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日了吧。”聂小倩反问,“你自己感觉不到吗?阳气衰竭时,你的身体会很痛苦。”
薛茗现在就?非常痛苦,她头?痛欲裂,双眼火热,四肢却?感觉极是冰冷,乏力充斥着?她的每一块骨头?,仅仅是坐着?都让她觉得费劲。她在下午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猜测是使用铃铛也消耗了不少身上的阳气,所以才会如此。
薛茗问她:“那我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补充阳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聂小倩想?也不想?,回答说:“自然是阴阳结合,从男人身上吸取阳气来填补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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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听到这话,眼神有一瞬的变化,“给我正经的方法?。”
聂小倩嗤笑一声,继而道:“你听说过采阴补阳吗?是房中术的一种,也是极为助于?修行的术法?,对女子也有效用。男人大多阳气重,肾火旺的男人初次的元阳尤其是大补,只?要你与男人交合,就?能填补体内枯竭的阳气,这就?是最最正经的方法?。”
薛茗面露难色。
首先是这个方法?她一时间不是很能接受,其次是因为,如今这庙中只?有三个活着?的男人宁采臣和他那两个小厮。(工/众/号//温/序//小/札)
第21章 第 21 章
这是薛茗第三次站在这个种有并根槐树的院子里。
她翻了个白眼, 又是这个梦。
薛茗像先前两次一样推开房门,看见里面坐着的男鬼。之前被?他吓过一次,知道他眼睛会流血, 这次薛茗有了心?理准备,她进房中对那男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阴气太重的缘故,这次的梦境要?清晰许多,她看见男鬼缓缓转过身?来, 露出一张凄惨的脸, 眼角滑下两行血泪。他坐着不动,死死地瞪着薛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薛茗自顾自地问起来, “有冤屈?还是死得太惨了, 想拖我做个伴?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干嘛总是抓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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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鬼看起来也是年轻的样子, 衣着打扮上看虽不富贵, 但?瞧着也不算穷酸,更不是庙中僧人的扮相, 让薛茗根本无从猜起。正逢薛茗心?情烦闷, 长叹一口气在?旁边拉了个板凳坐下来,与他说话,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都是第三次见了, 就不要?那么生分。你也不说话,都不告诉我你是谁, 这么一次两次的吓我也没?用啊,我在?这庙里被?吓得已经习惯了, 你这算不上什么,要?我做什么, 好歹给个提示。”
男鬼仍旧是瞪着她,一言不发,场面有点尴尬。
薛茗想了想,觉得这男鬼缠上她无非就是想让她帮忙报仇,或者是给他收敛尸骨之类,瞧他这幽怨又窝囊的模样,无冤无仇的,不至于害到?她身?上来。
“这样吧,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去给你主持公道,行不?”薛茗试探地问道。
就见面前这男鬼目光骤然一变,似乎蕴含了恨意在?其中,尖锐刺目,随后他做了一个让薛茗吓一跳的动作。
他抬手,指着薛茗。
薛茗惊得腾地站起来,后背发寒,“你指我干什么?我问是谁杀了你。”
男鬼的表情越发狰狞,变得阴毒,这时候薛茗才猛然看清楚,他的嘴唇上缝了血淋淋的线,将上下唇瓣死死地缝在?一起!
