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脸庞,气急,又要朝我进攻,夏月楼缓过劲来,挡在我身前,再次与她缠斗不休。
那边苏双双虽然受了伤,可她的意志顽强的可怕,竟仍缠着君琦不放,两人重跃回高台,如鱼得水,灵活游转。
我看向悬在高空的原玉,看清那团白绳后,我恍然大惊,绑住它的竟是千年霜蚕!而这结扣是最难解的十三梅扣!
分明已有人受伤流血,却没人上台阻止喝断。台上台下都是热闹至极。我忽的想起,一开始槿花女人就没说规则,毫无讲究,连做做样子的“点到为止”四字都无。加之这原玉绑缚的巧妙,金湘梦她们根本就是坐看我们斗个头破血流。我们全成了她用来吆喝的棋子!过了今晚,相信不出七日,这大香酒楼恐怕就要盛名天下。受女性推崇已是必然,一些附庸风雅,装腔作势的文人墨客兴许还能作诗题词,将它传为一段佳话。
分明阴险卑鄙却能顶着冠冕大帽,大香酒楼这一招堪称绝赞!
我大怒,看向后台的槿花女人和悠然品茗的金湘梦。再看向台上四个女人,两两相斗,难解难分。她们本意可能只是图个好玩,不是为玉,现在恐怕因仇怨而更不肯罢手。但若没人喊停,这么下去,定会闹出人命。官府律法对江湖摆擂之事大多不管,称其自愿上台,就算不幸身亡也与人无尤。而对大香酒楼而言,若是有位美人死在台上,恐怕她们会更加高兴。
我当即转身踩上木桌,攀上高架。
千年霜蚕,普通人极少接触,怕是夏月楼家为布坊大商贾也不一定知晓。它刀砍不断,火烧不烂,驱邪辟魔,多为巫术玄术上所用。杨修夷的发绳就全是丰叔弄来的千年霜蚕。
十三梅扣,最难解的结扣之一,共六十九种变化,一环相扣一环。多为古时祭司时,绑缚人牲所用,还有其他用法是在巫术中。
我畅通无阻,几下爬到原玉下方,踩在八仙桌上,提起原玉细细端详上方的十三梅扣,唇角扬起得意一笑,好在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我抬手开解,解到第九扣时,缠在手中打了一个三磊结,再拔出头上簪子,在中间轻轻一挑。
嘻嘻,这可是我自己投机取巧时发现的小窍门,可能当世还没人知道呢。
千年霜蚕顿时松开,我将原玉握在手中。就在这时,脚下猛的一震,以八仙桌迭起的高架瞬间倾塌,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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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诛神殿
八仙桌搭起的高架,离平台最高不过两丈,平台离地面也不过两尺,可我这一掉,却掉了许久,仿若隔了一个春秋。我会告诉你,小说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混乱下坠之时,周遭噼里啪啦一堆东西跟着我一起掉下。我顾不上原玉,只一心想护住腰部。待听得悠远的轰隆声响后,我终于摔在地上,桌腿,桌板,碎小石块纷纷砸下,将我埋在其中,尘埃烟味呛得我咳嗽不止。
良久,身上的疼痛渐渐消散,我推开杂物,艰难爬起。四处一片黑暗,毫无光亮,仿若与刚才的灯火辉煌隔着两个世界。
我张口大喊:“有人吗?”
绵延不断的回音顿时响起:“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
心中一骇,这是哪里?
我忙凝结神思,一番细察,可神思纯净,毫无波澜。周遭没有人息,连妖魔鬼怪都无,死一样的寂静。
我伸手在脸上狠狠一拧,能觉察到痛楚,这不是在做梦。
心下慌乱,又大喊:“师父!杨修夷!你们在哪!”
但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什么反映都没有。我重重叹气,在周围摸黑乱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我不敢走远,便在废墟里坐下,捡起两根桌腿,反复敲击把玩,弄出点声音来驱散这可怕的寂静,平定自己的心乱。
但这敲击声越听越诡异,我一把扔掉,双手抱腿,开始背诵巫书。从《巫曲》开背,一字一字,一章一章,背完《巫曲》,紧跟着背《巫灵典》,一本一本,一卷一卷。
背着背着,语速渐慢。想到了君琦。她的音容笑貌在脑中出现。
吃面时,她连正眼都不看我,怎会在之后忽然喊出我的名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细细一想,我忽然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
我未婚夫对我了解很多,当时他跟翠叠烟柳的玉如打听我时提起过我的许多资料:女子,不满二十,巫师,半年内新去宣城开店。
这些线索在隔天就统统指向了鸿儒石台上要被付之一炬的恶女人田初九。
而在面摊时。我们取笑杨修夷,丰叔提起过田初九臭豆腐。
切。还什么少时伙伴,上房揭瓦,都是假的。她之所以跟我套近乎,自然是跟我未婚夫有关。看他俩关系匪浅,难道君琦是怕我出现,会抢了她的男人,所以提前跟我处好关系。要我别夺友人之夫?
说实在的,我对那个未婚夫着实没什么好感了。估计他也不想要我这个臭名昭著的未婚妻,但我终究还是得找个机会接近他,我的古怪身体,我的亲生父母,包括月牙儿,我都要问个清楚明白。
左思右想之际,头顶一阵晃然,我抬头。遥遥见到一道刺目强光,我忙眯起眼睛,伸手遮挡。光亮消散极快,旋即不见,四周又一片漆黑。
一个人影落在我跟前,黑暗中看不清面貌,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我再熟悉不过。
杨修夷伸手拉我,在我脸上摸了摸:“居然没哭,不害怕了?”
我一笑,怕是有,但是很快就不怕了。因为知道他和师父都不会抛下我不管,虽然等的时间有点久,可是我坚信他们会来找我。
我拍掉他的手,故作无谓:“我田初九艺高人胆大,何时怕过?”
他“哼”一声,蹲下身子,黑暗中听得窸窸窣窣声,我疑问:“你在干嘛?”
“点火。”
这绝对是我听过最难以置信的话,我说:“点火?你用得着点火?”
话音一落,火光从脚边冒出,顿时将四周点亮。我抬眼一扫,不由惊愣原地。
此处极为空旷,横宽百丈,俨然一个地下宫殿,四周光滑平整,却空无一物,静的可怕。
他将一条燃着火焰的桌腿递给我,继续挑拣,淡淡道:“你这笨脑子当然觉察不到这里的诡异,你对我用冰蓝珏试试。”
这是想让我自取其辱?我一哼:“我冰蓝珏厉害得很,怕把你冻坏了。”
他抬头,目光不屑:“我不要求你冻住我的手指头,你试试看能不能冻住我的头发丝?”
手指头?头发丝?你,你欺人太甚!我要把你冻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