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笑笑，“没事的梁夫人，刚刚您先生的秘书特意托我陪您，怕您无聊。”
何棠垂眸没说话，怕她无聊？是怕她跑吧……
“您要看杂志么？时装？或者是珠宝？”秘书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小许多的女孩，猜测她大概是会喜欢这类时尚相关的东西。
何棠摇头，沉默片刻后忽问秘书：“你是学金融的吗？”
“是的。”秘书点头。
“你很厉害，我上过几节金融公开课，后来实在听不懂就不去了，不知道你学的是什么专业？”何棠似乎是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实则是想套点东西出来。
可惜秘书嘴太严，问不出什么：“人各有擅长了，一个金融小分支而已。”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无法探知些什么真实信息，偏也确实是回答了，她再问反而惹人怀疑。
直觉告诉何棠，今天这场见面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她心思转了一圈，问秘书有没有什么金融类的杂志。
“有的。”秘书拿了一叠给她。
何棠伸手去翻，秘书忽然惊叹一声，指了指她手腕上戴的彩宝，“梁太太，这是佳士得那串吗？”
啊……
何棠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大概是一星期前梁青恪送给她的，没告诉她来历，材质以及花了多少钱。
到底是年轻女孩子，看到珠宝就走不动道：“真好看，好像就是佳士得那一条，这条我当时在拍卖会会场单上看到了，听说那场有两个买家抢这条手链，一位匿名，还有一位是……”
秘书思考了一会，“哦！是蒋家的七少爷，蒋昀微。现在想来那个匿名买家是梁先生，难怪蒋少爷没抢过。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蒋先生了。”
时隔许久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何棠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可她又疑惑：“蒋先生？”
这话可正中年轻秘书的八卦，“说到这位蒋少爷倒是传奇人物，明明是妓子生的儿子，从小又不受宠，后来居然斗倒了蒋怀远，就是那个大夫人的嫡子，现在以前的蒋家会长让位啦！也不知道这位子来得清白不清白。”
“哎，蒋先生既然要买这个彩宝，家里也没女眷，想来是为着女友？不过他女友可没您有福气。”女秘书眼睛依旧盯着她手上那条彩宝，挪不开眼睛。
他居然已经，已经是蒋先生了么？何棠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蒋学长时候的场景，那天很冷，他只穿了薄衣服，带了大三的校牌，清伶的身形有些孤傲，又有森森郁气，她把这些归于他太冷了。
她问：“学长，冷不冷？我这里有一条新的围巾，给你吧！”
他眉眼似乎闪过了什么，她没看清，只听他说不要，说完还解释，说自己不畏寒，锻炼意志罢了。
现在想想，约莫是是他不受宠，日子不好过，没好衣服穿。后来大概是有了经济来源，衣着看起来好了许多，
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年了，他……
何棠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虽然他曾经冒犯过自己，但确实也帮过自己，现在听秘书说他买彩宝，想必是有女友了，应该已经完全放下了，也不再执着于她了。
挺好的，她望着手上的彩宝想，只可惜那个女孩没有得到彩宝，可得到的人却不喜欢。
何棠一抬头，就见秘书眼睛就像是黏在她手腕上，她张张唇，试探性开口：“你要不要试试？”
女秘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摇头：“梁夫人，是我僭越了，我的老板詹姆斯先生为梁先生工作，您也算是我上司，怎么敢戴上司的东西。”她尴尬笑笑。
从这句话中，何棠敏锐捕捉到了一点，上司？为梁青恪工作？
为梁青恪工作的，有关金融学方面的……
何棠试探性开口：“最近我在看股票，港股和内地股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女秘书抱歉摇头：“不好意思梁夫人，我对港股和内地股没什么了解，海外股倒是可以给您些建议。”
何棠靠着她为数不多的金融知识，几乎立刻恍然，这个詹先生怕是为梁青恪管海外资产的。
在现在这种形势下，找海外顾问只有一种可能性最大转移资产。
这四个字在何棠脑子里一出，她顿时脑子嗡得一声，无意识屏住呼吸。
第63章 把柄
要是她能抓住这条把柄，还管什么浸兰会的往来账目和凭证，光转移财产这一点就足够证明。
意识到这点，何棠心跳有些快。
她大脑将事情过了一遍，直到女秘书叫她，才惊觉自己手心渗了无数汗珠。
“梁先生和詹先生议事大概还有多久好？”何棠收敛起自己心里的迫切，尽量镇定问。
女秘书看一眼手上的石英腕表，“不清楚呢，最少大概还有半个钟头吧。”
说完，女秘书忽然在心里“哎？”了一声，发现梁夫人怎么称呼梁先生为先生？夫妻这么生分倒是不多见。
半小时对何棠来说也是极难捱的，中间，她假借去盥洗室之名打算路过时听点东西，结果一出去才发现办公室外面站了好几个安保，别说听什么内容了，连靠近都难。
今天这场会议流程简单，梁青恪只简单过问了基金情况就签了字。
会议结束前，他望着眼前的私募基金股份，忽说：“我想办一份信托给牙牙仔。”
“牙牙仔？”詹疑惑，据他所知，梁先生是没有小孩的，莫不是……私生的。
“迟早要有的。”梁青恪垂眸看着眼前的文件，平常总凉淡的语气不自觉软下来。
詹原本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一场大戏，若不是梁先生解释，他脑子里编的故事情节几乎可以写一本爱恨滔天的小说。
“好的，那我这两天拟两份方案，到时传真给您。”
梁青恪颔首，将身边的文件递给陈助后就往休息室去。