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不由的,她又看起了自己的腕上的镯子。

其实绿色已经接近全满了,但按钮按了好几次,就是丁点反应没有,跟它真的只是个普通镯子一样。

穆瑶眼下越想越想不明白,干脆摘下来仔细研究起来,结果扫了没两眼,书屋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郑美人忙什么呢,这两日找你好几次都推脱不见,这堆破卷牍哪有本王好看,看他们还不如看本王呢。”

高孝瑜朝着她的方向一迈脚,两只桃花眼笑起来,里面没点好心眼。

穆瑶瞬间烦了,眉梢一扬道:“看它们国子寺本月能给我钱花,看你,你能给我钱吗?”

这厮自从知道她在国子寺做事,时不时就要来招惹招惹她,说话越来越没个边界,也不管外面还都是学子博士。

高孝瑜瞧她那副生气的样子,莫名觉得还挺赏心悦目,心情一愉悦便顺着话茬说:“你要是愿意同我好,别说钱了,命都是你的,怎么了,今日要不要考虑考虑?”

“不要。”穆瑶斩钉截铁拒绝,飞出记白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镯子。

“嘿!你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油盐不进呢,跟着本王有什么不好的?本王又年轻又貌美又知道心疼人,错过了本王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家了!”

见穆瑶不理会,高孝瑜一时恼怒,径直上前夺走了她的镯子:“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

穆瑶顿时急了,伸手便去够:“你将镯子还我!”

高孝瑜见她急,反倒更加觉得有趣,手臂一扬高举着道:“这么宝贝?难道这镯子是你哪个情郎送你的?”

穆瑶气个半死,张嘴反驳:“不是!但它真的对我很重要,你快还给我!”

高孝瑜仍不松口,由着她焦急的神情,心情无比舒畅,扯唇一笑道:“那你答应愿意跟我好,我就把镯子给你。”

“高孝瑜!你烦不烦啊!”穆瑶把他生吃了的心都有了。

高孝瑜笑盈盈:“不烦啊,有趣儿的紧呢。实话告诉你吧美人,就算你不到我房里,北宫到时候也会把你当礼物送给其他权贵。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这么久以为过得如此顺风顺水,还不是因为外面的狂蜂浪蝶都被拦住了,否则就凭老四,他那个小不点,他能护住你什么?”

穆瑶才不听他那么多废话,怒气冲冲死瞪着他,见他到现在没有给的意思,正准备上嘴咬人,门外便突然跑进来一道人影,照着高孝瑜的脸便是一拳。

高孝瑜傻了眼,先是用舌头顶了下腮,接着抬头看向打人者,怒火滔天道:“老四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的长兄!”

说着一脚踹了回去。

高肃跟变了个人似的,满眼都是戾气,一不服软二不道歉,挨了踹也无退意,上前把高孝瑜扑倒,硬把人按在地上打。

穆瑶也不知十岁小孩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和火气,劝架劝了两句没有用,连忙跑出去搬救兵了。

等众人把这两兄弟拉扯开,二人脸上不约而同挂了彩。高孝瑜年纪大力气大,按理应该吃亏少才对,结果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反倒成了吃亏的那一个,满嘴牙险些被砸掉。

至于高肃,其实好也好不到哪去,原本仙童似的一张脸蛋,现在跟开了染坊一样,不仅一只眼睛肿了,鼻子还被打出了血。

穆瑶又生气又心疼,等人全走了就质问他:“你说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他毕竟是他大哥,他封王了你没有封王!你得罪他做什么!”

高肃不语,喘着粗气,左手向穆瑶伸出,掌心向上。

里面正躺着她的镯子。

“不准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走。”高肃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穆瑶的眼神已带有危险的偏执,像头饿狼。

“等我长大,我娶你。”

回家

穆瑶惊住了,在一起两年多了,她居然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孩子让自己很陌生。她看了眼镯子,并没有接,抬眼直直盯着高肃,眼神复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高肃没再回答,将镯子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从那以后,穆瑶一直刻意躲着高肃。

她觉得他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错把陪伴的亲情当成了别的东西,需要好好引导,但具体怎么引导,她还没有想明白。

毕竟过去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一躲,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大雨之后天气有些发凉,穆瑶到了国子寺才从高孝珩口中知道高肃今日没来上学。

“他好像病了。”高孝珩依旧专心研究着自己的画,头也不抬,“似乎挺严重的。”

穆瑶的眉头一下子皱紧:“病了?”

高肃一直以来挺瘦是真的,但身体向来蛮好的,季节交替时都很少生病,怎么这么突然就病了?

穆瑶也没心情在国子寺待了,让吕文庸帮自己告了个假,马不停蹄跑回家去了。

回到梅香苑一踏进高肃的屋子,她就闻到一股清苦的药味,转头一望,高肃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张什么东西在看,貌似是画。旁边的案几上放了一碗药,很明显一口没动,不知放了多久,半点热乎气儿没有。

见她来,高肃将手中画叠好一收,垂眸不语。

穆瑶过去先把手贴在了他额头上,感觉确实有些发热,着急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这碗药是吴嬷嬷送来的吧?你干嘛不喝?”

高肃眼也不抬:“苦,不想喝。”

穆瑶火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啊!过去跟你讲的道理都白讲了,等着,我去把药给你热一下,回来必须喝了。”

高肃看着她端药出门,默默又将手中画像展开。

这是许久以前高孝珩在课上偷画的穆瑶。

穆瑶没收以后没怎么当回事,顺手便不知放在哪里,只当自己丢了,实际是到了高肃手中。

他这场病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是他在雨里站了一夜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