放心了。”
说白,她?看向了薛储,“薛储。你都不眠不休的守了两天,赶紧回去睡一会儿,接下来我们照顾小?妹就好。”
薛储摇头,“我不困。”
华月是不赞同,身体再好也不是铁打的,再这样?下去怎么熬得住。
“我们也是挤时?间过来,你要是累垮了,谁来照顾岁岁。”沈佑忠也出声了。
他刚才只是心里?不舒坦,可更多的满意两人感?情好,将薛储看成是一家人了,也会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沈佑春才不帮腔呢,笑吟吟的看着薛储,在看好戏。
“大哥大嫂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是真不困,现在让我回去也睡不着。”薛储真的没有?睡意。
已经熬了那?么久,身体熬成了习惯,身体在大白天是没有?想要睡觉的信号,相反因为沈佑春醒来,他很精神。
沈佑春知道他,笑嘻嘻的说,“大哥,大嫂,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他这人的脾气倔得很,不想回去睡,一头牛来了都拉不走。”
“你还说薛储呢,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沈佑忠气呼呼走过去,手指要点?在沈佑春的额头教育她?乱来,不过沈佑春立马朝着薛储靠过去,薛储也不担心得罪大舅哥了,连忙将沈佑春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