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看他一会,“啧”了一声,抓了抓自己头发,露出有些烦躁的模样来,又说:“我逼急你了?不想修炼不会偷点懒吗?欸,不是!我不是教你真的偷懒!但日日点灯到深夜,你又不是铁打的,你真熬死了,殷家才是损失惨重!”
他又说:“其实也没指望你学成什么好样……”
“不是!”云楼把头发抓乱了:“金丹珍贵不易炼制,修习没有捷径可走,如果你贪图不劳而获,日后根基不稳,必遭反噬,修习还是得靠自己,别想着靠外物滋补,否则即使拥有了充裕的修为,如果自己支配不了,也只能沦为他人采补的玩物。”
云楼模样变得认真,他眼睛看着张锐,问张锐:“你明白吗?”
张锐点头,说:“我明白的,得去弟子阁了,今日还有考核。”
“如果身体受不了,今日就不去了……”
“受得了的,今日有考核,必须得去。”
其实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莫名要受好多的苦,而张锐这个窝囊废在某些方面却倒是显得格外坚毅。
他知道日子怎么过都必须要过下去,痛过了,苦过了,没有办法逃脱困境,就只好硬着头皮去捱。
好在张锐是能吃苦的人。他或许是能捱到苦尽甘来的。
到弟子阁前,张锐又问了云楼一句:“殷明什么时候忙完呢?”
云楼说,也许今天就回来了。
“真的?!”
张锐疲惫的脸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来,他说太好了,他很想殷明。
话音刚落,云楼面色变得极其古怪,皱眉看向张锐。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晨钟刚过,弟子阁内已坐满了弟子,青烟袅袅,灵气氤氲。
张锐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努力挺直脊背,可他实在困倦,视线慢慢模糊成了一片。
他昨夜被疼痛折磨了整整一晚上,捂着肚子翻来覆去受煎熬,直到天光微亮,疼痛才终于止住。一晚没睡,又不敢错过今日的考核,强撑着精神来修习,本以为能熬得住,但在底下坐着坐着,便慢慢阖上了眼。
他是被吓醒的。
“张锐!”那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
张锐抖了一下,额头险些磕在案几上,抬眼便对上了仙师阴沉的脸。
张锐是老实人,又怪窝囊的,遇到事便容易惊慌,被惊醒后手足无措,瞬间就涨红了脸。
“修习课堂上,你竟然敢酣睡?”仙师手指着张锐,一副恼怒的模样,“你本就资质平庸,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还敢懈怠修习!?”
张锐脸色红得吓人,被人用手指着骂了一顿,慌忙就弯腰作揖:“我……我……弟子知错!昨天……弟子未能睡好,身体不适,才睡了过去,绝非有意怠慢修习……”
他说这些话说得生涩,虽然努力想要在言语上和群英山的外门弟子保持一种相似性,但他并不习惯称自己为弟子。
太慌张了,又是嘴笨的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这样一通解释,说什么晚上没睡好身体不适,显得羸弱娇矜,令人耻笑。
“荒谬!”仙师冷笑,“修行之人,岂能因区区困倦误了大道?你若是这样的心性,再修百年也是徒劳!”
张锐喉咙发紧,不敢辩驳,他看上去紧张无措极了。
“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了!”
“既如此,便罚你抄写《静心咒》三十遍,明日交予我!”
“弟子……领罚。”只是偷偷睡了一下,甚至还没阖上眼多久,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这属实有些委屈。但张锐又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于是只好埋怨起自己来,如果没睡着就好了。
但幸好,抄三十遍的《静心咒》,并非太难的事情。
经历了这事后,张锐一下清醒了不少,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张锐会自己掐自己,不敢让自己再睡过去。
下午是考核,因为张锐在听课的过程中睡了过去,老仙师特意在考核过程中更关注了张锐。
但多亏了凤凰那枚金丹,张锐成功施展出来了唤火术,虽胆战心惊着,考核的结果倒是也勉强及了格。
仙师似乎是惊讶于张锐竟然能成功施展唤火术,他皱起眉,不由得多看了张锐几眼。
张锐心虚,把头低下去,不敢和仙师对视。
考核结束后,弟子们依次上前,将昨日写的符文呈给仙师查验。
张锐排在末尾,课业递过去的时候,掌心微微沁汗。
昨夜凤凰来之前,他把符文认真抄写了多次,每个符咒都毫无差错,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紧张。张锐这样的窝囊老实人,天然对老师这样权威的角色有敬畏之心,他害怕受到老师的责罚批评。
他恭敬地将厚厚一叠纸递上,低声道:“仙师,这是弟子的课业。”
老仙师冷淡地“嗯”了一声,随手接过,正欲放到一旁,却忽然眉头一皱,把张锐的课业翻开了。
下一瞬,他脸色骤变,猛地将整叠纸狠狠摔在地上!
“张锐!你竟敢”仙师怒喝,袖袍一挥,一道劲风将散落的纸张掀得四散飞舞,“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公然挑衅仙门戒律,带这等淫邪之物入弟子阁?!”
张锐还没搞清楚状态,但他被吼了一下,慌张得厉害,急急忙忙低头去捡散落的纸张,他看见了满地纸页中,除了他描绘的符文外,竟夹杂着几张陌生的画纸。
他捡过来,看了一眼。
画中数名男子正在交缠,其中一人,双腿岔开,脚尖蜷紧,身体精瘦,臀部却挺翘饱满,他赤裸着挺胸,将最隐私的部位暴露出来,层层肉花瓣打开,肉洞红艳艳地泌汁,那人表情失神,仰着脖子,将手指深深插入自己的穴肉中。
那人是个双性人,有着明显的男性的生殖器和女性的器官,他眼神迷离,伸出嫣红的舌尖淫媚地仰头看着身边的男子,做出一副淫欲染身的饥渴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