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没发现她有异样,自顾自埋怨道:不?过一颗石头罢了,一大早就兴师动众的?,还将府上侍卫都换了一批。”

卫景翊没想到一时兴起偷了只狗,居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皱眉问:“她将侍卫都换了?”

“是啊。”温玉点头,“夫人言说?府上侍卫看守不?力,才让贼人有机可乘,那些新来的?侍卫,通通都是相国府出来的?人。”

说?完她冷哼一声,撇撇嘴问道:“将军,您说?她是不?是贼喊捉贼借题发挥,有意将侍卫换成自己人?”

这还用说?吗,真不?愧是宋云纾,借着?失窃一事,正大光明将侍卫都换成了自己人,等?于直接掌控了卫府。

不?过卫景翊并?不?是很在意换侍卫一事,她现在跟宋云纾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而且京城也并?非卫家的?大本营。

只要?不?动她身边的?那些亲兵,侍卫换不?换倒也无妨。

她现在比较头疼的?偷来的?这只狗该怎么处置,是直接抱回去?,还是偷偷摸摸放在什么地方假装找回去?。

思来想去?,卫景翊选择了后者,直接送过去?不?太好解释。

她叫温玉准备些吃食,肉汤拌饭加几样蔬菜,还不?忘叮嘱别?放盐,只需上锅蒸一蒸便好。

更衣洗漱完,温玉也将吃食端来,她用完早膳,小?胖狗也被喂饱,将自己的?小?肚子吃的?圆滚滚鼓囊囊。

卫景翊将小?胖狗揣进宽大的?袖子里,佯装散步跑去?了茅房附近,鬼鬼祟祟将狗子放在一旁。

四下无人,她撸了撸狗头,并?轻推狗子屁股往茅房旁赶,一言难尽的?叹息道:“委屈你了,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小?家伙浑然不?知,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像坨毛绒绒的?小?云朵,见到什么都新奇的?嗅一嗅抓一抓。

许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促使它靠近了茅房,卫景翊赶忙它往回捞了捞警告道:“别?真吃。”

说?完,她便听到了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趁着?人还没来悄摸离开了。

甩开了烫手山芋,卫景翊来到瑶光阁,她进去?时怜月不?在惜风也不?在,只有一个见过几面的?小?婢女。

小?婢女说?宋云纾已经起身,此时正在茶室煮茶。

阁楼茶室里焚着?香,古朴悠长的?木质香中掺杂着?清新的?茶香,屋子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白雾。

宋云纾一袭白衣斜倚在美人榻中,如?瀑的?青丝倾泻在身侧,只用青色发带束起,仿佛坐落于云雾中仙子。

她容貌本就倾城绝艳,如?今略施粉黛浅浅勾勒眉眼,清冷中增添了几分妩媚瑰丽。

美人榻旁的?花瓶中,插着?几枝开得正艳的?迎春樱,该是刚刚折下的?,淡粉色的?花瓣上还滚着?几滴新露。

她扶着?额角凤眸微阖,雪白纤细的?手臂漫不?经心搭在扶手上,垂落的?指尖轻执着?青玉茶盏,姿态慵懒闲适。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好似格外入神,连有人靠近都不?曾发觉。

卫景翊停在门前,一眼便瞧见这般景象,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实她也不?例外。

她不?自觉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打搅,目光落在宋云纾身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艳。

宋云纾真的?太美了,是那种不?容亵渎清心寡欲圣洁的?美,清冷中带着?禁欲,可偏偏她偶尔又会流露出勾人的?魅态。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完美揉杂在一起,似妖又似仙,叫人时而不?敢靠近,时而又想狠狠欺负她摧毁她。

什么欺负摧毁,等?等?.....

这个奇怪的?念头冒出来时,卫景翊把自己吓的?不?轻,难道是跟宋云纾相处久了么,她怎么也沾上点变态了。

她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却?正好错过了宋云纾那不?动声色微微勾起的?唇角。

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莫要?毁了人家清静。

卫景翊刚准备悄悄离开,耳畔就飘来宋云纾轻飘飘冷冷淡淡的?声音。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坐下。”

她抬眼,正好撞上了宋云纾那噙着?浅笑,如?清幽深潭能望进人心底的?一双眸子。

卫景翊没推辞,她定了定神径直走了进去?,在美人榻前的?茶案旁落座。

“白毫银针。”

见她坐下,宋云纾下巴轻轻一扬,露出雪白修长的?天鹅颈,示意她品一品刚煮好的?茶。

卫景翊也不?客气,自己斟茶抿了一小?口,她来是想从宋云纾口中打听点有关春狩的?事。

也不?知宋云纾肯不?肯透露。

可她没开口,宋云纾倒先开口了,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问道:“你昨夜来过瑶光阁。”

听起来像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

卫景翊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她倒没想着?隐瞒,而是果断点头承认了。

宋云纾唇角笑意加深,带着?几分戏谑:“书房窗纸上的?小?洞,想必是你戳的?吧?”

卫景翊沉默了,她的?沉默中还透着?点尴尬,何止在窗纸上戳了小?洞,狗也是她偷的?。

宋云纾也不?恼,只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像是在等?着?她开口解释。

这气场太有压迫性了,卫景翊梦回高中时代,感觉自己像一个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当场逮住的?学生。

她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我本想回瑶光阁歇息,却?不?凑巧撞见小?姐与四殿下相会。”

宋云纾闻言缓缓坐起身,眼神好似温柔了几许,就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而戏谑。

“那你说?来听听,为?何他走后你也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