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花自知能力不够,正要大喊求救,下一刻,剥皮鬼突然瞬移到她身后,满是鲜血的右手用力掐住她的脖颈,阻止她搬救兵。

剥皮鬼指尖的鲜血附着?在少女纤细柔软的脖颈,湿冷的气息缱绻在她耳廓。

“不过没关?系,加上你,就又是双数了,你真的好漂亮,把你的皮给我,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再也不会让人或者妖怪偷了去。”

谁曾想,这杀人如麻的剥皮鬼竟还是个强迫症。

池镜花手脚并?用竭力反抗,就算如此,还是硬生生地被拖拽到梳妆台前,周围没有火光,只能通过月华,看见铜镜里?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

剥皮鬼在笑,脸上却光滑得没有一条皱纹,宛如套着?张人皮的假人。

“你看,我们多般配啊,你这么漂亮,我也这么好看,天生一对,你说是也不是?”

不是,谁跟他天生一对了!

池镜花奋力挣扎,下一瞬,光是扼住她的喉咙不行,剥皮鬼又捂住她的嘴巴,在她的面颊印上妖鬼的血腥,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吐出阴冷的气息。

“嘘,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这么漂亮,不该说那些污言秽语,会玷污这幅好皮囊,我会不高兴的。”

又是漂亮又是好皮囊,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衣服鬼,因为衣服鬼也曾说过要“借”她的皮,似乎还想找谁,莫不是她想找的就是剥皮鬼?

池镜花想起衣服鬼生前起因,据说是被人活活剥皮致死?。

所以,衣服鬼生前极有可能被剥皮鬼杀死?,所以死?后变成鬼也一直想找机会报仇,而吸引剥皮鬼最?好办法就是找一张漂亮的人皮。

如此一来,万恶之源就是这只剥皮鬼呀!

还有山中的黑妖,貌似也有人皮作为掩饰,莫不是从剥皮鬼这里偷的?

念及此,池镜花毫不犹豫地祭出男主赠送的黄符举手绕过身后贴在他脑门,本指望能起点作用,不想他轻轻一吹,所有的黄符便飘落在地。

没有任何?作用。

难道是因为剥皮鬼披着?人皮,符咒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本体吗?

“我知道,你不是道士,这里?唯一的道士已经被我引走了。”

剥皮鬼一直保持禁锢她喉咙和?嘴唇姿势,任由池镜花如何?拳打脚踢都没用,甚至由于用力过度,呼吸逐渐急促。

“放心,我会很温柔地剥下你的皮,毕竟,我也不想弄坏这么好看的皮囊。”

说到“温柔”,池镜花第一个想到的是奚逢秋,他比剥皮鬼要实实在在地温柔太多,虽然同样危险,但至少从不会像这样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要从哪里?开?始呢?”

剥皮鬼目露兴奋地盯着?铜镜中的少女,“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嘴巴?更不好!我得想想……”

当他慢悠悠念出这些部?位时,浑浊滑腻的视线也一一扫过镜中对应五官。

虽只是眼神接触,但只要他一个兴起,所有位置都将多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不敢乱动?,能活多一分钟是一分钟,最?好是能撑到男女主发现剥皮鬼在这,折返回来救她。

“想好了,就从额头开?始吧!”

顿时,池镜花全身紧绷,呼吸滞停,当耳边响起“额头”的瞬间,忽有种灵魂已徘徊在奈何?桥的真实感。

名为恐惧的情绪快要将她吞噬,黑暗中,混沌的脑袋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只剩剧烈的心跳提醒她暂时还活着?,只是这种鲜活不知会维持几何?。

就在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秒,剥皮鬼的手臂忽被从门口伸长的白丝斩成两截。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一地,少部?分打在她胸口的衣间,浸透衣裳,黏附肌肤。

施加在她身上的力气瞬间撤回,耳边只剩剥皮鬼的痛苦嚎叫。

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一分钟。

在主人熟练的操控下,白丝毫不犹豫地割断剥皮鬼的四肢和?脖颈,脑袋跟脖子顷刻分离,鲜血淋漓的脑袋一路滚到桌底,微微斜倾,眼珠瞪大,俊俏书生的皮失去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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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力,从剥皮鬼的脸上剥落,露出他原本的样貌。

原来剥皮鬼的原生相?貌极为丑陋,他眉毛极淡,脸上大片大片的黑色胎记。

少年微微低着?头,背对迷蒙月色,孤寂地站在门口,指尖生出的白丝已被染为血色,松垮地垂落在地面,融于漆黑影子里?,一直延伸到她脚边,身上却没落下一滴血。

池镜花原以为他是来救他的,正要惊喜喊他,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一句“奚逢秋”梗在喉咙里?出不来。

等了会儿?,奚逢秋才?向她迈出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直至停在她跟前,不到一个人的距离,他缓慢抬眸。

离得近了,池镜花终于看清他的神情。

不知怎地,颤动?的睫羽下,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竟情绪起伏跌宕,他忽然用力扯住白丝,想要做些什么,声音也很低,如一根藤蔓在黑暗游走。

“又骗人。”

她总是这样骗他,分明承诺要去找他,却并?没有出现,反而与剥皮鬼在一起,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和?鲜血。

绕是知道这并?非池镜花本意?,可胸口却莫名滞胀。

当他的视线流转过池镜花的脸颊、脖颈和?心口,鼻腔中盈满剥皮鬼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和?血腥,已经盖过了所有。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轰然炸裂。

好讨厌!

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