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1 / 1)

在媚姬死去的那一夜,让悔恨和内疚像毒蛇一样啃噬著你,折磨著你。这样的煎熬,不用一个晚上,只要半个晚上,已足以让我为你心碎而死。

阳光越发灿烂,从山谷东边远射进来。

人们都起来了,传来了哗啦啦的取水声,煽火做饭声,还有年轻的士兵们充满活力的谈笑声。

更衬得帐内份外安静。

凤鸣躺在床上,忽然身子颤动一下。有东西触到他的腰,暖热的,挤入後腰和软席之间,把他的腰环绕起来。

他以为容恬要抱他起来,但容恬并没有这样做。

容恬一手环著他的腰,彷佛只是为了感受他的存在。这个怀著统一天下的男人轻轻伏下头,把耳朵贴在凤鸣的胸膛。

「你干什?」凤鸣问。

「听你的心说话。」

容恬偶尔的稚气让凤鸣笑起来,「它说什?」

「它说,鸣王很傻,鸣王很傻,鸣王很傻......」

凤鸣气结。

容恬还在认真听著,一会,又低声道:「它还说,鸣王是为了另外一个傻瓜变傻的,那个傻瓜比鸣王还要傻一百倍。」锁起浓密的眉,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糟了,两个傻瓜碰在一起,那可怎办才好?」

凤鸣浑身发疼,哪里这容易被他轻易逗笑,喃喃道:「如果你也算傻瓜, 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木著脸瞪视容恬半晌,艰难的提起手,无力地一掌拍在容恬後脑,「聪明人,下次轮到我在上你在下,记住了。」

下次谁上谁下的重要问题还没有争出结果,娇媚的声音从外面出来。帐帘忽然被抓起,倾进满帐暖光,两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出现光影里。

「鸣王醒了?大王也起来了。」

秋星秋月各端著一盆刚刚从温泉打回来的温水,笑著走进来,把水盆和乾净的毛巾放下,对著容恬和凤鸣屈膝施礼。

「秋蓝呢?」凤鸣奇道。

秋月一边伺候容恬洗脸,一边答道:「秋蓝去帮容虎换药了。烈儿笨手笨脚的,换药这种事秋蓝不放心。」

刚刚说完,又一个人影忽然从帘外现身出来,嚷道:「哈!一早过来就听见有人说我坏话!背後说坏话的小人,这次被我抓个正著吧?」却是精神奕奕的烈儿。

秋星和秋月姐妹同心,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什背後说坏话,我们当著你的面也这说,笨手笨脚,烈儿笨手.......」

「啊!好疼!」

床上被她伺候著拿著热湿毛巾擦手肘的凤鸣忽然惨叫了一声,倒唬得说到一半的秋星差点摔倒,回头急问,「怎了?怎了?鸣王那里疼?」连秋月也扔下正在脸的容恬赶过来,和秋星一同捧著凤鸣的手,再三端详,「没有受伤啊?是身上别的地方疼吗?」

凤鸣一脸说不出的尴尬。

其实,因为刚才秋星分神和烈儿说话,拉著他的手扯了一下,恰好让没有防备的凤鸣半坐的身子歪了一歪。

要放在平时,这样歪一歪当然没有什,但是现在这个身後某个地方深受\"重伤\"的时候,歪一歪刚好压到被蹂躏得颇惨的密穴,当即就疼得大叫出来。

秋星秋月不得要领,一脸困惑,「鸣王到底哪里不舒服?刚才哪里好疼,到底告诉我们一声啊。也要叫大夫来看看,说不定生病了。」

「仔细看看,好像脸色很不好......」

「没....没事.......」凤鸣摆手阻止两个侍女继续查究原因,打个哈久掩饰,「我好困,还要继续睡一会,你们不要吵我。」躺下闭上眼睛装睡,免得继续被秋星秋月问东问西。

容恬见他这样,暗暗心疼。

昨天晚上喝了放药的烈酒,情欲狂涌,丧失理智,做事完全不分轻重,竟把凤鸣伤得重了。完事後总算清醒,亲自帮他洗涤敷药时,才惊觉自己有多粗鲁。

以凤鸣害羞的个性,在秋月等人前死要面子,绝不肯透露昨晚的事,与其要凤鸣装作什都没有发生,还不如把秋月等打发出去,好让凤鸣自在点。

容恬尚当即道:「你们都出去,让凤鸣安安静静睡一会。」

遗退三人,才过去坐在床上,「那疼睡得著吗?你不要挪动,我帮你擦擦脸。」挽起袖子,亲自取了毛巾。

凤鸣听他的话,睁开眼睛乖乖不动,大模大样接受西雷王的伺候。擦了脸,又吩咐道:「还有脖子後面,要仔细擦,轻轻地擦上两三遍才舒服。」

容恬甘之如饴,朝他微笑,果然细心帮他擦了擦脖子。

两人正享受这份甜蜜,烈儿忽然又溜了回来,见容恬在伺候凤鸣,一愕之後道「大王怎亲自手了?这种事让我来伺候。」

容恬扫他一眼,「你怎过来了?」

烈儿走过来,恭恭敬敬取过容恬手中毛巾,熟练地搓洗拧乾,继续帮凤鸣擦拭小臂,一边答道:「我是过来请示大王的。伏击中活擒到的瞳剑悯现在捆在营帐後面的马车里,大王要不要再审问一次,把瞳小子那狗屁大王的底细问清楚?」

凤鸣皱眉责道:「烈儿你长得这斯文,怎开口说话乱七八糟的?」

烈儿吐舌道:「鸣王恕罪,我一想起那个小子现在是西雷的大王就生气。」

正巧外面有将领前来禀报军务,容恬不想再有人进来骚扰凤鸣,走到帐外和将领交谈。

烈儿趁著这个空档,歪著脸蛋看了凤鸣一会,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压低声音道:「鸣王不用担心,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凤鸣猛地一僵,「你知道什........」

「嘻嘻,鸣王的春药是问永逸要的,你说我怎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附近,我守著大哥一夜没睡夜深人静,声音很容易就听到了。呵,所以这几天由我伺候鸣王吧,不需要隐瞒什。放心,我不告诉秋星她们。」

凤鸣大窘,耳根猛然红透,「你你你......你听到什?」

烈儿不以为然地说,「也没有什,就是什够不够深之类的。」

凤鸣羞得差点晕过去。

「上次审问时间紧迫,只问了若言的去向,对西雷目前状况还没有问清楚。我今天要再亲自审问他一次。」容恬走回来,忽然停下,盯著凤鸣的脸,「怎了?脸变得这红?」

「没什......」凤鸣半晌才回复脸色,想到太后的事,打起精神道:「瞳剑悯说了太后的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