薛茗吓得头皮发麻,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从梦中惊醒,脚后跟踹在?墙上,要?命地疼起来,她翻起身?抱着脚揉了揉。
已经是天亮,外面似乎灰蒙蒙的,像是个阴天。薛茗出了一身?汗,她随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感觉身?体?无比沉重?,费力地爬下床往桌边走,就这么几步路已经耗尽她的力气,脑袋晕得好像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她摸到?水囊灌了几口,温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进入身?体?,带来了一阵舒适,仿佛修补她快要?枯死的经脉。薛茗昨夜与聂小?倩说了没?多久体?力就撑不住了,闭眼睡了一晚上,结果?醒来后状态丝毫没?有缓解,而且越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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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聂小?倩提出让她用阴阳交合的方法去吸取阳气,薛茗一时没?能接受,从她嘴里问出了第二个方法。
聂小?倩说,活人的血液中也含着阳气,直接饮用倒也能填补,只是薛茗现在?身?体?里亏空得太多,若想将身?体?补到?可以续命的状态,至少要?喝一人身?体?里一半的血。
这第二个方法就更扯了,且不说喝人血这一行为实在?变态,踩着她人性的底线,就是她真的克服了心?理去喝了,一半的血也足以杀死一个人,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聂小?倩说风凉话:“那就等死呗。”
她是巴不得薛茗死的,若不是那铃铛限制了她,今夜她就能取了薛茗的性命,给出的建议也不知诚不诚心?,有没?有隐瞒。
薛茗心?烦意乱地晃了晃水囊,里面还剩一半。这神仙水喝了确实厉害,相当于给她枯败的身?体?吊了一口气,不然她今天可能都爬不起来,只是这水总有喝完的时候,没?有多少时间给她考虑了。
她从房间的角落拿上木棍,慢吞吞往外走。这根拐还是之前她双腿疼得厉害时,秋生帮忙找来的,腿好之后就放在?房中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出了房间,就见天色暗沉,黑云堆积在?一处,空中的风含着闷热的潮湿,附着在?皮肤上,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薛茗站在?檐廊下,春夜正在?收衣裳,转头看见了她,关切道:“燕大侠,你休息得如何了?身?体?好些了吗?”
昨晚上他给薛茗送过一次饭,薛茗以身?体?不舒服推拒了。
薛茗不能久站,与檐廊处坐下来,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大舒服。”
宁采臣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也推门而出,见薛茗脸色实在?难看,担忧道:“此地荒僻,也寻不来个郎中,我随身?带了些药,不如先让秋生熬一些给贤弟喝了。”
薛茗知道她这不是病,而且药哪能乱喝,便有气无力道:“多谢贤兄挂怀,只是我现在?体?虚尚不明缘由,不能乱吃药,就谢绝贤兄的好意。”
宁采臣走到?她边上左右看看,叹气道:“我博览群书偏不通药理,帮不到?你,实在?惭愧。”
薛茗这时候也懒得说那些客套话,摆了摆手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落在?院中的春夜和秋生身?上。两个人看着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春夜稍微高一点,脸蛋圆圆的,有几分阳光大男孩的气质;而秋生则壮一些,皮肤也黑,是体?育大学?生的模样,二人相貌平平,没?什么特色。
宁采臣倒是条件出挑,首先他很高,与玉鹤的个头似乎不相上下。其次就是他五官生得俊朗,衣着打扮奢华又讲究,举手投足有一种?莫名的气质,十?足的风流倜傥。薛茗要?是真的从这三个活人中挑选一个作为阴阳交合的对象,宁采臣是最合适的。
可她与宁采臣还没?熟到?往床上滚的地步,二来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原著中他不就是刚正不阿地拒绝了蛊惑他的聂小?倩了吗?再者说,他是聂小?倩的官配啊,薛茗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哎”薛茗这一口气像是从肺部的最深处叹出来的,拖着半死不活的腔调,满是挣扎。
宁采臣安慰道:“或许是累着了,休息个两日就能好转。”
休息个两日我就死了。薛茗在?心?里接话,此时什么也不想做,就这么瘫在?椅子上。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坦的,若是非要?形容,就好比她全身?的骨头都被?掏干了骨髓,只剩下一副空架子支着皮.肉,充斥着痛苦的乏力。
一整天她都坐在?此地,只吃了一点东西,并不感觉饿。
天黑的时候起了凉风,一道雷落下,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薛茗拄着棍回了房间。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像被?打了麻醉,脑子晕晕的,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并没?有很清楚的认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等她意识稍微清醒些后,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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