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虽然除了宋修筠,很多人都不打标点符号,时鱼也不知道宋修筠为什么这么要求,但宋修筠总应该是对的,宋修筠的话他也会听,所以他乖乖地点点头。

宋修筠对时鱼的反应很满意,时鱼确实和表面一样,很乖。

只不过季攸怎么还在挂念着时鱼,但是他好像也管不着,毕竟这是时鱼自己的自由。

这时,宋修筠感觉到有人再拽他的袖子,他望向时鱼,说:“怎么了?”

时鱼凑到他面前,离他耳朵很近,温热的气息伏在他耳廓周围,宋修筠侧开一点,听见时鱼小声地说:“哥哥,我乖乖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噗通一声,像一个石子儿掉进了恬静温柔的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办公室里很安静,时鱼的每个字都很清楚地传到宋修筠的耳中,他心脏莫名多跳了两下,时鱼直白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每次他都没当回事,可是这一刻他觉得时鱼说的每句话应该都是很真诚的。

他不知道作何回应,只好站起来,背对着时鱼说:“我……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第十一章

快到了中午的饭点,护士们闲下来在护士台聚在一堆,宋修筠推门而开,和一群如花似玉的护士撞了个面。

护士们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有胆大的和他搭话:“宋医生,今天这么早就去吃饭啊?”

“那不是因为弟弟来了嘛。”有护士搭腔。

有护士小声地说:“我怎么不知道宋医生还有弟弟啊。”

宋修筠在护士群体里算是很受欢迎的了。长得帅,有能力,为人正直,就算不苟言笑待人也很和善。护士们都很喜欢他,背地里真正喜欢他的也不少,但像时鱼这种又笨又直白的把他当作依赖的也就一个。

宋修筠没回答她们的问题,模棱两可点点头往前走,时鱼就从后面追上他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些病人家属或看望病人的人拎着饭或大大小小的包装,两个人和访客擦肩过时就很拥挤,宋修筠想错开一点,但被时鱼挤到靠墙的位置。

宋修筠低头看时鱼,说:“你挤我干什么。”

时鱼若无其事地说:“人太多了,我就想和你走在一起。”

宋修筠低声说:“别靠我那么近。”

时鱼稍微侧开一点,说:“那好吧。”

两人在食堂打了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窗户边上挂了一盆绿萝,绿萝长得很茂盛,垂下来很多碧绿的枝条。就靠近在时鱼的位置。

一抹盎然的绿色出现在眼前,可以很好的缓解眼部疲劳,宋修筠打算回头在家里也养两盆。余光中他突然发现时鱼的表情一言难尽,眉头狠狠地皱着,一脸嫌弃。

宋修筠问:“你干嘛这个表情。”

时鱼说:“这个东西有毒。”

宋修筠面露惑色,绿萝可以算是很大众的绿植了,一般商场或家里都会用到,对人体怎么可能有毒?

时鱼就端着饭做到了他的旁边。

他不会是以此为借口想靠近我吧,宋修筠想。其实也不对,时鱼要是想和他坐在一起,根本不会需要借口,你要是问他。他肯定一脸无辜地说:“我就是想和你坐在一起。”

时鱼已经开始认真地拿筷子挑刺了,宋修筠用手指关节敲敲桌面,问:“你怎么知道有毒?”

时鱼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因为我以前中过毒。”

“怎么中的?”

“我把它吃了。”

“???”

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在时鱼是一只猫的时候,那天风和日丽,太阳暖烘烘的,他闲着没事干就四处溜达。溜到一家衣服店的门口时,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顺着味道他发现在这家店的角落放了一盆绿萝,他凑近闻闻,忍不住吃了几片叶子。其实不怎么好吃,但是当时他身为猫就是没控制住,没过多久他就开始肚子疼,想吐,后来连路都走不动了。一只猫在角落里昏睡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的。

后来变成人后他才知道像绿萝这种东西对于猫来说是有剧毒的,他没死掉真是命大。现在它变成了人,看见绿萝还是避之又避,一看见绿萝那种痛苦的回忆就会涌现出来。

但是宋修筠不理解,他不知道时鱼为什么要吃绿萝,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吃绿萝?没东西吃吗?”毕竟时鱼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岁,那在以前再小一点的时候,很有可能是没有经济来源的。

宋修筠问的话很奇怪,时鱼能感觉出来,他又不知道怎么向宋修筠解释,但他当时确实是没东西吃才吃的绿萝。他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索性就装作没听见,继续低头挑鱼刺。

宋修筠等了一会儿,见时鱼还没有回答,只是一直低着头挑刺,像是在逃避问题。应该是让他想到了不愉快的回忆,他有些抱歉,心里也忍不住可怜时鱼,就伸手放在时鱼的头上,表示安慰。

时鱼挑刺正挑的欢,突然发现有人在摸他的头,他抬起眼睫,看见是宋修筠,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遵从本能抓住头上的手掌,用脸蹭蹭。

宋修筠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

他是真的不知道,时鱼为什么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让人措不及防。手是收回来了,可是之前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存着,他不自在地问:“你怎么这样?”

时鱼:“我怎么了?你不喜欢摸我的脸吗?”

“不喜欢!”

时鱼“哦”了一声,想问他不喜欢干嘛摸他的头,一般情况下喜欢摸他的头应该也会喜欢摸他的脸来着,但还没问,他就感受到自己的右脸被捏了一下,他转过头,是季攸。

季攸身上的白大褂没脱,端着饭坐在时鱼对面,说:“我就很喜欢。”

时鱼满意地点点头,余光中突然瞥见季攸的白大褂口袋上别了几只笔,两黑一蓝。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方法,有些奇怪,就站起来去够季攸身上别的那几只笔。

他拔下一支笔,眼光在季攸胸前的口袋流连。

季攸炫耀说:“怎么样,我新买的笔,之前的被借走找不到了。”

时鱼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挂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