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武这个家伙,该不会又老毛病复发,看上了哪个臭鬼子吧……
穗花温声唤住他,柔声提醒:“先生,戏房里都没人了。”
“那叶武呢?”脸上阴郁布积,眸中黑云摧城,“你见到她了么?她在哪里?”
步履款款,衣裾轻摇,泠泠月华之下,京都第一伶人走到段少言面前,只见她仰起头,一时间花影流动,衬得她一张小巧娇美的容颜不胜娇婉。
那距离,终究是挨的有些近了。
“叶小姐瞧上了洋平先生,此时大约正在共度**。”穗花顿了顿,又道,“先生……夜深了,别等了。”
说罢,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春波潋滟,温润地凝视着他。
艺伎出师时,需做到媚眼能摄魄,微笑可倾城。意思是只消她们处心积虑地淡淡瞥上一眼,就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打动他们的心扉。
穗花曾经攻无不破,多少硬汉都软倒在了她的温柔帐中,像陷入蛛网的虫蚁。
但段少言,是个例外。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阴沉着脸,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沉默地迈着长腿,气场肃杀,大步朝着对面的客房走去。
第050章 醋王段先生
挨个踹开房门, 惹得侍女惊呼,宾客咒骂。
修罗般的男人却浑不在意,对于之后要赔偿的数额也不屑一顾,他眉眼阴鸷, 眼神近乎是凶恶的。
经理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中文夹杂着日语,满头是汗地想要阻拦, 但对上那人刺刀般的目光, 却一时吓得呆立当场, 冷汗齐下, 磕巴着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段少言把视线从经理身上收回来, 转过头, 又是一脚,沉默着踹开门扉。
“…………”
屋里一对正在欢爱的狗男女大惊失色,齐刷刷缩进被窝里, 尖声咒骂。
段少言脸上煞气更甚, 转身朝楼上走去。
二楼一间和室门口,杵着四个穿着黑西装, 戴着墨镜的壮硕保镖,见到段少言上来,立刻严阵戒备,挡在房门外。
段少言闭了闭眼睛, 似乎在强捺着什么:“滚开。”
“你什么人?不想活了?洋平大人的场子你也敢闯, 你――”
那个男人是何时近身的都令人眼花, 速度快的惊人,只看到黑影掠近,紧接着手腕就被擒住,只听得骨骼“咔嗒”断裂声,两个保镖一齐跪下,捧着手臂痛得哭爹喊娘。
另外两个人刚刚端起枪,连保险拴都还没放下,就一人挨上一记硬踹,皮鞋正踢在柔软的腹部,八尺男儿虾米般蜷缩着窝成一团,手上枪支易主,两把都到了段少言手里。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太阳穴,那个男人的眼神如冰如霜。
“滚。”
洋平这次出门,因为是在山口组自己的旅馆度假,所以安保不严,带的保镖并非心腹死忠,所以甚至不用等段少言说第二遍,四个人便左右仓皇退下,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一溜烟没了影。
段少言咬着后槽牙,黑眸中霜雪欺天,抬脚便踹。
只听得原木移门摇动,吱嘎一声怪响,便整扇向内倒去,露出屋内景象。
这一看之下,段少言神情微动,竟似无言。
只见偌大的屋子里,叶武正翘着二郎腿,咔嚓咔嚓啃着水嫩香梨,手里握着遥控板,正一脸猥琐地看着日本深夜档桃/色电影。
洋平早已被她打昏,丢在旁边,还被叶武拿领带绑住了双手,嘴里塞了一整颗没有去壳的牛油果。
听到动静,叶武扭过头来,见段少言站在门口,她“噗”的一声将一块儿香梨皮吐了出来,抖着腿儿:
“哎,你怎么来了?”
“………………”段少言忍着,没忍住,进了房间,瞪着这个满嘴梨汁儿的混帐,“你是要气死我?”
“我看电视啊。”叶武愣愣的,“这片子的女主角超正,我跟你讲,剧情还很刺激,说的是一对兄妹――”
段少言打断她:“跟我回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恪守承诺,没和日本小帅哥乱搞了,你连个电影都不让我看全,段少言,你这个禽兽――!!”
禽兽段公子对于她的撒泼打滚好不以为意,见她反抗,干脆用强,他反手制住叶武,二话不说将人抗到肩上,任由叶武在他身上又踢又踹,扯着嗓子嚷什么“救命”“help me”“卡撕开跌”,他也只是冷笑着,把人一路扛回去,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张离吗?”
张离是段氏在日本企业的负责人,一听公子来了电话,魂都吓散了,忙不迭地:“少爷有什么吩咐?”
“没别的事,你找几个机灵的人,马上开车到霖山温泉旅店来,我在门口等。”
张离立刻照办,钦点了几个人,让他们火速赶往山口组门下的霖山温泉旅店,但心中仍然有些疑问。
“少爷,是那边的酒店住的不舒服吗?”
“嗯……”段少言看了叶武一眼,那家伙胡乱挣扎着,此时连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版本的“救命”都喊出来了,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遇到了洋平,起了点小矛盾。”
张离:“………………”
遇到洋平就已经很可怕了,还起了点小矛盾?
倒霉的下属不禁背后发凉,又听到手机里段少言漫不经心的:“记得派个会管事的人过来,留下来和洋平解释一下事情,另外,霖山旅店的包间移门全部都被我踹坏了,你们照价赔吧,不用和他们讨价还价,所有赔偿损失,走我个人帐上。”
说完便挂了电话。
留下张离一滴冷汗滑下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