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因为打架分别写了三千字的检讨,先写完三千字的江无继续看书,莫名其妙挨打的邹文远骂骂咧咧地上网找检讨书范文誊抄。

妈的,他给他介绍撸管对象还错了?

憋死他算了。

那是江无辍学入伍的第三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她的脸。

很多久远到他以为遗忘的回忆,像夏天的清风,不可阻挡地扑面而来,他没有熬住多久,又是一个自由活动的周末,他去电子阅览室开了电脑,在浏览器搜索栏输入她的名字。

盛夏。

网速很快,搜索引擎很快反馈给他结果,江无先点开了百科。

婴儿肥褪去了不少,下巴变尖了,长头发倒是还在,染成了栗色,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脑子被驴踢了吗进娱乐圈,还是说自己家开娱乐公司,就干脆借着现有的背景出道来玩一玩。

总之,江无很生气,她的美好要藏不住了。

这是二十一岁的江无和盛夏。

从此以后,每周末上网看她的近况成了他的必修课。

江无产生退伍的想法,源于有一天他又刷她的近况时,看到她跟韩放搅在一起的新闻。

韩放这个人,连他都看不起。

这个女人不仅脑子被驴踢了,还眼瞎,连渣子都分辨不出来了。

他心里产生一种畸形的攀比心理,既然连韩放这种人类进化的残次品都能得到她的青睐,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彼时他已非十八岁时处处被人掣肘依附别人活下去的少年,刚巧邹文远也产生了退伍的想法,两人合计好退伍的出路后,同一时间离开了部队。

江无退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守韩放把对方揍了一顿,那时候距离他跟盛夏的恋情绯闻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可他心里憋着股气,不发泄一下不舒坦。

刚退伍的江无一下告别紧张的军队训练,身上多的是使不完的力气,韩放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地躺在泥地上,完全没了人前的风光无限,只一张嘴还在骂骂咧咧地逞强,说要告他故意伤害让他坐牢。

江无没忍住笑了,抓着他的衣领:“你要是不怕闹大了让你那群粉丝知道你自己私底下什么狗样,那你就去告。”

男人最了解男人,江无一脚踢向他身上最柔软的部位,韩放疼得惨叫出声,江无继续警告他:“还有,我这次是悄悄回来的,你老子如果知道我回来,你可以试试他还会不会把他的家当留给你这个败家玩意。”

这话半点不假,韩放除了一张脸可以骗骗小女生,没一样让他自家人看得上眼,十多岁的年纪整天吃喝嫖赌,再后来抽大麻被亲爹逮到,韩家算是对这个正妻生的儿子彻底没了指望,把主意打到了外室的江无上。

对于韩家来说,江无唯一拿不出手的就是他的出身,一个不入流的婊子生的儿子,可他太优秀了,这让韩家的家主,也就是江无血缘上的爹,可以不计较他的出身,愿意将他接回韩家培养成他们口中的精英。

也就是所谓的认祖归宗。

江无没搭理这一家人,先不说要跟韩放这烂到连他亲爹都嫌弃的东西称兄道弟,一想到他们一张张我们家愿你认你这个野种是你的福分的嘴脸,心口就直泛恶心。

相看两相厌,还不如跟着江亦薇,除了跟男人打炮忘记关门烦了点,其他时候都不烦他。

可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江亦薇可不这么想,韩家给她下了最后通碟,声称江无过了十八岁已经成年,再没有付给她赡养费的义务,但如果她识时务,可以付给她一笔不菲的封口费,条件是对外不许宣称她是江无的妈,以及把江无送回韩家,江亦薇合计过后,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他这棵常年的摇钱树,而韩家会在他高考结束来接人。

说白了就是他被卖了。

而他不想跟姓韩的扯上半毛钱关系,为此宁愿毁了自己。

发泄完的江无把对方的一副破烂身子扔回地上,转身出了巷弄,丝毫不担心韩放会做何选择,他要还没到蠢不可及的地步,就该知道要守口如瓶。

只属于他

等江无接通电话的时间里,盛夏颇有些心虚。

这事其实有点怨她,当初瞧见韩放的第一眼她还以为是江无回来了,她还悄悄地观察了对方一段时间,那会韩放刚来公司可会装孙子,一口一个夏夏姐黏在她屁股后面,这要是其他人盛夏早撵了,可对着那张跟江无长得几分像的脸硬是狠不下心,两个人你来我往了一段时间,期间做得最亲密的事情就是单独吃了顿饭,第二天两个人同进同出吃饭的事上了娱记新闻。

刚出道的小鲜肉,恋情绯闻是最快打开知名度的方法。

看清了韩放的人品后,盛夏就再没单独见过他,也没把这事捅到她爸那边去。

对着那张脸,她狠不下心。

电话接通后,她低低地喂了一声,“江无……”

他的声音低沉绵长,“嗯……”

“都是假的,你别信,我没跟他谈过……”

“嗯。”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她的话。

“他自己联系上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跟过来的,他要跟我说话,我没理他,网上流出的照片是被处理过的。”

韩放来探班的照片里,有一张她和他单独站一块的抓拍,角度清奇,明明两个人离得有点距离,硬是给拍出了韩放搂她腰的效果,连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一块p没了,要不是关系到自己,她都要给抓拍的人加鸡腿。

盛夏红着眼,还要继续跟他解释,那头的人忽然喊她的名字,“盛夏。”

“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跟着他的思路走,合计了一下,“后天晚上到家。”

“我来机场接你……”

她有点意外,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嗓子也有些哑,“真的吗?”

江无没直接回答她,“到时候把航班信息发我。”

她这才委屈地呜呜哭出声,“嗯……你不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