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为什么那么问呢?因为微妙的,展昭觉得朱怡描述的当年经历,和白驰的梦境很像!黑暗隧道、水滴声、跑的时候撞到墙,后边有怪物追赶……仿佛是白驰看到了朱怡的梦境似的。
“我跟我闺蜜讲过!”
“在哪儿讲的?”
“在我们高中的学校医务室里!”朱怡回忆说,“那时候我们正好夏天开学军训,有个项目是钻隧道,我当时就吓得直哆嗦,教官以为我中暑了,让闺蜜陪我到学校医务室看医生。医生让我去躺会儿……我闺蜜就陪我去小病房躺会儿。她看出我不对劲啊,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是憋不住了,就把那件事情跟她讲了!”
“高中……S高?”展昭大概猜到白驰的心理阴影是怎么来的了。
“对!”朱怡点头。
“当时小病房里,除了你俩,还有没有其他人?”
朱怡想了想,点头,“好像有,我们隔壁床拉着帘子呢,貌似隔壁班一个中暑的男生在睡觉。”
展昭扶额,觉得也太好笑了。
白玉堂也转过弯来了,问展昭,“所以白驰就是那个中暑休息的男生……”
展昭点头,“弛弛应该是真中暑,处于半昏迷状态,然后半梦半醒地就听了这个故事……结果就成心理阴影了。”
白玉堂也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白驰的心理阴影竟然是这么来的。
展昭问朱怡,“你现在能回忆出多少关于那个凶手的线索?越详细越好。”
“嗯……他应该全程穿着雨披,雨披是黑色,或者深灰色,然后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体型看不太出来,因为穿着雨披,不过感觉并不是个胖子,头不是很大那种。”
“头不大?”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
“对!”朱怡回忆着,“我其实就看了一眼,是他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时候,雨很大,他好像是带着一黑框眼镜或者是游泳的护目镜,反正眼睛是被什么阻挡住的,然后又下很大雨,动作很快看不清楚。”
“再回忆一下细节。”展昭引导朱怡回忆,“你在隧道里的时候,除了听到水声,还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或者闻到什么气味之类。”
“气味……啊,甜味。”
“甜味?”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她当时受伤流血的缘故,闻到的是血腥味。
“椰蓉的甜味。”
“椰蓉?”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样,这么详细的甜味么?
“嗯……椰蓉月饼那个味道,甜甜的。”朱怡皱了皱鼻子,“所以从那之后,我就不爱吃椰蓉口味的东西了,不过那次经历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爱上咖啡了。每次心慌或者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只要闻到咖啡的味道,就会特别安心。”
展昭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朱怡当年脱险的时候,就是闻到咖啡味的时候,虽然事件记忆短暂地缺失了,但是那个味道带给她的安全的记忆,还是在的。
“那个人的声音呢?”展昭问。
“我只听到了他的叫声……就是被我扎了一下那时候叫出来的。”朱怡皱眉,显然是痛苦的回忆,“那个声音,很可怕……”
“怎么个可怕法?”展昭让她描述一下,或者学一下也可以。
“就先是‘嗷’的一声,然后还有‘啊!’的一声。嗷的时候估计是疼,啊的时候像是生气在大喊。听声音很粗很粗,然后声音很……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是因为当时害怕还是回忆失真了,总感觉……”
“感觉怎样?”
“感觉……不像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没闹明白,温小柔也问,“不像人是像什么,动物么?”
“不是哦……像……”朱怡想着办法描述得尽量浅显易懂一些,“你们看星球大战么?就那个‘I’m your father!’类似的,声音又粗,又发闷。”
“发闷?”白玉堂想了想,觉得可能凶手戴着口罩或者面罩?但朱怡有说在袭击他的时候,手感觉摸到了粗糙的表面像是胡渣……“
朱怡已经尽可能多地回忆了当时的细节,但碍于当时的情况,她的确是不知道得并不多。
又稍坐了一会儿,喝完了咖啡,三人别过朱怡,回警局。
上了车,展昭看着那张报案和销案的单子,问白玉堂,“当时是谁负责销案的啊?”
白玉堂看他,“你也觉得有问题?”
展昭反问,“不觉得有问题么?”
白玉堂也、点头,“的确,虽然因为受害者失忆这些特殊情况,但被害者的雨披和手机掉在公园,人又在另外的地方身受重伤,这明显是绑架,怎么可能就这么销案……”
“案子有记录么,朱怡当时是在哪儿被找到的,也许能找着那条隧道,朱怡提到有一扇大铁门,还有水滴声。”展昭看案件登录记录中有警员签名,案子发生的也不是太久,应该很快能查到,回去让蒋平查一查吧。
展昭看后座的温小柔,就见她一言不发坐着,似乎在发呆。
展昭就回头问她,“有什么想法?”
温小柔看了看展昭,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学着星球大战里那句名台词,“I’m your father!”
展昭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你觉得……凶手不一定是个男的?”
白玉堂也皱眉,看了看后视镜。
温小柔指了指自己,“我也一米七五,穿上厚底鞋我就是一米八。一个初中女生才多重?受害者还都是偏瘦的身材,一个成年女性也完全可以搬动啊。”
展昭问温小柔,“为什么怀疑凶手可能是女人?”
“两点。”温小柔说,“第一,朱怡提到袭击她的人头小。同样身高的话,女人的头会显得更小。”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第二点呢?”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