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确实挺闹心,我躲在角落里咽了口干唾沫,待他们走远后小心翼翼的爬到另一个角落里去。

庭院古朴文雅,植满百草繁花,闲倚夜风,轻盈自舞,大片蔷薇垂卧墙内,虚若彩锦,我一头扎了进去,等这些人都休息了我才出来。

先前被关押的暗室有个气窗,应该比较好找,我边走边用神思四处寻访,从前厅到后院到东西两排厢房皆探寻不到。我摆了个乾元星阵,迅速朝目标走去。

暗室很高,而且有气窗,所以我一直抬头寻找,我万万没想到这暗室会在穆向才的卧房下,那两排气窗刚好对着我的鞋尖。

我整张脸贴在地上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更不敢发声叫唤陈素颜,唯恐惊扰了卧房内的……呃,春色。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男女之间这档子事么?呃,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墙角了。早年我被妖怪掳走,逃出来时不小心躲进了一户村民的卧房内,还极为不幸的藏在了他们的床底,结果那对夫妻夜晚在上面翻云覆雨,床板压下来把我的皮给磨掉了一层。

你问我为什么不走还要留在这里偷听?呃,我便就是偷听了……如,如何?谁还没个春心萌动的时候呀……其实我不光听,我还挺想看的,因为好奇嘛。但我没那么想不开,因为花妖的感官很敏锐,被她逮到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但偷听归偷听,我还是得找点事情做,我用神思确定了下面那个人就是陈素颜并且独她一人后,我想了个法子,用好几根蔷薇枝条结成极长的一根,把我的发绳缠在一端,从气窗里伸了进去。

左摇右晃了好久,枝条一紧,对方拉了两下,我忙又拉了拉,然后没动静了,这时卧房里传来穆向才粗重嘶哑的压抑声:“雀儿……”

镯雀回以低喘娇呼,声音腻的像甜口的糯米糕:“嗯……”

动静越来越大,我有点听不下去了,这时枝条那边拉了两下,我忙抽了回来,我的发绳绑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纸上写着秀娟二字:“初九?”

我忙用笔写上:“是我,你还好么?”

她回:“镯雀说你已死,我猜你已逃了出去,你何苦回来?”

我松了口气,确定她目前没事,我忙回:“我会救你的,她有为难你吗?”

她回:“你回去吧,婧儿之命本就该绝,平白多了三年阳寿于愿足矣,我已知晓镯雀与那群强盗无关,她并无害我洛儿,我若能救她一命,换得向才一世安乐,我无怨无悔。”

边看她的纸条,边听卧房内的欢曲,我的火气腾一下直冲脑顶,提笔唰唰:“蠢妇!你想救镯雀一命,也得问陈素颜答应与否,此身乃陈素颜之躯,亦是陈县令呕心沥血抚养成长,凭何任你支配?陈县令夫妻二人待你如何?你如何忍心见他们风鬟雾鬓之龄痛失爱女?陈素颜借你三年光阴使你受尽人间富贵娇宠,你如今还想将她肉骨摧残,送入半妖体内,死不得全尸,你实在狂妄自私!”

直接把笔包在纸内,用我的发绳缠住,从气窗丢了进去,以自认为潇洒的姿势拂袖离开,结果一转身就被蔷薇的枝条绊倒,啪塔一下摔了一跤,脸面朝下,五体投地。

好在卧房内男人粗重嘶哑的声音在这时得到了畅快淋漓的释放,女人带着哭腔的吟哦也达到了最高点,不断喊着男人的名字,显然承受不住。

我捂着一脸的鼻血,抱着枝条飞快离开,呃,千万不要想歪,我的鼻血是地上磕的,跟里面的春色绝无半点关系……

我在偌大的亭台楼院里绕了半天,又困又乏,最后摸到了柴房,准备在此睡上一晚。

但不知今晚是撞了什么邪,我在一堆木柴里睡得正香时,一对男女溜了进来,做的仍是那种事。

这会儿我兴趣全无,听着还有些恶心。

他们结束后又说了许多缠绵情话,我从对话中听出他们是这里的下人,各有室友才来此处厮混上片刻。

男方将衣衫穿好,心满意足的离开。女方则衣衫不整的蹲在原地,处理他们事后的狼藉。我见有机可乘,隔空移来木柴,对着女方的脑门一棍挥了下去。

第二十八章 女杂役 一

这个女杂役约莫二十五岁,容貌比我好看许多,我把她的外衫撕成了一条一条,用来捆她和堵住嘴巴。更新最快去眼快她半夜偷摸着来做这事,为了方便连白色底衣都未穿,现在被我剥得只剩肚兜和亵裤。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我,我冲她嘿嘿一笑:“醒啦?我叫田初九。”

