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羽淡红色的唇微扬,非常亲切悦目,「铸造坊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建起来的,筑火窑需要多少材料和钱等等,我都要过来和你商量禀报呢。说不定明天我又要过来了。」
武谦站在鸿羽身旁,也道,「横竖我闲着无事,也陪着鸿羽一起来吧。要事庄濮能抽出时间,也邀他一道。」
两人告辞而去。
凤鸣跟着秋月除了侧厅,一边走,一边问,「到底出了什么要紧事?罗登这么急急忙忙地找我过去?不会又有萧家的船队被人打沉了吧?」
秋月一改刚才正儿八经的表情,噗嗤一下,姣美如花,「我骗鸣王的啦,罗登哪里有什么要紧事?是大王在房里等得不耐烦,叫我快点把客人赶走,让鸣王可以回来。」
凤鸣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气得牙痒痒,在秋月脸上捏了一把,「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听容恬的话来干坏事,小心我罚你。」说完,朝着休憩的内室大步走去。
秋月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背影,抿着唇站在原地笑个不停,忽然觉得有异,转过头,顿时沉下脸问,「你看什么?」
洛云不过才偷瞅了她一眼,竟被她敏锐的抓个正着,大感尴尬,冷着脸把眼睛转到别的方向,匆匆找个方向就走。
「喂!」秋月在后面叫了一身。
洛云站住脚。
秋月走到他面前,不服气地抬头看着他,「你去哪?」
洛云不吭声,仿佛不屑和她说话,连正眼也不瞧她。秋月似乎打定注意和他斗到底,昂这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等他说话。
良久,洛云才口气不好地道,「让开。」
「哼,想躲着我?没那么容易。」
「让路。」
秋月伸出右手,朝他摊开手掌。
「干嘛?」洛云皱眉。
「还给我。」
「还什么?」
「我的小手帕,前日洗干净了,挂在院子后头的竹竿上,被你偷了。」
洛云一眼扫来,阴森得可以。
秋月也不禁缩了缩脖子。
洛云咬牙道,「我没偷。」
「真的?」因为他那可怕的目光,秋月声音放软了一点,不像开始时那么凶,怀疑地打量面前散发冷冽气息的剑手,「那怎么会有人告诉我,他看见你藏了一块天青色的手帕?」
「那是掉在地上,我捡到的。」
「掉在地上,也是我的。」秋月也咬牙,杏眼圆瞪,「你不知道那是我的手帕吗?」
「知道。」
秋月想不到他如此老实,既坦然认了,无一句狡辩,口气不由地温柔了一些,咬咬下唇,垂着视线低声问,「既然知道,怎么不把东西还给我?」
「我讨厌和凶巴巴的女人说话。」
秋月立即愤怒地抬起头来,「谁是凶巴巴的女人?」
和她的视线一碰,洛云立即又把头转到一边,粗声粗气道,「让路。」
真奇怪,虽然是小路,也不知道被秋月拦着就怎么走不过去。他剑术高强,身形敏捷,十个秋月也挡不住,偏偏脚上好像钉了钉子一样,愣站着不动,非要秋月让路。
秋月大怒,「你还我手帕,我就让路,不然,你今天休想逃掉。」
洛云不耐道,「你难道还缺手帕用?」「你还不还?」秋月又站到可以和洛云面对面的地方,对着洛云的眼睛。两人斗鸡一样,身形一强一弱地对峙,冷冷沉默了半天。洛云缓缓收回视线,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天青色绿手帕,不吭声地递给秋月。
秋月满腹说不清楚的恼怒,一把扯过来,把自己亲手绣好的手帕丢到地上,咬着牙就一阵乱跺。
洛云在一旁冷冷看着,见她跺够了,喘着气停下,才沉声道,「我就知道。」
秋月几乎被激得跳起来,尖着嗓子问,「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洛云闭上嘴,哼了一声。
秋月狠瞅他一眼,也不顾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的心爱手帕,转身就往内室方向走。
走了几步,似乎还有余怒未消,又猛然转回身来。
还未开口,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刚要惊呼,胳膊已经被两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往前一拉,撞入男人结实强壮的胸膛。
「你……」
热唇强硬地压了上来。
其后的惊呼呜咽,通通淹没在贴合的唇瓣上。
秋月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几乎全然变得陌生的英俊杀手。
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那双冷冽又热情的眼睛,夺走了。
大王和鸣王在房里胡闹,容虎在门外一如既往地冷静守卫着。
洛云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旁,默默站着。
「如何?」容虎沉声问道。
洛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