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最不愿意让靳承知道的事情,等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让靳承知道了。
尽管他也并不想把靳承牵扯进来,可也别无他选了。
提及靳承,靳父怒声质问:“靳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大你才高兴?”
靳佑不说话,似笑非笑的勾着唇。
对方越是生气,就越是证明他的威胁是奏效的,他又何必着急呢?
父子二人之间安静足有半分钟。
靳佑不说话,靳父又一次开口:“你老老实实的,至少一年之内别给我惹事,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提出和程家商量联姻的事情。程家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怎么样?”
听起来还真是开出了一个令人心动的条件。
可靳佑还是拒绝的干脆利落:“用不着,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靳总还是想想你还有哪些丑闻吧,真要是爆出来了,到时候你这些年辛辛苦苦维持的儒雅慈善家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但电话那头的靳父却突然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纪修……”
他怎么会知道纪修?
靳佑倏地拧眉,手机斜抵在耳边,却也没急着问个清楚,只静静地听他说。
“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个人吗?”
靳父尾音微扬,慢悠悠的说:“据我所知,程太太前几天刚给纪修投了一笔钱。她不懂投资方面的事情,但还是给纪修投了钱,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知道了纪修这个人。不过你也可以猜猜,程太太为什么会给纪修投钱?”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程徽!
难道她也知道纪修分手了,想要撮合程徽和纪修在一起?
靳佑双眸死死的盯着门口,一想到现在程母正在跟程徽打电话,心都悬了起来。
也不知道程母现在有没有和程徽说纪修已经分手的事……
靳佑不说话,靳父就知道这件事足以用来威胁他,“我可以跟程总提联姻的事,趁着年前让你们两个订婚,作为交换条件,你至少一年内别给我惹祸,也别再想着去调查那些事。”
一年时间,足够他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到时候靳佑再想调查,也不可能查到任何证据了。
靳佑抬手摁着眉心,犹豫不决。
脑子里全是程母给纪修投资的事情。
“到底是先解决了我这边,还是先和程徽订婚,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只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要是拿不定主意,我也不介意亲自告诉程徽关于纪修的事情。”
靳父的话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关键时候不想着帮他,却只想着要算计他!靳佑冷声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她,我也可以跟你鱼死网破了。就算我手上没有证据,但我还能跟媒体亲口说出你做的那些事,相信应该有不少媒体会把靳总做的那些事报道出去。”
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靳父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种事!
又是不欢而散,父子二人谁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电话挂断后,靳佑靠在沙发上,依稀能听见楼下程徽的声音,似乎是在和程禧打电话。他仰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分钟后,程徽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靳佑正靠在沙发上,一副丢了魂似的模样。
“我好饿,出门找点东西吃吧。”说着就开始翻找着自己的衣服,又抬眼看看外面的天气。
阴天,大风,比昨天冷多了。
特意翻找出毛衣和大衣,程徽不禁感叹:“幸好带了厚衣服,要不然这天气还真不方便出门,就只能在屋子里待着了。”
她搭配好自己出门要穿的衣服,拿着就要去浴室换上,一扭头就见靳佑还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倒像是不急着出门。
难道还在为刚刚她拒绝做.爱的事情难受?
程徽提脚走过去,绕到沙发靠背后面,弯下腰,吻了下他的额头,“我看这附近有一家茶馆还不错,等会儿我们去喝茶,顺便在附近的手工店转一圈。三希镇好像有一家木雕手工店还不错,我们去看看。”
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靳佑竭力保持平静的问:“阿姨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程徽一脸认真的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后悔答应让我辞职,还说应该让我留在公司,总比开工作室要强。”
见她一脸坦坦荡荡的模样,靳佑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程母应该没有跟她提纪修。
*
猝不及防的降温,让三希镇愿意出门的客人更少了。
街上只有零星几人,个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程徽也不例外,帽子、围脖一样没落下,全都用上了。两人就近找了家饭店填饱肚子,饭后先去了附近的木雕手工室。
两人都没经验,手工室内的空调温度也不够暖和,从开始雕刻,手指就不听使唤,僵硬的像是刚换了一双新手,还没能学会如何掌控。
雕的乱七八糟的木雕,最终也被两人拿走。
去茶馆的路上,程徽抱怨,“怎么会这么冷?昨天还好好的。”
“昨天夜里刮风,冷空气来了,看天气预报明天可能会下雪。”靳佑拉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暖着,又一本正经的劝说:“明天就别出门了,在屋子里待着吧。”
“下雪天怎么能不出门呢?出门淋雪多有意思啊!”程徽说话时望向远处穿着演出服的几十个人。
几十个人正穿着演出服在露天环境下排练舞蹈,程徽说话都不利索,可那些人却热的脱掉了外套,一遍又一遍的排练舞蹈。
周围有几个前去凑热闹的游客,但也都因为天冷,站了几分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