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这个小杂种给我拉出去打死!”

那胖女人扯着嗓子疯狂嘶吼道,声音尖锐刺耳得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

她脸上的横肉因极度的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每一块肉都在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挣脱脸皮的束缚掉落下来。

那凶狠的目光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那瘦弱无助的男孩瞬间烧成灰烬,恨不得立刻就将其生吞活剥了。

就在那胖女人的嘶吼声还未消散之际,门外的侍卫闻声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

然而,知县却急声制止道:“住手!”

知县赶忙上前,满脸谄媚地安抚胖女人:“夫人,你对他要打要骂都随你,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留下一条贱命,他毕竟是我的骨血。”

“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响起,知县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胖女人已是怒不可遏地一巴掌狠狠打在知县脸上。

第 288章 被虐待的儿子

她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还好意思求情!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不是因为你次次袒护,我早就把他跟他那个下贱的娘一起弄死了。

怎么了?你不是跟我说你对那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如今却次次为这个贱种求情,你是不是骗我的?你还对那个贱货恋恋不忘?

我告诉你朱福贵,没有我娘家的帮助你能当上七品知县吗?没有我娘家帮助你能住上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你不知道感恩,竟然背着我这跟贱女人生下野种,你还好意思求情?”

朱县令紧紧捂着那被打得发红的脸颊,浑身颤抖着,但仍然压下心中火气求饶道:

“夫人呐,你说的这究竟是什么话呀!我要是心里真在意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随意处置他们娘俩呢?

那女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罢了。

但是朱明他不管怎么说,毕竟身上流淌着我朱家的血脉。

夫人,你就发发慈悲,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条低贱的性命吧。

让他一辈子留在朱府,给你当牛做马,任你驱使,这样总可以了吧?

况且咱们浩儿脾气上来的时候,总归得有个出气的地方呀。

他总不能随意对下人打骂吧,要是这事儿传扬出去,对咱家老大的官声那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浩儿打朱明,这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玩闹罢了,就算传了出去,也不会产生什么恶劣的影响,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瘦弱男孩满脸怨恨的看着这对夫妻。

知县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快速转动着,她那满是狰狞之色的脸上闪烁着令人作呕的油腻光芒。

她的心思在飞速转动,精明地权衡着知县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着实顽劣至极,心情不好便会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

这种事情,终究是难以长久隐瞒,迟早会纸包不住火。

要是真的传扬了出去,对家族的声誉确实极为不利。

而朱明可就不同了,就算是将他打死,恐怕也无人会去追究。

不仅如此,她没有痛下杀手,实则还有另外一个极为关键且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随着朱明日渐长大,他的样貌愈发显得妖艳动人,恰似他那已然不幸逝去的娘亲一般好看,甚至犹有过之,更胜数筹。

她曾有所耳闻,京城里的那些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们当下极为流行豢养男宠,而且其中的大多数人皆对朱明这般模样的长相青睐有加,喜爱非常。

于是,她心急火燎地拜托大哥,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觅这样难得的契机。

前不久大哥告知,已经想尽办法疏通关系,精心打点好了一位京城的高官。

只要朱明能够成功入得人家的眼,自己大儿子的仕途必然能够再攀上新的高峰,迈向更为光明的前程。

这么仔细地一番思量,她这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暂且忍住了打死他的冲动。

但依旧恶狠狠地说道:

“朱福贵,我可警告你,你必须给我把这个贱种牢牢看管好,千万别让他惹浩儿生气。

我还能大发慈悲,留给他一口狗食,让他勉强有命活下去。要是下次他再胆敢反抗,哼,看我不活活打死他!”

说罢,知县夫人趾高气昂地拽着朱浩,大摇大摆地上桌吃饭去了。

她还一个劲儿地连忙安抚,甚至答应给朱浩的房中再送去几个通房丫鬟,朱浩这才心满意足地善罢甘休。

朱富贵神色慌张,忙不迭地命令下人将朱明拖出去。

那些个下人们向来都是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主儿,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朱家上下对这个由妾室所生的孩子,简直是视如猪狗,肆意践踏。

所以,他们自然也从来不曾把朱明当作少爷来敬重,甚至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朱明那卑微的地位简直连养马的小厮都远远比不上。

于是,拉扯朱明的时候,他们那双手仿佛被施了千斤的力气,粗暴至极。

他们动作野蛮粗鲁,毫无半分怜悯之心,就像是拖拽着一头毫无价值的畜生一样,用尽全力地将他狠狠拖着向前行进,朱明的身体在地上摩擦,衣衫破损,尘土飞扬。

朱福贵趁着夫人一个不留神,火急火燎地赶了上来,扯着嗓子对下人们喊道:

“等一下!”

紧接着,他神色紧张地屏退众人,凑到朱明跟前,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你这嘴馋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