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这种敏感时刻尤其是。

“我去做,你吃吗?”辛悠不过是客套问问,心里真不想和辛云州共处一室,希望他识相点离她远点。

辛云州听出她口气里的生硬,话在嘴里咕噜一圈,就不如她所愿,“你还会做饭?真稀奇,我尝尝吧……”

“做饭很简单啊,你会吗?”

辛云州是什么人?辛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个连老抽生抽都分不清的人,更别提动手给自己做饭了。

“我要是会,还要瑞希他们做什么?”

辛云州没觉得不会做饭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听到辛悠这样的问话,多少有些下不来台,他努力给自己找补,坐在凳子上扒拉着摆放整齐的杯子,咯啦咯啦响个不停,对上辛悠嗤笑的眼神,瞬间坐不住了。

“你教我。”

“不教。”

辛云州走到辛悠身边,理直气壮地按住她切香菇的手,开始耍无赖。“你总不能光指出问题,不给我改正的机会吧,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

现成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把青菜和香菇切成丁。”

辛云州接过菜刀,心想这有什么难的,真切的时候总想着要让辛悠刮目相看,非要把每一个丁切得等大,辛悠都将米淘完,葫芦卜切好焯水,辛云州还可着一堆香菇折磨。

“出去吧,你有点……”帮倒忙。

“别催别催,就快好了。”辛云州剩下的果然切得匆匆,要说前几个还像模像样,剩下的就真是惨不忍睹。

辛悠挑挑眉,倒油把虾皮炒香,合着葫芦卜和香菇炒熟,再加水煮粥,等到米粒软烂,放盐调味,辛云州眼看没有什么他施展的空间,辛悠做得认真,完全把他给忘了。他站在她旁边又是拿拿调料,又是刷刷盘子,也引不起辛悠的注意,辛云州有些泄气。

“过来,把青菜扔进去。”

辛悠一出声,辛云州立刻就精神起来,屁颠屁颠跟过去,原本看着有些寡淡的粥看起来好喝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辛云州又蔫蔫的,好喝是好喝,只是他其实没有帮到什么,一看到碗里大小不一的香菇,更难受了,对辛悠不信任的态度感到有些受伤。

“看会了吗?下次你来做。”

辛悠没抬眼,语气也很随意,但他就是知道辛悠在哄他,心里也暖起来。

“当然!”

第23章 | 附骨之疽(GB)22球球

临睡前,辛云州还是约了辛悠明天早上和他出去一趟,辛悠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况且看到辛云州紧张的样子还挺好笑的,便点头答应。

早晨,辛云州心情很好,简单收拾好自己还出门跑了步才回来,时间还早,冲了个凉,了。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瞥到锁骨处已经浅淡的吻痕,轻轻搓了搓。

他们还会……

“啧”

辛云州及时打住,对自己刚才的想法嗤之以鼻,他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好像自己0很期待一样。

他从床上拿起手机给翁绍飞打了个电话,那边过了许久才接,声音沙哑,显然还没睡醒。

“你今天把它带出来。”

翁绍飞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开,昨晚宿醉,早上就被辛云州轰炸,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交了这个朋友。

“祖宗唉,这才几点啊。”翁绍飞那边传来被褥摩挲的声响,他慢吞吞从里面爬出来,大清早点了根烟。分明都是同一个年纪,不同于辛云州,他很早就学会这些成年社交地用品,长得帅,玩得也花,他们这个小圈子,不怕会玩的,就怕大情种和不开窍的,因此,翁绍飞从不主动带着辛云州和他们一起鬼混。

“八点了,一会我还要给餐厅打个电话,你快点。”

翁绍飞只得套上外衣,用微薄的嘴唇来回捻动烟嘴,拉开窗帘,眼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你前天怎么回事,问你话也没个消息,我好不容易把我妈哄好,给它送店里去,结果你人呢?要我说啊,你对你那姐姐也别那么上心,及时止损啊。”

翁绍飞对感情这事向来敏感,别人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以前他还不觉得辛云州对他那个宝贝姐姐有多么不同,最近他越来越觉得两个人不对劲。

说两个人关系好的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辛云州总是上赶着招惹人家,要说不对付的话,别人稍微欺负辛悠一点,他自己又先不乐意,微妙微妙,他自己一头热,谁知道辛悠那边是个什么想法。看破不说破,翁绍飞只能有意无意地说上这么一嘴。

辛云州倒是觉得翁绍飞的话很奇怪,止什么损?他又没干什么坏事。

“不和你说了,我姐都准备好了,催我呢。”辛云州临出门看了眼镜子,他知道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天生的大男子主义让他没有什么外貌管理的观念,只是一想到要和辛悠单独出去就没由来的有些在意。

辛悠早在楼下等辛云州了,抬头看见他走下来,挑挑眉。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扮,看起来青春又张扬,怪好看的。

辛悠看得不躲不闪,辛云州再迟钝都反应过来了,他脸皮发紧,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别看了,快走。”

他推着辛悠上车,不多时, 刘叔将他们送到目的地,辛悠本来对辛云州故作神秘的样子搞得好奇心爆棚,她猜不出辛云州这么积极约她出来是为了什么,一路上也是逐渐远离市中心,去往郊区,她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栋坐落在林间的别墅被白木栅栏围起,尖耸的褐红色屋顶直入云霄,青绿草坪上错落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连门口名牌上都刻着镂空雕花,如果不是上面写着“宠物之家”她都想不到这是个宠物医院。辛悠咋舌,果然没有奢侈,只有更奢侈。

辛云州走在前面,推开主门,门口铃铛清脆一响,穿着白衣的女护士抬起头,一眼就认出辛云州。

“辛先生,翁少爷已经把球球送来了,还是以前的房间。”

球球?

辛悠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方才还算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收紧,走路的步子都不由得加快。辛云州一路上都在观察辛悠的表情,他也有些忐忑,打开门的那一刻,辛悠停在那里,却不靠近了。

她隔着玻璃,看向里面那个欢腾的身影。  它长大了许多,记忆里小小的金黄色毛球成倍放大,四肢矫健,眼睛乌黑,嘴里叼着玩具拱着坐着的翁绍飞,他捧起球球的大脑袋,脑门贴着脑门使劲地蹭。

她既没有兴奋,也没有难过,经年来的后悔已经将她的感情折磨殆尽,只有一些细微的疼痛缓缓流过血液骨髓,成为一生不能磨灭的伤疤。它现在生活的很好,就够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