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心就拧了一下,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眼睛很快适应黑暗,接着稀薄月光,看到了伏在桌上?的沈凝烟,她?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氤氲湿潮,发丝散乱贴在嫣红的脸庞上?,单薄的软纱衣衫被汗意浸透,凌乱贴在身上?,将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的一览无余。
叶忱起初听着她?痛苦的声音,以为是病了,可现下呈现在他眼前?这幅样子,显然比病了还糟糕。
叶忱走进到桌边,攫上?她?依然涣散的不成样子眼眸,眼圈绯红,额头上?沁着细细的汗,鼻尖也是,贝齿咬在柔嫩的唇瓣上?,毫不心软的留着一点点的齿印。
叶忱捏住她?的下颌,指腹微一用力,将被蹂\.躏到可怜的唇扯出。
感觉到贴在肌肤上?的,不同于自己的滚烫体温,凝烟不受控制的颤着唇,轻吟出声。
叶忱同样清晰感觉到她?的颤抖,他低沉着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凝烟感觉自己已?经被药性折磨的快要?死?去,就像被抛在岸上?的鱼,马上?就要?脱水而死?。
叶忱的到来,于她?来说就是悬崖上?的绳索,她?勉强让自己找到一点清明,摇头气息不稳的说:“我,我不知道,我陪着夫人们听戏……忽然就感觉不对?劲。”
叶忱打断她?,“我是问,为什?么来这里?”
凝烟无意识的摇头,身体迭起的折磨让她?几乎掉下泪来,无比艰难的,一字一颤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能想到的只有,只有小叔。”
她?断断续续,极为费力的才说了一句,身子便喘个不停,她?其实是想让小叔帮她?请位大夫。
她?怕自己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出了纰漏被人发现,但小叔一定?可以有万全之策。
所以她?躲在这里,难熬但是可以暂时安全。
叶忱轻笑了一声,捏在凝烟下巴上?的长指却?在逐渐加深力道,指腹轻缓碾磨着她?脆弱发烫的肌肤。
看着凝烟本就已?经快捱不住药劲的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红,如同枝头成熟到马上?就要?爆开的果子,叶忱眸色渐深。
他肯做一回?好人,却?未必肯做第?二回?,她?这幅样子来他面?前?,不是把他当好人,是把他当圣人了。
叶忱看着她?狼狈又娇艳入骨的脸庞,似乎无可奈何的叹了声,“这样的事,难道不是该去找叶南容?”
凝烟抿住颤抖的唇,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让叶忱冷了眸色。
原来是拿他当退路了。
只怕世上?除了她?没人敢这么做。
叶忱冷漠松开手,凝烟整个人虚弱无力,他忽然的撤手让她?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撞进他怀里。
药劲随着气血的翻腾,在她?脉络里冲撞的更激烈,一层层的泛起麻意,让她?仅剩的神志彻底变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叶忱压着嘴角,目线低垂看向?软伏在自己身上?,迷乱不清醒的少女,脆弱的身子不断下滑,她?唯有用两只手攥紧他的腰带,撑着身体,贴蹭着他站起来。
凝烟空虚脱力到没有一点力气,勉强站立起,又不住的往下掉,怎么也站不稳,她?只能用双手攥紧他的衣袍,期期艾艾的求道:“小叔救救我。”
鼻息处的热气不断喷洒在叶忱身上?,他忍无可忍,大掌一把托住她?的腰,居高临下看着怀里弱小的人儿,“你要?我怎么救你?”
凝烟涣散的眼眸里不断沁出泪水,好不可怜。
她?直觉这样太狼狈难堪,心里想站直身体,可奈何没有力气,而小叔身上?的温度又抚慰着她?的干渴,让她?分不清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只能迷迷糊糊地靠着,含糊不清的哑声说:“太难受了,小叔救救我,你,你一定?有办法?。”
叶忱将视线滑过她?蹙紧的眉心,抬指轻抚,换来的却?是凝烟更难以言喻的煎熬,他温声吐字,“真的那么难受?”
佛珠隔绝了两人的羁绊,他确定?自己从没有像此时此刻,那么想要?感受她?的滋味。
凝烟胡乱点头,叶忱晦暗深沉的视线自她?的楚楚可怜,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勾人的眼睛上?扫过,辗转至鼻尖如血的嫣痣,最后定?在她?呵气如兰的檀口,“你想清楚,真要?求我?”
这一回?,他是要?回?报的,届时哭也好,不愿也好,就由不得她?了。
凝烟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要?渴死?,整个人越来越烫,一个劲儿重复,“小叔救我。”
叶忱颔首,执起她?带着佛珠的手臂,红晕已?经爬满她?周身肌肤,连手臂也不放过,原本盈透白皙的肤色被暗昧染粉。
“让我看看,你有多难受。”
叶忱缓声说着,抬手拈起佛珠,将其一点,一点……逐步,逐步,从凝烟手腕上?褪下。
随着佛珠一寸寸离开她?的皮肉,他心脏也如同被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越来越紧,心跳也沉闷如雷。
直到佛珠彻底被取下,熟稔到已?经刻入灵魂的痛意,如狂风骤雨般瞬间袭来,包裹住他整颗心脏。
突如其来的裂心之痛,令叶忱呼吸也变的粗沉,他却?一反常态的,牵唇划了抹笑意出来。
同时抬起原本扶着凝烟腰的手,没了倚托,凝烟便又站不住的下坠,叶忱睇着她?用力攥住他衣襟的素手,安抚道:“一会儿就好,乖。”
说话的同时,他利落摘去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成倍的痛意让他眼尾微抽,他阖了阖眼调息,松开手将两串佛珠一同丢掷在旁。
珠子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声音诡异的久久没有停止,而是一直反复,回?荡敲击着叶忱的耳膜。
伴随着身前?娇颤颤的哭吟,“难受,好难受,救救我。”
同样的声音似乎有哪里不同,除去无助娇媚之外,还有浓烈的悲怆,刺搅着他的心,一点点破开淌血。
叶忱折眉睁开眼睛,本该漆黑的屋子,竟被迷幻昏黄的光照亮,他目光恍惚了一下,原本难以站立的少女竟踮起脚,竭力攀附住他的脖颈,细腻的脸庞蹭着他的颈畔,颤腻的呵气不断喷洒,如泣如诉的让他抱紧她?,让他救她?。
而他如同被极端的痛楚和深入肺腑的怒意操控,抬起手,将她?抱起,他竟无法?做到温和,对?着孱弱的少女,用几乎冰冷的声音,发狠的说:“你求的,偏要?如此是不是,那我成全你。”
扣住她?的下颚,欺进她?的唇齿,找到那颤缩舌,狠戾的吸吮,如惩罚的噬吻,那么,再将她?抛进床榻,撕毁衣衫,也都是同样的顺理成章。
*
宴席上?已?经是酒过三巡,叶南容几次想回?巽竹堂看望妻子,但都抽不开身,直到送走几位宾客,他才有空闲,准备先去一趟巽竹堂看看。
楚若秋始终留意着他,见他要?走,扭头对?顾氏道:“表嫂连晚膳都没来,不知身子要?不要?紧,不如我陪姨母一起去看看。”
顾氏心里不满凝烟总是这般娇弱模样,但碍于场面?上?人多,和蔼的应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