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这满嘴胡言乱语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荒唐至极的歪理邪说!”
王员外气得浑身颤抖,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再也无法容忍他们这毫无道理的谬论,大声怒吼道:
“母亲,您竟然说我请的贵客是穷酸鬼?那您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走眼了!”
说着,王员外怒冲冲地把锁锁给他的袋子,猛地递到王老夫人和王莽面前,随后动作粗暴地将其打开:
“母亲,您就瞪大您那双眼,仔仔细细地看好了,这里面装着的可是锁锁刚刚给我的珍珠。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珍珠,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珍稀无比的鱼妖泪。
您口口声声说他们是穷酸鬼,那此刻我倒要郑重其事地问问,作为我的亲生母亲以及我的亲弟弟,在我遭遇困境的时候,你们究竟准备为我拿出多少银钱来帮衬我呢?”
王莽眼神飘忽不定,左躲右闪,根本不敢正视王员外,嗫嚅着说道:“大哥,您这可真是说笑了,我哪里能有什么钱呐。”
王老夫人和王莽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像两只贪婪的恶鬼,拼命地探头看向那一袋子硕大圆润的珍珠,馋得口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哗哗直流。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人表面上看着那般寒酸落魄,手头竟然拥有如此珍贵稀有的宝物。
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绞尽脑汁地去收买他们才好,哪里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财大气粗。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人都已经被得罪的彻彻底底。
“哼…谁晓得这些珍珠是真是假?你可千万别被他们给忽悠蒙骗了,谁都清楚鱼妖泪价值连城,她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
对,我看呐,肯定就是假的。”即便王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这些珍珠贵重无比,却依旧死鸭子嘴硬,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承认。
王老夫人边说,边伸手想要接过袋子:“母亲认识鉴别宝物的大师,你把袋子交给母亲,我替你找人好好验验,看看他们是不是骗你。”
此时王老夫人说话的同时,眼珠子都要掉在珍珠上。
王员外一把将袋子夺回来,让王老夫人扑了个空。
噬影那两只眼睛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满是悲戚地望向那袋子珍珠。
这可是晚膳过后,锁锁狠下心来逼着他哭出来的,能不多吗?
就为了这袋子珍珠,他竟然又被紫霄毫不留情地掰断了另外一条胳膊,现在他还有些隐隐作痛。
现如今紫霄算是掌握了他的弱点,就是他很怕疼。
想到气愤之处,噬影从后面踹了紫霄屁股一脚。
王员外丝毫没有心思,跟王老夫人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半点口舌,继续说道:
“还有,当年母亲您为什么坚决不同意父亲为我定下的这门亲事?您真以为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晓得吗?
您无非是想把雪薇说给您娘家的侄子,所以才一直不遗余力、想尽办法地阻止我们两人的婚事。
母亲,我从前就知晓您偏心,对我横竖看不顺眼,可是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您怎么能够讲出如此狠辣绝情、令人心寒的话。”
王老夫人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王莽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凌厉眼神给硬生生地制止了。
王员外这回的心算是彻彻底底地坠入了冰窖。
他万万没有料到母亲竟然对自己这般冷血无情。
他虽然一直秉持着孝顺的原则,但他绝非愚不可及的傻子。
母亲这显然是不想搭救自己的两个儿子了,可这究竟是凭什么啊?
这些银钱无一不是他自己和妻子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挣来的,没有哪怕一分一毫是王家的祖产,母亲怎么能萌生出这样荒诞不经、有违天理的想法?
竟然还妄图舍弃自己的儿子,让他收养二弟的儿子来继承他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业。
他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母亲对自己的不喜。
但他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容忍,母亲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是如此这般毫无半分亲情,冷血残酷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要知道,他是母亲历经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孝。
可妻子和两个儿子与母亲之间并无任何亏欠之处啊。
他此刻不想在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跟他们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满心所想的只是赶快点清银钱,务必要在黎明破晓之前,顺利赶到交赎金的地方。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把儿子们毫发无损,平平安安地带回家。
王员外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去清点箱子。
王莽和王老夫人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先把锁锁他们驱赶离开,然后再趁机想办法把严雪薇支使开,没承想,这些精心谋划的计策全都无法得以完成。
于是,母子两人默契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王莽朝着身后的仆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过来,接着亲自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王员外夫妇。
第 260章 口蜜腹剑
王莽急切地赶紧端起一杯热气腾腾、还冒着缕缕轻烟的热茶,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腰微微弯曲,恭恭敬敬地将茶递给王员外,语气急切又讨好地说道:
“大哥您千万别动气呀,我和母亲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您可千万别误会。
我们也是因为心里实在太过担心,这才乱了方寸。
您瞅瞅您跟大嫂,忙活到现在,滴水未进,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您赶紧喝点茶水润润喉咙,要是有什么事,弟弟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帮您操办妥当。”
王莽那原本冷漠的神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刹那间变得极为殷勤,眼神中满是讨好,脸上的笑容都快挤出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