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贴在他耳畔的语气一直温和,但内容却愈发不堪入耳,同时?伴随着掐在腰间?的指痕越来越深。

到最后, 钟不拘连咬住枕巾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两人骤然失重下坠,钟不拘后颈的压迫感?才骤然一轻, 但与此同时?, 他还感?受到下腹部很胀。

沈安试图用最简单直接粗暴的方式, 宣告他的主权。

钟不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哭了起来。

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上翻, 露出几分缺氧的迷离。美艳的面庞上还残留着织物压出的红痕, 泪水与汗水一齐流下。

这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泪水,钟不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屈辱, 还是?因?为太爽了。

沈安听?见他脆弱的抽噎声,理性一下又?重新?夺回高地。他仿佛侮辱了神明的苦修士, 忐忑与懊悔之下是?不可言说的愉悦。

他小心地捧起钟不拘斑驳的脸,一遍一遍细密地吻他的泪痕:

“小钟, 对?不起, 我不该这样的。都?是?我的错, 我太不是?东西了......”

钟不拘双眼失神地躺在他怀里,维持一整晚跪姿的膝盖红肿,整个人动弹不得,像是?坏了的精美手办。

“小钟,让我亲亲你好不好,求你了......”

沈安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善于?忍耐的成熟男人, 连亲他都?要礼貌地征求意见。

咚咚咚

现在是?凌晨五点?,距离床板塌陷发出巨响只?过去了一分钟,寝室门却被人骤然敲响。

如?果不是?一直在听?,谁能反应这么?快?

门外传来Cold沙哑的声音:“还好吗?钟不拘?”

钟不拘完全没力气说话,但他明白,如?果他继续沉默,冷川怕是?要红着眼破门而入。

被看到这幅样子,他真的会被弄死的。

他颤抖着气若游丝道:“没事。”

冷川没有吭声,半晌后门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门内,沈安还在没完没了地道歉,他又?变回了那个唠叨钟不拘不吃蔬菜、天天帮他收拾屋子的贤惠人夫。

要不是?钟不拘疼得没办法?动弹,连消化系统都?难受得要命,他都?要怀疑昨晚是?个梦了。

......

中午十二点?,沈安戴着围裙在俱乐部厨房忙碌。

其余众人要在今天下午才会返程,假期最后的清闲里,他对?照着手机上的菜谱,在给钟不拘煲汤。

Cold捧着一桶方便面,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拿起热水壶。

沈安背对?着他切菜,没有交流的意思。

Cold盯着沸腾的水壶,直到咕噜声越来越响,才低声道:“......你对?他温柔点?,他怕疼。”

沈安从容地转身,左手汤锅右手调料,俨然是?温和无害的家庭煮夫:“那你呢?”

他慢条斯理地往锅里撒着香料:“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小钟能快乐。所以我们至少不应该是?敌人,但是?你听?进去了么??”

沈安又?道:“你是?年轻几岁,这在赛场上是?优势,赛场下可不一定。”

Cold明明身高比沈安略高,肌肉线条也更凌厉分明,浑身散发着压迫感?。但两人不过较量了寥寥几招,Cold却发现他完全不是?对?手。

Cold局促地垂下头,捧着泡面就要离开,沈安又?喊住他:“我把你那份也做了,自己端走吧。”

给冷贵妃做完思想工作,沈安又?把汤汤水水端回寝室,请求钟不拘原谅他。

他早帮钟不拘从内到外清洁干净,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自己确实失控了,怎么?能弄进去那么?多。

一推开门,钟不拘穿着宽大的睡衣缩在他床上,咬着唇防备地看着他,脆弱得像玻璃做的工艺品。

沈安叹了口?气:“黄芪枸杞炖鸡汤,趁热喝两口?,可以补气血。”

钟不拘的眼睛像是?某种?无机质,不带任何情绪地扭过头,不愿意理他。

沈安无奈,只?能舀起一勺鸡汤,仔细吹散热气,小心翼翼地递到钟不拘唇边。

钟不拘直接掀翻了他手中的碗,喀嚓一声,地面一片狼藉。

沈安也不见愠色,安抚道:“没事的,那你先休息。晚上他们回来了,我再来叫你。”

钟不拘轻声道:“老公,你怎么?不掐着我的脖子灌下去呢。”

沈安怔住了。钟不拘又?把那张恢复白皙无暇的脸凑近了些:“要不要扇我呀。”

他甚至勾了一把沈安的腰:“还是要让我给你当玩具呢。”

沈安不知所措:“......我没有暴力倾向,小钟,我真的特别爱你,我喜欢你这个人,我也喜欢你的脾气,喜欢你的身体。我是真的没忍住,对?不起,我以后百分百听?你的,好不好?”

钟不拘抬眸,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分手吧。”

这两个字如?同一记重锤,沈安身形猛地一晃。他扶住桌沿的手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半晌后,他才颤抖道:“不可以。”

钟不拘找回掌控的感?觉,心情顿时?变好,连带着脸色都?恢复了些,更显得艳丽又?决绝:“我讨厌你,我看见你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