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是不是还活着？”

苏暖淡淡地道：“怎么？你想救他回去？”

“怎么可能！我杀他都还来不及！”苍烈因苏暖的这句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那你找他做什么？”苏暖明知故问。

“他折磨了我那么久，我想找他出出气。你放心，我就出气，我不会杀了他。”苍烈保证道。

听到苍烈的话，苏暖都想笑了，看来苍烈也知道她不想这么快就让司夜死。

但维持了这么久的冰冷虫族女王的人设不能崩，依旧冷着脸，说道：“他还活着，不过不会让你见到他的，你回去吧。”

苍烈听到她的话，忽然纵身一跃，就跳上了窗台。

苍烈的红发因为跳跃微微凌乱地垂在额前，琥珀色的眼眸燃着炽热的光，在对上苏暖的瞬间，却又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苏暖没想到苍烈会忽然跳上来，压低声音呵斥道：“赶紧回去，卡修就在门外！”

苍烈却像没听见般，琥珀色的眸子泛起水光，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竟露出几分委屈。

“暖暖，让我抱一下好不好？”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脆弱，“我保证，抱完就走。”

苏暖别过脸，冷声拒绝：“不行，你走吧。”

240 三日后为瑞恩送行

苍烈听到她的话，眸中闪过失落，他垂下头，红发遮住了眉眼，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暖暖，百年前的那场战争我不该参与。”

如果早知道他后面会爱上虫族女王的雌崽，他说什么都不会参与那场战争的。

就算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苍烈觉得苏暖之所以会冷漠地对待他们，是因为他们曾经参加了百年前的那场战争。

苏暖浑身一震，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窗台边缘。

苍烈是第一个为百年前的战争道歉的兽夫。

她不能和这几个兽夫在一起的理由，的确也是因为他们参与了百年前的那场战争。

如果他们没有参与过那场战争，也许她还能将他们留在身边，可他们几个不仅参与了百年那场让虫族灭族的战争，他们还是绝对的主力。

没有觉醒传承记忆以前，她觉得瑞恩对他们所做的实在不可饶恕，但后面觉醒了记忆后她知道瑞恩还是手下留情了。

瑞恩明知道他们是灭了他们无数虫族的仇人，只因他们是她的兽夫，他并没有杀了他们。

“那时候我作为联盟军第十七舰队指挥官，听从莱昂元帅的命令，攻打虫族是职责……但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会遇见你……

对不起，你打我吧，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你能原谅我……”

苍烈总是这样，会很直接地说出来他心里所想的。

这样的坦荡直率，很多时候也会让他吃亏。

“你没必要道歉，”　苏暖别过脸，声音不自觉地放软，“那是战争，谁都身不由己。”

苍烈突然上前一步，眸中闪烁着期许，“我后悔了，后悔参与那场战争，所以你能原谅我吗？给我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窗外的风呼啸着灌进房间，掀起苏暖的披风。

她望着苍烈眼底的悔意，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卡修的脚步声，苏暖猛地回过神，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你走吧，别再来了。”

苍烈凝视着她，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好。但如果你需要我，我永远都在。”

他转身跃下窗台，红发在风中翻飞，苏暖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绪微动。

她又何尝不想和她的兽夫们生活在一起，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是两族深沉的恩怨。

卡修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墨绿色的长发难得有些凌乱，猩红眼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悲戚，手中的数据板在颤抖时投下细碎的阴影。

“女王陛下，瑞恩大人的……”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喉结剧烈滚动。

“搜索队传回的最新消息。”

苏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早有预料的答案却依旧像把钝刀剜着心脏。

全息投影亮起的刹那，破碎的合金残骸在星空中缓缓旋转，尖锐的金属断口泛着冷光，那上面还残留着瑞恩专属的蝎尾图腾。

“只找到这些。”卡修的声音沙哑。

“爆炸当量超过预估三倍，逃生舱的弹射系统在爆炸初期就已损毁。”

窗外的风突然停了，死寂笼罩着整个房间。

苏暖想起百年前瑞恩站在指挥舰甲板上的模样，紫色的长发被星风吹起，那双永远沉着的眼眸总能在最危急时带来安定。

虫族能在战后残存至今，全赖他以一人之力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用铁血手腕守住了整个虫族。

“有没有……逃生舱逃出的可能？”苏暖的声音发颤。

卡修沉默着摇了摇头，投影的蓝光映得他脸色惨白。

他忽然单膝跪地，拳头重重砸在胸口：“是属下无能！若当时能及时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