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李寂叫了车,一路催促司机开快点,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想象不到陈谨有这么狠绝,竟然拿刘萌萌来威胁他。
等他站在那片寸土寸金的小区门口时,他还无法恢复神志。
电梯一层层往上爬,分明是向上的,却是送李寂回到地狱中。
李寂满身怒意按响了门铃。
门只开了一点,他就像是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扑了过去,露出利爪直伸向玉面修罗。
陈谨没躲,硬生生受了他一拳。
李寂狠狠攥住陈谨衣领,浑身骇气,“你干了什么,陈谨,你他妈干了什么?”
他盯着陈谨好整以暇的脸,又抬手想打,这一次陈谨稳当地抓住了他的掌,用了点力把他的手往后扳。
李寂没有学过散打,根本不是陈谨对手,但此刻他实在太愤怒了,像疯了一样挣扎,滔滔不绝地控诉,“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刘萌萌,她只是个女孩子,你想对她做什么,陈谨,你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威胁我,你还是人吗?”
他平生嫌少骂人,但此刻忍不住地飙脏话,“陈谨,我操你妈,去死吧你。”
陈谨废了点力气才把李寂制裁住,将他重重掼到地面,掐住他的脖子,面色阴冷,像是只要李寂再说出一句,他就会把人掐死,“我还没来得及干什么,但你再骂下去,就难保我不会做点什么了。”
李寂满腔怒火堆在胸口,如同待发却不能发的火山,活生生将自己内里都烧透,他恶狠狠地瞪着陈谨,咬紧了牙,若是可以,他就要扑上去咬掉陈谨一块肉,让陈谨也尝尝血肉分离的滋味。
可他只是一个被捏了后颈的猫,有再尖锐的利爪,也难以施展。
见李寂不再有动作,陈谨才松开他的脖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狼狈的李寂,“我希望你想清楚,你是为什么而来,脑子还不清醒的话,就给我滚出去,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李寂喉结重重滚动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与陈谨平视,即使落到如此田地,他依旧没有半分示弱,像是百折不挠的雪松,即使被风雪吹打得遍体鳞伤,依旧屹立天地间。
极致的愤怒过后,李寂终于冷静下来。
他开始后怕,怕自己一念之差,就葬送了刘萌萌的人生。
李寂不住发起抖来,为深深的无力感。
“你想怎么样?”
许久,他听见自己僵硬的声音。
李寂清楚,从问出这一声开始,他就已经丧失了谈任何条件的资格。
陈谨那张看起来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的脸露出个浅笑,若是不知情人瞧见,定要赞叹一句俊秀非凡,可落在李寂眼里,无异于张牙舞爪的修罗,要将他啃得一干二净。
“你这么在乎刘萌萌,”陈谨微微眯了眼,“喜欢她?”
李寂沉默不语,他懒得跟陈谨这样的人费口舌,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但当这个转换对象变成他最好的朋友,李寂绝不能容忍。
他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拖累任何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陈谨以为李寂默认了,眼里闪过深沉的光,于是上前一步,倨傲地垂眸看只矮他两三厘米的李寂,抛出一个个问题。
“还转学吗?”
“不转了。”
一问一答,像是最严厉的老师和最乖巧的学生。
“听话吗?”
“听话。”
李寂机械地答着陈谨想听的答案。
“还跟我动手吗?”
“不动。”
“以后随叫随到吗?”
“是。”
“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李寂犹豫了一秒,看见陈谨沉沉的眼,脱口而出,“是。”
陈谨满意地笑了,扣住李寂的手腕,低声且暧昧道,“好,那我现在要你给我口交。”
李寂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挣开。
陈谨还是笑,也不生气,只是轻松地说,“滚吧,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说着,要赶李寂出去。
李寂当头一棒,瞬间清醒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攥住陈谨的手,呼吸急促,“什,什么意思?”
陈谨盯着他煞白的脸,有意吓他,笑容越发甜腻,“你不做,自然有人代替你,”陈谨捏住李寂的脸左右端详,像在评估什么货物,“我确实很喜欢你这张脸不错,但再喜欢,也有个度,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其实刘萌萌也……”
李寂急不可耐地打断他,“我做。”
陈谨盯着李寂他其实没真想对刘萌萌做什么,不过抓住了李寂的弱点,好好利用起来而已,只是陈谨没想到,李寂会这么的在乎。
从前李寂也生气过,但没有一刻,李寂简直是像要把他活撕了。
陈谨心里无端有些烦闷,也只是一瞬就消散了。
他享受捕猎的过程,手段只是助兴,结果才是他的追求。
像现在,猎物已经被完完全全拔去棱角臣服,他便得到莫大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