她愤怒的呜呜两声。我说:“你别怕,我不会杀你,但你要帮我做些事,你愿意的话就点头,不愿意的话……”我无辜的一摊手,“那我只好活剥下你的面皮,做个人皮面具了。”

她又惊又恐又怒的瞪着我,半响缓缓点头。

“我现在要拿掉你嘴里的布条,但是你不准尖叫,听清楚了吗?”

她含糊的“嗯”了一声,但当我一拿掉,她便立刻放声喊人,我忙捂住耳朵,她叫了半天见我没对她采取任何不利的措施,停下来不解的看我。

我幸灾乐祸:“这里被我下了清心阵,你的声音他们是听不到的。”

“那你为啥还堵我口?”

“怕你一睁开眼睛就尖叫……眼下看来我多此一举,看在你这么没诚意的份上,我觉得我还是直接剥你的脸皮吧。”说着我靠了过去,举起两只爪子,像*见到了花姑娘的胸脯那般十指乱扭,冲她的脸门探去。

她尖叫着扭动身躯:“我错了姑娘!我什么都听你的!”

归功于我的披头散发和这身衣裙,她没有把我认作男人,我在她面前盘腿坐下:“那肯帮我做事咯?”

“你,你想让我帮你做啥?”

“我想让你帮我做的事可多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可是个巫师,刚趁你昏迷时我在你身上下了百蚀千骨咒,你若不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故意拖长尾音,她苍白着脸颤声问:“会,会咋样?”

我笑笑:“也不会怎么样啦,顶多就是你的血脉神经浓缩紧绷,然后浑身长满血疮,又痒又痛一挠就碎,三日后全身肿胀就像是在水里泡了数天的死尸。”

她瞠目怒骂:“你,你咋这狠!你得挨雷劈!”

我无奈耸肩:“可是先不得好死的人可会是你,你叫什么?”

她愤恨的瞪了我半天:“我叫春曼。”

其实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百蚀千骨咒确实存在,可施起来极为复杂繁重,效果更没如此夸张。

世人都觉得玄术博大精神,高明神圣,而一听巫术便觉阴暗发憷,其实比起玄术,巫术实在良之百倍,因为阴毒的巫术早已绝的差不多了。但这些话巷尾街头的市井百姓是不会信的。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店铺取名为晦涩难懂的“二一添作五”而不张扬跋扈的叫“天下第一巫师”,也是为什么我低调内敛的躲在店里等陈升为我介绍生意,却不去街上贴公告,发传单,往人家门缝里塞纸条的原因。

感谢这千百年来巫术的负面形象,春曼很容易就信了我的话。她一下把能说的全给说了,她告诉我这是穆向才在东南的别苑,一共六个杂役,三男三女。除此之外,镯雀有两个贴身女婢,死掉的粗腰女人叫竹薇,另一个叫竹菱。穆向才身边的两个心腹,叫郑伦和得志。

问了个大概后我把她放了,第二天天一亮她就抱着一件杂役的衣裳来柴房找我。我当然没傻到出去抛头露脸混入他们内部人员中去,但起码打探地形穿庭过院时,这身打扮可以少掉许多麻烦。

春曼替我梳了我这辈子第一个女人发式,极为简单,盘了个发髻,斜插一根木簪,余留下来的头发全被拨到左胸前。虽然我对自己的皮相早已万念俱灰,但我骨子里的小女儿家情调还是让我瞎乐了半天,翘着兰花指把那缕头发拂了又拂,直到把自己恶心坏了才作罢。

春曼还带了纸笔,我给陈素颜写了几行字,要春曼送饭时夹在碗中。临走前,我把怀里的尺吟也给了她,教了她口诀,要她替我丈量地下廊道的长度。

穆向才这座庭院大而雅,一花一草妍姿尽态,我将它的地形大致掌握,开始计划逃跑路线并布置阵法

到了午茶时分,春曼把尺吟带还给我,我掂了掂重量,不禁乍舌:“你念错口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